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欧和果立诚还在在武夷山呆了两天,逛了逛当地的小街,吃了当地美食。
果立诚告诉她,其实他旅游的路线是按着小欧上课的内容来的,他清楚的记得她当初每一课的内容,涉及的地点。
小欧有点不敢相信,多少年前的事情,连她都不能清楚的记得。
果立诚拿出一个本子,是当初的笔记。每一课后面都标准了一个地名,笔记的最后一页,果立诚写了这样一句话:希望有一天,我们携手游遍这大好河山。
果立诚说:“我记得,你当初上课还给我们武夷山的传说,当时我觉得但凡传说都差不多,仙女耐不住天宫寂寞,下凡寻得一个忠厚老实的凡人,与他结成父亲。明明差不多的故事,却被你讲得引人入胜。当时同学们都在私下开玩笑,说你不教书,可以去做个说书先生。”
果立诚和小欧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艘竹筏上。
别看小欧上课的时候腹中藏书千万卷的样子,其实是个路痴。这两天,一直跟着果立诚瞎逛,她跟在后面,根本不记路。
果立诚说:“你这样不怕我把你丢了?”
小欧说:“你要存心,我也没办法。”
果立诚笑着勾住了她的肩膀,小欧顺势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在这里她不必估计太多,而且她觉得在外貌上也看不出她比果立诚大了六岁。她看不到异样的眼光,心里很踏实。
可是昨天,徐安梅打电话催他们回去了。她在电话里对小欧说:“小果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他父母一定很为他担心,你应该第一时间带他回来,让他父母见到完好无损的他,让他们放心,怎么能跟着他在那瞎逛呢?这样会让人家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的。”
小欧最害怕的就是见果立诚的父母,设身处地想,将来自己有了儿子,找个比他大六岁的女朋友,她心里一定也难以接受。可这却是躲不掉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她对果立诚说:“我们明天回去吧?”
果立诚说:“好啊,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她看着他,却有些心酸。
她说:“回去后,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你爸爸妈妈?”
果立诚说:“当然好,回去后我安排你们见面。”
小欧现在就开始紧张起来:“你跟他们说起过我吗?他们见到我会不会·····”
小欧斟酌着该怎么说,果立诚却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你怕他们不喜欢你?”
小欧低下了头,不喜欢似乎的肯定的,能不怕吗?
果立诚说:“你放心,我父母都很民主的,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小欧可不这么认为,平时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以表示一下民主,但在终身大事上面,没有一对父母会真的民主的。
小欧问:“万一不喜欢怎么办?”
果立诚说:“我都是成年人了,有责任告之他们我的选择,没义务听从他们的安排吧?就算不喜欢,我也认定了你。”
小欧居然微微打了寒颤,想到的居然是罗密欧和朱丽叶还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真要到了那一步,自己可没勇气殉情,成就不了佳话。她看着果立诚,觉得很对不起他,爱得畏首畏尾的。
她说:“果立诚,我做不了朱丽叶。”
果立诚微微一怔,但随即笑了:“放心,我也不是罗密欧。咱们要的是幸福圆满的结局。”
说起来总是很容易,做起来却有点难。
回去后的第二天,小欧在果立诚的安排下,去了果立诚家,拜访了果立诚的父母。
要说没见到他们之前,小欧起码还能拿自己好歹是个考古博士,果立诚的老师安慰一下自己,年龄不如意,学历还可以凑一凑。
在说家里的两个妹妹和老母亲也这样安慰自己:“别紧张,你一点都不比果立诚差,要表现的不卑不亢知道吗?”
谎话听都了,真的能当真。
那天,小欧传了一条白色的麻质长裙,挂了一根很有民主风情的项链。
小亚说很文艺女青年的气质,沉静优雅。
小非说什么叫很有,我们大姐根本就是文艺女青年啊。
两人一搭一唱,把小欧说的飘飘然的。
走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她没让果立诚来接她,觉得自己去比较有诚意。
按徐安梅的嘱咐买了一袋子水果。
到了果立诚给的地址,果立诚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她了。他站在一闪黑色大铁门前,朝着她挥了挥手。
小欧从车上下来,被眼前这个大宅子惊呆了。两米多高的围墙,除了从里面伸出来的绿绿葱葱的树叶,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你家?”小欧仰头看着围墙,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正在瓦解。
果立诚牵着了她的手,说:“别紧张,他们都说很期待见到你呢?”
小欧深深吸了口气,徐徐呼出,想说不紧张。可手心里直冒冷汗,她有点想打退堂鼓。想,也许现在逃之夭夭还来得及。
可果立诚一把抓住了她,抓的那么紧,他好像很笃定自己的父母一定会接受他一样。
不行,来不及了,果立诚已经按了门铃。
大铁门打开了,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居然看不见房子。
一辆小车停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的高个男子下车来,叫了声立诚,替他们开了车门。
小欧完全没了意识,任由果立诚牵着自己的手,上了车。
坐了多长时间的车,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车自己每过一分钟自己的心跳就要较快一点,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要跳出来了。
车子在一座大楼停下,走进楼房,大门左边有个小房间,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小欧起初以为是家里的佣人,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一个个衣冠楚楚,不像是佣人。
小欧不由得好奇:“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果立诚好像不以为然:“找我爸爸办事情的。”
小欧终于憋不住了:“你爸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她原本想说,不会是贪官污吏吧?但最终还是憋住了,祸从口出。
果立诚说:“就是做生意的。”
小欧也认识一些权贵,可从没听人说过有个姓果的生意人,看这住宅,应该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客厅,果立诚让小欧在沙发上坐下。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佣人,穿这白衣服黑裤子,给小欧倒了一杯茶:“赵小姐请用茶。”
小欧接过茶,放在了茶几上。
佣人看着她笑,笑得小欧心里发怵。
果立诚说:“这是张妈,我是她一手带大的。”
小欧朝张妈切了切身:“张妈,你好。”
张妈说:“赵小姐,您坐。先生和夫人马上就来了。”
果立诚搂着张妈的肩膀,像个孩子一般:“别一口一个赵小姐的,多生份啊。叫她小欧就行。”
看得出张妈很宠着果立诚,望着果立诚的眼神满满都是慈爱。但在果家这么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笑着说:“赵小姐第一次来,不要让人家笑话果家的人没礼数。”
小欧知道,没得到果立诚父母首肯之前,她只能是赵小姐。张妈和果立诚再亲,也只是果家的一个佣人,她没权利也没资格,把果家和小欧的关系拉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