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乐脸上笑意未褪,说起项麟的时候,笑意似乎更浓了一些。
“对了,哥哥何时来的相国,怎么都没有知会妹妹一声?”虽然两人感情不差,但商乐相信,商灼跑这么远肯定不会只是看望她那么简单
商灼没有作答,只是和韩辰对视了一眼,又瞥了眼周遭的婢女,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同商乐说。
商乐立刻会意,挥手屏退了四周的婢女,而后将狡黠的目光投向商灼,“哥哥,看来我们还是有点默契的嘛!”
“看样子,你应该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吧!”商灼神秘地笑了笑。
“那件事?你是指瑞安王一家被捕入狱?”
商灼点了点头道,“虽然你现在已经嫁入相国,但毕竟还是流崖国的公主,皇帝很有可能因为瑞安王通敌叛国一案迁怒于你。”
商乐若有所思的看向商灼,眼神却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哥哥多虑了,我在这后宫中……过得很好,皇上他也待我很好,何况还有大皇子的照顾,哥哥平日里公务繁忙,就不必为了这点小事亲自过来一趟了。”
说完,商乐端起富贵牡丹青花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小口,便没再说话。
韩辰见商灼迟迟不开口,只好可劲地盯他,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他自己来了。
“公主,那个,听说你和白萱萱关系还不错,那如今白家出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韩辰不喜欢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白惊云通敌叛国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我和白萱萱关系再怎么不错,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商乐闻言立刻提高了音调,但是表情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你也觉得白惊云会做出这样的事?那白萱萱呢?朝廷已经对她展开抓捕,难道你觉得她也是从犯?”
商灼向来是端着一张笑脸,即便话说的再急再狠,脸上依旧是淡淡地笑意
“哎呀,”商乐故作为难地惊呼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如果萱萱也要被抓的话,那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
韩辰边听着边点着头,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但是”两个字。
“但是,如果萱萱不是无辜的,那我也定然不会包庇她,”说到这,商乐的眼神从两人脸上扫过,“难道你们知道白萱萱的下落?”
韩辰刚想回答,却被商灼抢先了一步,“当然不知道,要是真找着她,今日肯定就带她一道过来了……”
商乐点头应声,表情却有些捉摸不透。就这样,三人各怀心思,在相互试探中结束了对话。
商灼和韩辰前脚刚走,商乐旁边便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一身夜行衣,但看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就能辨认出是个女人。
商乐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招手让那人附耳过来,小声地说了几句。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便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商乐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出了宫门,为防止被人跟踪,商灼特地让车夫在城中绕了好几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才转向朝醉仙楼奔去。
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项以辰早已经来到醉仙楼同白萱萱他们会合,几人一同直接往赵青府上赶去。
两人乐得逍遥,留下口信后,商灼便带着韩辰在大街小巷吃喝玩乐起来。
在马车上,白萱萱终于看到项以辰带的东西,既不是圣旨也不是金银珠宝,就是一副普通的字画。
“你回去就准备了这个?”白萱萱将那一卷字画翻来覆去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落款印章上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赵坤!”白萱萱皱了皱眉,继续推理道,“这个赵坤和赵青该不会是什么亲戚吧?!或者这人是赵青的祖先,你借此字画来要挟他?”
项以辰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亏她也想得出来,拿人家祖先的画像要挟人家,还真是太不厚道。
“不是祖先,那就是什么名人,肯定是赵青非常想要得到它,所以你就拿这幅字画作为筹码,来收买他!”
项以辰点了点头,“嗯,答案很接近了,这个人很重要,这上面的诗词更重要。赵青是相国妇孺皆知的天才诗人,他在书法和画技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你确定你不认识他?”
听到项以辰这样说,白萱萱又低头去看画上的诗词,突然灵光闪过,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我还读过他的诗,学过他的字呢!”
“纵波浪滔天,独舟志未变,”红玉看着画像念出了上面的诗句,还不忘调侃白萱萱,“你可算是想起来了,这诗就连我都知道……”
未等两人发问,项以辰便主动解释道:“当年,赵坤被人陷害入狱,为自证清白,留下千字血书,准备以死明志,幸亏被狱卒发现及时救了下来;后来有人替他伸冤,还他清白,那张血书也就此流传了出去,这字画上写的便是其中最广为称颂的两句!”
白萱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这与赵青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有所不知,那赵青本是个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之人,但同时他也是个一根筋、对皇命从令如流的人。我相信,他并非不知道瑞安王的为人,但是那命令是父皇所下,即使他明知这一切都是阴谋,也绝不可能违抗命令。”项以辰目视着前方,那视线似乎可以穿透车帘,不断向外延展。
“还真有这样的人!”白萱萱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双明目睁得更大了,“这应该就叫做愚忠~”
项以辰低头摸了摸那幅画,“赵青曾派人多方打听此画,后来得知此画被我收藏在宫中,便断了念想。如今我将此画赠与他,更是将这两句话赠与他,道义与皇命,就看他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