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傅挚易和自己同母亲的回忆间做个选择,苏向晚的心仿佛要被撕裂了。
如果不是酒,苏向晚觉得自己大概会窒息到发疯吧。
晚风微微的吹动着江边的树叶,一个高大的身影慌张的出现在了苏向晚的身前。
当看到苏向晚一个人对着一大堆啤酒罐喝的烂醉的模样,傅挚易的心中又气又怕,半晌,他所有的情绪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
傅挚易想要去将喝醉的苏向晚拉起来的时候,却被苏向晚一把推开。
苏向晚迷迷糊糊的指着傅挚易道:“你是谁啊!你走,我不认识你。”
“你别过来啊。”苏向晚看到傅挚易又往前走一步,便摇摇晃晃的伸出手做出阻拦的姿势,同时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道,“你再过来,小心我打你啊,我要报警了。”
看着苏向晚摇摇晃晃的发酒疯的模样,傅挚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幸亏这是被他发现,如果万一这次出现在苏向晚眼前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傅挚易的眸光一紧: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
“嘶”苏向晚做出一个吓唬傅挚易的姿势道,“都叫你别过来了,你还过来,真是……”
“哎,你放下我,你快放下我啊。”
然而苏向晚颤颤悠悠的威胁根本没有什么用,傅挚易霸气的上前猛地将苏向晚打横抱起,苏向晚不依,惊慌的挣扎着。
苏向晚虽然喝醉了,但是可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抗。
于是苏向晚发了疯的扑打撕咬着傅挚易,傅挚易都闷声不吭的全部接受。
见没有效果,苏向晚不肯罢休,依然拼命挣扎着。
虽然苏向晚本来不重,但是因为苏向晚长时间的挣扎和反抗,傅挚易也终于有些吃不消了。
傅挚易刚刚微微松手,苏向晚跳下来,就准备开始跑,然而又被傅挚易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你回来,你去哪?”傅挚易像是拎小鸡一样将苏向晚拎回来。
苏向晚实在是无可奈何,见自己怎么逃都逃不掉,突然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让傅挚易真是欲哭无泪。
然而还没等傅挚易哭出来,苏向晚就先哭起来了。
“你放开我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呢?”苏向晚可能连眼前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就开始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妈妈,我该怎么办啊?”苏向晚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我该逃走吗?”
苏向晚的话莫名其妙,让傅挚易一愣,随后他松开手,然而下一秒,苏向晚便转过身扑进了傅挚易的怀里道:“我不想离开你,可是……”
“可是我妈妈的遗物呢?”苏向晚温热的眼泪落在傅挚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让傅挚易的心不禁为之一震。
明明只是一滴泪而已,但却滚烫像是能灼烧他的皮肤。
傅挚易犹豫的伸出了手,抚上了苏向晚的后背,而下一秒,傅挚易的手下用力,将苏向晚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大概是感受到了傅挚易手下的力度,傅挚易怀里的苏向晚低声嘤咛了一声之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如果你妈妈一直这么对我,我该怎么办啊!”苏向晚的声音已经开始转小,傅挚易缓缓的松开手,看了苏向晚一眼。
苏向晚被眼泪打湿的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两下,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有些睁不开了。
“……”苏向晚之后又低声说了几句,但由于声音太小,又囫囵不清,傅挚易便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等到傅挚易再次低下头的时候,发现苏向晚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傅挚易微微挑眉,真是头疼。
傅挚易微微欠身,将苏向晚抱了起来,塞到了车里,小心翼翼的启动车子,带着苏向晚朝着她租的小公寓里去。
“你是酒鬼吗,重死了。”傅挚易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却又宠溺的看了一眼,蹲在门边的苏向晚。
然而等傅挚易好不容易安抚好苏向晚,掏出钥匙,才发现苏向晚公寓的门居然打不开了。
傅挚易有些奇怪,看了看钥匙,推了推苏向晚道:“你换锁了?”
苏向晚一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然而被傅挚易推了推之后,头疼的抬了抬眼。
此刻苏向晚虽然没有醒酒,但是她眼中傅挚易的轮廓还算清晰,耳边又响起傅挚易的质问,心中的愤怒和委屈顿时像是洪水找到了宣泄的闸口一般,汹涌的倾泻而出。
原本坐在地上的苏向晚猛地站起来,大力的推着傅挚易。
苏向晚的大力推搡,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傅挚易,朝后一个趔趄的退了几步。
“向晚?”看着苏向晚那闪着愤怒的眸子,傅挚易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怎么了?”苏向晚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自嘲道,“我还能怎么了?”
“我哪里有什么能耐换锁,要不是因为……你……”苏向晚因为喝了太多酒,大力的说话便会觉得头疼,因此她抚了抚额断断续续的说道,“难道我不想进去吗,我也想进去啊。”
“谁换的锁,你真的不知道吗?”苏向晚说着,已经走到了傅挚易的面前,用手打着傅挚易的胸口,推搡着傅挚易道,“你走吧,你还是别来了。”
“我不走,你说,到底怎么了?”看着苏向晚这个样子,傅挚易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攫住,非常的痛。
傅挚易紧紧的抓着苏向晚的手,让苏向晚没有办法挣脱。
“你放开我。”傅挚易过于用力,让苏向晚觉得有些痛,她一边试着挣脱傅挚易的手,一边眼泪汪汪的道,“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你说该怎么办?”
“现在我也进不去了,我妈妈留给我的所有东西也再里面,你说我能怎么办啊?”说着,苏向晚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向晚的话让傅挚易非常吃惊,傅挚易刚一松开手,苏向晚便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