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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逃(1)

1

他开始逃亡,但还未逃出本城地界呢又折了回来。

他认为不能没个说法就逃亡,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运行都是有说法的,一阵风,一场雨,一声鬼叫,哪一样没有说法呢。除了说给自己,还应说给非自己,最窄最不济也得说给当事人即对方是吧。

他拟了个寻人启事交打字复印店。

天黑下去、灯亮起来后,他在街车、行人的背角处把三张寻人启事贴了出去。一地儿一张,三张不多,对于成都这座省会城市来说,可以说少得近似无。但三张中必有一张她能看见,她必能因为看见而停下脚步,这个把握他还是有的。他要的就是她能看见,看见了,就够了。她每天走多少路,从哪些路走,哪些情况能让她滞步,他比她自己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清楚,他又何必外逃呢。如果不是因为清楚,他又何必折返呢。他甚至清楚她自己都无法看见的她屁股上的一颗红痣的痣情。

寻人启事上的内容印在16开纸上,“人”占了大半张纸,字很少,其他为空白或美学术语称的留白。“邵志,男,28岁,与家人失联已达59小时。请发现其踪迹者拨打电话14277589541与祁小姐联系。”字,少吧。认真一读还会发现,内中没对失踪者的精神状态、衣着情形、生活习惯等轮廓性概貌性特征进行描述,更没提对供出线索者论功行赏。就是说,寻人的人似乎对寻人不是那么展劲、急切。仿佛干这活儿也就一宗姿态,一项程式。这与穷人富人无关,无酬金就无酬金吧,多写几个字会死人啊。

他贴得很认真,一点不慌张,不仅全然没有地下党贴标语的麻利动作,那慢腾腾的劲堪比一棵古柏的成长。慢工出细活。因为慢,他贴得很好,伸展熨帖,横平竖直,赛过木匠的墨线。

形式如此到位,这就与内容的敷衍搪塞、应付了事形成了悖论、挑战和讥诮。

望着贴在街巷墙壁上的寻人启事,他那欢乐一秒痛苦一秒的笑最终龟缩成了幽幽的一笑。但他是满意的,一种变不满意为满意的满意。

他就是寻人启事上的那个“人”,长得不好看,也不难看,眼角嘴角挂着三丈长的邪气。从相片上看是这样,实际上也是。

在街墙上乱贴异物,他不怕公安巡警,不怕市容环卫执法人员。贴完一个城市的三个点位,扒完一钵鸡杂面就到了鬼市开市的时辰了。

他穿过鬼市,从火车东客站上车,呜一声,又呜一声,人就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南边了。

他穿着短打性质的行头,斜挎一短包,进站安检前将一只垃圾桶当刀鞘,任一柄短刀从包里跳出插了进去。他关了手机和大脑,让一切处于短路状态。

火车,步行,飞机,汽车,轮船,三轮,滑竿……

这个匆忙又缓慢的逃亡者将自己设定为短制模式,变风变雨奔波在逃亡路上。这位年轻的短制的逃亡者有一个长到了头不可能再长的长长的个子。

他其实只要离开成都就好,只要稍稍远一点地离开成都就好。跑到离成都稍远的地方就不跑了,就住下来,娶房老婆,生一二娃崽,一辈子住下来。远点也无妨,面朝大海,养马劈柴,春暖花开。但是,他却一直在跑,一直住不下来。

他感到他的背后一直咚咚咚响着追逃的脚步声。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其实也想到了,他只是没想到这脚步声响得这么顽固、细密、日久弥新。

他只是没想到脚步声哪是脚步声,纯是催命声。一声一声跟战鼓一模样,鼓点歇,他歇;鼓点起,他撒脚丫子就跑;鼓点越急,脚丫子翻得越快。

2

她像捕快一样追逃。

她当然不是捕快,可她怎么能不像捕快呢,为了缉拿逃犯,她用上了人类的全部智慧不说,还用上了鹰的眼,犬的鼻,蛇的舌,猫头鹰的耳。

她在她的第一时间发现了寻人启事。她像揭皇榜一样揭下寻人启事。她开始飞快地按上面的数码拨电话,占线,占线,一直占线。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拨打的是自己的电话。又开始拨,拨的是邵志的电话,关机,关机,真的是关机,关得如空气如天牢如挺尸一般。

她去了他家。门关着,像他手机那样关着,一直到夜晚都如此。夜晚,门窗一丝灯光也没有。她想给他爸打电话,但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首先是她还没有熟悉热络到与他爸互存有电话,其次是即或有电话她又能把电话打到哪里去呢。如果他爸接了,那真是遇到鬼了。无奈,她随着一柱怪风,离开了这个笼罩着不祥和死亡气息的房子。

等在他家门外的时间缝里,她又给她所知不多的他的二三狐朋狗友打了电话。她非但没有获知到信息,反倒是她提供的信息让对方无一例外地吃了一大惊。跟着,她盼望电话响起。她把电话抓在手上等待电话跳起来扇她耳光,偏偏是它安静得像睡熟的蚌壳,一丁点呼噜都没有。她等的是有人看了寻人启事后打来的电话。没有激励机制,贴的数量又如此之少,一张馅饼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呢。理儿是这个理儿,但她还是在等一张馅饼掉下来。

他的狐朋狗友说没贴寻人启事,她的亲友也没有,她自己更没有,是谁可以拥有启事上的诸多信息而又要发布信息呢。对这一问题分析、计算、处理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就是涉案人、作案者。他玩了个身子寻找影子、自己寻找自己的弱智游戏。

他的目的就是告诉她,他离去了,离她而去了。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她坐实了一个莫名其妙得真真切切的事实:他逃亡了。

但是,她认为,他还是顾念她的。否则,脚底板抹油,逃亡了就逃亡了,哪还需要多此一举做出额外的高明得笨拙的动作呢。

这个动作,就是一声招呼,一个道别。

这很正常。

但她认为不正常,很不正常。

怎么能说是正常呢?说走扭屁股就走,不,准确地讲是一声不响走了不见了身影后才吱了个声出来。既不讲个原因,又不道个子曰,关键是,他哪有原因可讲,哪有子曰可道呢。

逃,当然可以,但必须得有个说法,否则,不通呢。

因为没有个说法就逃遁,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透骨。后来,她不哭了,她决定找到他,缉捕他,带回成都。他如果不服从她的缉捕,还是要走,也可以,但走之前得给她一个说法。如果说法也不给,她只好斩立决!如果斩不了他,就斩了自己,这没什么好说的。

她上路了。

她把寻人启事走一路贴一路,贴了多少城镇,贴了多少张出去,她一概不管,一概不知。你不是要贴吗,好,我帮你贴,直到贴上你的后背前胸。她恶狠狠说。她写寻人启事没费什么事,只在他拟的内容上添了个奖励的意思。她相信启事上有了意思,启事下才会出意义,出效果。

追逃之旅是单调的,只因她心存了大想法,脑装了大谜团就不单调了。非但不单调,还丰饶呢。她的身体里有无数个她在讨论、争执、战争、言和,周而复始。

3

他的身体在逃,他的思想在逼近。

她的身体在追,她的思想在后退。

这样,殊途同归,云与云会师,二人相遇,隔千山万水相遇在成都城里。

4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二人终于认识了。这话不对,应该是她终于认识了他。而他早在二三个月前就单方面认识了她。她被人认识了,被人轰轰烈烈天塌地陷地认识了却不自知,这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一伙荷尔蒙在周身蹿出火苗的男同胞隔三岔五找个好口岸打望“粉子”(女子),是这个城市的一个公开的秘密,甚至可以说成是一种好玩的地缘风俗。在这种风俗中,他和他的狐群狗党有点过了,光打望还不够,遇到特别扯眼的“粉子”还会上前搭讪,进而动手动脚“吃豆腐”。他是这方面的高手,阅美无数,江湖上有“花花太岁”名号。名号加身,他高兴呢。光荣与梦想,都是靠自己一枪一弹打出来的。

他高中未毕业就闯社会了,不是不想读,也不是因为成绩孬,而是学校不让他读了,把他给开了。开他的理由是早恋和乱搞男女关系。多少清纯、正派男女都栽在师生恋问题上,他也是。可前者是男老师吃窝边嫩草干女弟子,这厮倒好,他是男弟子吃窝边旺草干女人师。他在社会上跟他的“大哥”闯荡了两年后,被他多病的母亲凄凄哀哀哭懵了,便懵里懵懂稀里糊涂被精明能干神通广大又有点小钱的老爸弄进了一所职业技术学院。好歹混毕了业。老爸想他稳定点,就托关系让他留了校。哪知留校工作半年不到就被校方劝离了校。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改不了初衷的情圣竟把校园当作了情场,居然同时与三位女学生“耍朋友”。

老爸知道后直想捶他一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其实老爸想得远呢,想到了现如今图一时之快捶了儿子,自己老了后,江山易帜,没准就反过来了,自己被儿子捶。城南城北街头巷尾这样的例子数不完的,而冲儿子这狗日的德行,发展成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可能性很大呢。老爸收回想法,笑眯眯的,抛弧优美地给他扔了一支烟。老妈躺在病床上,想说什么,最终说出来的是房塌地垮的殷殷红的咳嗽。

他离开学校后,这单位那岗的,这山望那山高,东一榔头西一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很多单位上班,又没单位上班,总没个正形。也就是在这当头,他遇上了她。

这座城市打望“粉子”的好口岸在街区和大学校园,好街区有春熙路、宽窄巷子和锦里,好校园有川音、川师大和川财。她就是他在川师大校园门口打望到继而单方面认识的。那是三月星期天的一个黄昏,他们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目不转睛望着从校园里走出的女学生,口哨、飞吻、点评、流涎水、吞口水在他们之间此起彼伏,轮番倒腾。这时,几个女孩逆袭风景,溯流而上,经过他们身边,朝校区走去。

她们出现得那么突然,让校园大门及大门上的红旗都毫无察觉,甚至风和小鸟都没准备好。仿佛从天而降,也仿佛自地而升。事实上,她们是被一辆公交大巴的刹车声送来的。一看,她们就是去东郊桃花山玩了来,花环、花枝、并蒂花朵,以及盛大而纤细的有着山的形状的花香,与她们的身体和衣饰产生着乱七八糟严榫合扣的联系。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像矿工发现沙金,飞蛾发现灯光,金鹰发现跑兔,他发现了她。

他刚刚看了她一个侧面,一晃,侧面就成了背影。

一群背影逆流着更大一群人面入校,夕阳应着她们脚步的节拍,跟在后边一掌一掌推着她们的背。

他一看二看还未及三看就全看明白了。

她们越来越远的背影比那些越来越近的面容好看。她个体的背影比她们群体的背影好看。所有的叽叽喳喳的桃花加起来都不如她这朵安安静静的桃花好看。

但还不够。他还看见了更好看的她。

他念起魔咒,小妹,你车过身来嘛,她就车过身来了。你笑一个嘛,她就笑了一个。

她手中的一枝桃花不知怎么就被同伴碰落在地。她车过身来,弯腰,拾花,起身,空茫地朝大门外的小广场望了下,然后回身继续朝校园内走去。回身时她笑了下。也就是一笑呢,却赛过了秋香姐的三笑。

这个十来秒的动作,他觉得比眨巴一下眼都短,又觉得比他的三生石都长。怎么可能长呢,怎么可能不长呢,全世界所有美的总和,所有美的蒸发都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了。气场无比强的美,亲和力无穷大的美!美修理了他。从这一刻起,他不是他了,他是另一个他,一个见过美、被美一剑击中的新他。如果世上有美教,她就是教主,他就是信徒了。

她走了,花敛了,香散了,天黑了,黑尽了。他也走了,开着老爸给他买的那辆二手越野沃尔沃。

他的侦察系统很容易就反馈来了她的信息:大四,即将毕业,正在为找工作发愁;有个老娘,在农村老家;大三下半学期有了男朋友,那人家境一般,是个学霸,追了她大半年才得手。

因为他把她看得太不简单,接下来的事就太简单。他押上自己所有的筹码与资源,把古今中外追妞泡妞的绝杀技通通用上了,用得准狠野又百般柔情。这样一来,还有什么难事不能化繁成简进而天下归心百鸟朝凤呢。

像她后来的发疯样追逃一样,他发疯样追起她来。

他要做的工作是删除她身边的护花使者且代之以自己。

充当删除工作捉刀人和马前卒的自然是他的兄弟伙。仨兄弟伙在使者家附近拦下使者,带至旁边公园偏僻一隅。开门见山,谈判开始。他们让使者离开他护的花,使者是使者,花是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搭界。使者当然不干了,使者离开了花,还是使者吗。学霸毕竟是学霸,这种拆解他明白,这点常识他懂。他们开始做买卖。他们把蛇皮袋拉链拉开,让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在树荫的阳光碎银中叮当作响、闪闪发光。五千。使者涨红了脸,羞且愤。一万。使者依然。三万。使者大声说不。五万。使者小声说不。八万。使者使劲摇头。十万。使者的大脑球有小弧度的摆动。十五万。使者惊惶,继而把脑袋垂成了屌状。二十万。使者点头,说,我不是人。又说,成交。

他们笑了,说,好,拿去。但他们不是缩身把文明而漂亮的二十万甚至不是把五千拿给使者,而是打开身形拿出了他们原始而丑陋的拳脚。他们是安心拿钱摆平的,但使者的贪婪超过了他设定的预期。

使者因羞辱而生出了惊人的刚强,宁死不屈,像个有信仰的革命者。是花儿的力量挫败了强盗,但强盗有的是办法——他们收了拳脚,指着使者的家的方向,走,砸了它,再不济,卸几条膀子扔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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