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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叶儿随风去(7)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很慢,一天天难熬得很,都是数着秒针过去的,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屋子里静静的,只听见墙上挂钟的声音。嘀嗒、嘀嗒……听得久了,觉得这钟似是敲在人的心上,都震得疼了。说是慢,却又快得很。一觉醒来,想着叶知秋还在隔壁,去叫他起床,走到客厅,看到五斗橱上的遗照,这才猛地醒觉。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吃饭时,对面坐的是他;看电视时,他在旁边咬手指甲;出去时,他乖乖的跟在后面,说,妹妹,我很乖,很乖很乖。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隔着两个世界了。叶闻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傻了似的。起初是后悔,难以言喻的后悔,排山倒海的,压得都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平静了些,却不晓得那些情绪已渗入五脏六腑,流到血液里,是蚀骨的毒药,一点一点,把整个人都能蚕食了去。追悼会那天,爸爸也来了,身后跟个警察,是特批出来的。爸爸的脸色比躺在那里的尸体还要差。他作的悼词。声音在空气中打着颤,一句一句,从嘴里滑出来,飘浮在每个人的头顶。爸爸念着念着,有些站不住了,两个人上前扶住他。到后来几乎听不见声音,只看见他的嘴在动。向遗体告别时,爸爸先是怔怔地看着儿子,忽的就倒了下去,直挺挺的。嘴唇白得像纸。休克了。救护车来了,送到医院抢救。爸爸苏醒后,把头蒙在被子里。叶闻莺听见爸爸的哽咽声,一阵一阵,像小孩似的。她走过去,说,蒙着头睡不好,缺氧。爸爸没理她。她要掀被子,爸爸猛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叶闻莺晓得爸爸是在怪她。她坐在一旁陪着。整整一晚,爸爸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阿姨和姨父帮着料理后事。阿姨几次想和叶闻莺说些交心的话,都被叶闻莺岔开说了别的。阿姨是急性子,包不住事,就直截了当问她,闻莺啊,你是不是挺恨我?叶闻莺说,没有啊。阿姨急急地说,那天晚上都一点多了,我们全睡下了,我怎么晓得你哥哥他会一个人跑出去。叶闻莺点头,说,我知道,阿姨我不怪你,你帮我的忙我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叶闻莺说的是实话。换了是她自己,也未必会察觉。只是她口气冷冰冰的,阿姨以为她在说反话,又是气又是委屈。阿姨其实心里也有疙瘩,——当初叶县长掌权的时候,她没得过他一分好处。叶闻莺的妈妈死得早,按说姐夫官做得那么大,也该照顾一下小姨的,皇帝都有几门草鞋亲呢,他倒好,势利得连过年过节都不来往。叶闻莺来求她的时候,阿姨想到这层,原本是有些犹豫的,再想想死去的姐姐,就答应下来了。现在反倒成了恶人。阿姨都有些灰心了。对丈夫儿子说,吃完这顿豆腐饭,以后大家各顾各,老死不相往来。

厂里派了几个人来参加追悼会,卢子明也来了。他对叶闻莺说,节哀顺变,当心身体。说完这两句,便走过去与同事一起。叶闻莺哭得背过气去,他也不来劝慰——反倒连一般朋友也不如了。叶闻莺知道他是想避嫌疑,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到了这一步,反不觉得伤心了。只是有些来不及反应。她曾以为他是把她放在心坎尖上的,就算时间长了会滑下来,也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没想到他动作快得很,吱溜一下,就把她赶了下来,又换了个人上去。她从不晓得他是这样果断的人,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那时她还想,等结婚以后,要改掉他温吞水的毛病。现在看来,竟是自己多虑了。叶闻莺并不十分怪他,换了她是他,说不定也是如此。她拿她的心映照他的心,便能看得更清楚些。吃饭时,叶闻莺一桌桌地招呼,到卢子明那一桌时,刚好服务员在上一锅鸡汤,她忽然想到当初为他熬鸡汤的情景,小火煨着,香气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汤里有她的心思,满满一锅的心思,慢慢熬着。她是一只小鸟,把他当成大树。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她才晓得,其实他也是一只鸟,女孩的爸爸才是大树。她都有些感慨了。

爸爸只待了一天,便回监狱了。临走时,叶闻莺拉他袖管,轻轻叫了声:爸爸。他没吭声。她又叫了声:爸爸。都含着泪了。爸爸转过身,看了看她。爸爸的两鬓全白了,才五十来岁的人,看着像六十岁。叶闻莺心里酸得很。爸爸伸出手,想抚她的头发,伸到一半又放下了。爸爸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说,为什么要送你哥哥过去?叶闻莺眼泪也流了下来。她说,我是为了这个家。爸爸喉头滑动了一下,想说话,没说出口。眉心蹙成一个川字,嘴唇哆嗦着。身体晃了两晃。叶闻莺扶住他。爸爸看着她,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说,不怪你,不怪你……他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上车了。车子启动那刻,叶闻莺隔着窗子朝爸爸挥手。爸爸也朝她挥手。叶闻莺使劲地挥手,挥得手都酸了。她想哭,强忍着,对爸爸微笑了一下。直到车子驶得远了,她还在招手。很快的,她眼泪夺眶而出,哗哗地流。周围有好几个人朝她看,她不在乎,越哭越凶,到后来干脆哭出声音了,哭得酣畅淋漓。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她要把心里的不开心全都哭出来,谁爱看就看吧,她就是要哭个痛快。她回到家,把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晚上睡觉时,想到天花板上那只蜘蛛。一看,果然已不见了,干干净净,踪影全无。她一怔,居然还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早说了,你这个小东西撑不了多久的。看,我没说错吧?

叶县长回到监狱后,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便开始信佛了。成天“阿弥陀佛”挂在嘴上。他觉得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那几天他常常梦到叶知秋。不说话,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叶县长说,儿子啊,我对不起你。叶知秋冽嘴笑。叶县长想去拉他,一拉就拉个空。醒了。叶县长想起当年,他还是个技术员时,脑子活络,很得领导喜欢。有个副厂长最爱打八十分,他时常陪着打通宵,再说些甜言蜜语,哄得领导眉花眼笑。那年,叶知秋六岁,叶闻莺四岁,兄妹俩体质都不好,三天两头感冒。有一次孩子妈到外地出差,两个孩子托邻居照看着,半夜里,叶知秋高烧发到四十度,邻居心急火燎地跑去找他。领导牌兴正浓,他走不开,心想小孩发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忍着不回去。第二天再送医院已是迟了,脑子硬生生被烧坏了,成了白痴。他后悔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去跳河。叶知秋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一连几天滴水未进,把身体弄垮了,不久,也病死了。说来也怪,从那以后,他仕途倒是一帆风顺,不到几年,便当上了县长。呼风唤雨,很威风了。他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两个孩子,尤其是叶知秋,想着将来要加倍地给他,别人有的,这孩子一样不能少,还要娶个千娇百媚的媳妇,皇帝似的侍候着。入狱后,他倒也不为自己难过,反正该享受的,他那几年里都享受了,值了。他是替两个孩子担心。叶知秋死讯传来那天,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躺在床上,先是睡不着,眼泪都流干了,后来忽地想明白了——这是报应,其实该天打雷劈的不是叶知秋,是他。他知道,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呢,让他下半生都不得好过。他宁可死的那个人是他。不久,叶县长开始念佛了。逢人便说,少做坏事,老天爷看着呢,会有报应的。狱中那些人听了都笑,说,你现在开始信佛,是不是晚了点?他不理,只管自己念佛。遇到打雷闪电的天气,他先是缩成一团,抖抖的,继而跪下来,冲着天上喊:打我,打我!该天打雷劈的是我!又是哭又是笑的。旁人都说,这人疯了。其实他并未全疯,平常好端端的,只有见到雷电才会失常。后来狱警总结出了规律,每遇到雷雨天气,便把他押到一个单人囚室,让他疯个够,等天气好了,再送回去。让他念他的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尾声

这个冬天似乎特别长,立春都过了一个月了,却还连着下了几场雪。冷倒也不算太冷,只是缠缠绵绵的,棉衣始终是脱不下来,捂着都有些烦了。前两天下的雪,到现在还没有融尽,屋顶上、枝头上、墙角里,都是散落的白点。积雪的光反射到空中,成了千道万道亮线,洒落下来,像瀑布,又似流星。

叶闻莺与关伟是年初领的证。没办宴席,只叫了几个亲戚,简简单单凑成一桌。算是结婚了。关伟的父母原先想搞得热闹些,叶闻莺不喜欢,她这边没什么亲戚,关伟那边的亲戚大都是些种田务农的,她懒得与他们打交道。关伟知道她的心思,便劝父母打消了念头。结婚那天,叶闻莺穿一身红色的旗袍,抹了些胭脂,整个人看着很喜气。不久,她又从劳人科调回车间工作了。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想着这世界怎么像小说里写的一样,过于戏剧化了。一天,她在走廊里遇到江厂长。江厂长笑咪咪的说,闻莺,恭喜恭喜啊。叶闻莺说了声谢谢,问他,厂长,那根白金项链呢,不是说好给我当结婚礼物的嘛。江厂长愕然了。她一笑,露出嘴角的酒窝。江厂长误以为她在撩拨他,心里一痒,正要接腔。叶闻莺面孔一板,冷冷地迸出三个字:王八蛋!江厂长一怔,还当自己听错了。叶闻莺又骂了一遍:王八蛋!她歪着头看他,嘴角带着不屑——到了这一步,她什么都不必顾忌了。解气得很,像喝完可乐打个嗝,浑身都通畅了。

三月里,卢子明和那女孩结婚了,风风光光地办了几十桌,请的都是县里的名绅要人。婚后,卢子明住在丈人家,很快的,便调去市政府了。叶闻莺只见过他一面,匆匆忙忙的,一手挽着新娘子,一手拿着皮箱。两人都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那天,关伟也不知怎的,正看着书,忽然抬起头对叶闻莺说,你老公没本事,委屈你了。叶闻莺晓得他是非常在乎这些的,便笑一笑,道,谁说你没本事?我老公是匹千里马,只是还没遇到伯乐罢了。你就等着吧。

叶闻莺居然一语成谶。几个月后,厂里新来了一批机器,是从国外进口的,不料才两个星期就瘫痪了,当初派去国外学习的技术员也束手无策。眼看着高价引进的机器成了废铁,厂领导急了,闲置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啊。正要和厂家联系,关伟站出来了,说,让我试试看。车间主任知道他的本事,同意了。关伟三下两下,机器便运转自如了。变戏法似的。周围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关伟说,机器没坏,只是操作手法上有点小问题。他轻描淡写地讲来,一旁的技术员顿时面红耳赤。新上任的副厂长是个爱才的人,说,这么好的同志,在车间里翻三班,埋没了嘛。当下一拍板,关伟调到业务科,成了技术员。他是副厂长亲自提拔上来的,业务又精,大家心中有数,对他便格外不同。半年后,关伟破格升为副科长。

叶闻莺生孩子那天,是难产,医生要家属签字剖腹产,偏偏关伟在陪副厂长打麻将,他父母急急地把他叫来时,孩子已出生了,是龙凤胎,大小平安。关伟松了口气,走进病房。叶闻莺睡着了。两个孩子躺在旁边,粉妆玉琢,眼睛骨碌碌地转。阿姨和姨父专程来看叶闻莺,都说这两个孩子长得好,女孩像妈妈,男孩像娘舅。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大妥当。阿姨说,闻莺啊,你算是苦尽甘来了!叶闻莺笑笑,转头去看两个婴儿。刚吃完奶,在那里玩自己口水。叶闻莺喝完一盅当归乌鸡汤,懒懒地靠在床背上,朝窗外看。已是初夏了,太阳暖暖地照进来,地板上一个亮亮的白影。关伟又去陪领导了。她晓得下个月厂里调整干部编制,这阵子是紧要关头。叶闻莺打个哈欠,有些累了。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听见阿姨在说,闻莺啊,将来让这小姑娘也去学小提琴,考音乐学院,你说好不好?叶闻莺含糊答应一声,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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