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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沙马子进门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和沙马子正在网吧上网。

我妈说:“赵家坎的苞谷地这回是真要被占去了!你快回来,家里商量一下怎么办。”

“其实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呢,人家要占就占了去呗,拿块土地换点轻巧钱,把钱存了吃利息,不是更好?”

我妈说:“乱说,快回家商量一下,人家七队八队占土地的时候都吵成一窝蜂了,这回轮到我们队,肯定不能吃亏!再说了,你哥和嫂子现在闹着要分家,他们哪儿是要分家,是要这两块地卖地的钱!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爸这一碗水是要端平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首先感觉气氛凝重,我哥我嫂子围着饭桌端端正正地坐着。我嫂子这个连吃饭都难得坐在饭桌上的人,此时端坐在桌子旁,表情又如此严肃,这种景象真是难得一见。我哥呢,虽然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但性格却像极了我爸,今天看着他低着头,扣着手,一副无可奈何又跃跃欲试的表情,我更深信我妈的话:我这嫂子这回是撺掇了我哥,要狠狠地分一大笔才善罢甘休了。

奶奶手指拨着我送给她的那串佛珠,还在金银花下坐着看路上的人。我爸远远地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看着这边。我妈今天把一头花白的头发盘起来,端端地坐在我哥和我嫂子对面,表情也是异常严肃。

堂屋里的时钟嘀嘀嘀地走着长针。我妈清了嗓子,声音很清脆:

“我们家一共十五亩地,都是山田,赵家坎现在的土地共五亩,其中一亩半当年是跟小鬼佛他爹用机场那一亩半地换的,当年说好了,要是土地被占用,就换回来,各得各的赔偿,也就是说,那一亩半地这回是要还给小鬼佛爹的,至于机场边那一亩半地,以后要被占了我们又再说。

“所以这回要卖的也就剩下三亩半地。大义大仁你们兄弟都知道,我们家一年两季,赵家坎呢,春一季玉米,秋一季萝卜,有时候也种点小麦,今年是种的甘蔗,其他的也产不出什么来……当初大义你们说要分家,我不同意。但大义,你是知道的,你姥爷和姥奶的三亩水田和一亩半好地是都给你们两口子在种的,现在也一直是你们在种,收成也是你们在得。赵家坎铁路边这几块地,你们以前看不上,我们就打算留给大仁。现在你们兄弟都在这里,赵家坎的地要占去,你们两兄弟就说说,也算表个态!”

我哥不说话,点了支烟抽起来,我很少看我哥抽烟,也知道他此时心内矛盾。

我嫂子用肘子杵了我哥两下,见我哥没反应,白了我哥一眼,然后咳了两声,给我妈说:

“妈,这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呢?你说的理是这个理,可话却不是这个话,你想想,我们就算种的是姥爷留的那两块地,但不管怎样有种才有收,不去种天上会掉下钱来?地里会长出钱来吗?我们这个家里,这些年花钱最多的可不是我们,是大仁……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挖地挖出来的钱,那么多的钱,都拿来供大仁兄弟读了高中又读大学,他哥呢,大义呢?初中都没读完,我们大义命苦,亲爹死得早,但是,妈,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年,我们说什么了没有?”

我妈正气凛然地说:“银花,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让大义读书?大义,是不是我和你爸不让你读书的?你给你媳妇说!”

我哥左右为难,瞅了一眼我嫂子,说:“妈,你总是成心不让我好。前久我说去做玛瑙生意你拦着不让去,结婚前我说出去打工,你也是拦着不让我去……”

我妈打断我哥的话,说:“是,是我不同意你去做玛瑙的,你那脑壳,人家把你当石头卖了你还替人数钱!打工也是我不让你去的,没看电视里那些打工的,背井离乡,受尽冷眼,家里老的顾不上,小的管不了,真要挣那点钱随便在田里刨两锄,随便喂两头猪,哪儿不比打工强?只要我在,哪怕穷死饿死,我也决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出去受人糟践的,没事儿就在家多睡个觉都好,打什么工?”

说完我妈沉默了半天,语气稍微缓一点了,这才继续说:“银花,你是知道的,我们是后悔当时没有拿棒子打着让大义去读书,但大义没有读书的钱我们不是拿来给你们修了楼房了。”

我嫂子抢了话过去说,“妈,这楼房可是我和大义省吃俭用挣下来的,跟别人无关!你们说是你们两个老的修的,要有本事就再修一幢出来看看,你这不是成了笑话嘛!”

我妈和我嫂子就这么针尖对麦芒地说了起来,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大了,有要吵起来的趋势。

我赶紧把话打住,说:“妈,嫂子,现在不是分钱的时候,落袋才为安,现在要做的是想想怎么把更多的钱平平安安放到这张桌上来才是关键!”

我哥似乎心动了一下,我嫂子脸色却更加难看,怪里怪气地说:“现在不说清楚,有钱更说不清楚!”

我也生气了,我说:“嫂子,你要说清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清楚?你从外地嫁到我们家,带来了一根针还是一根线?地是我们邓家的,田是我们邓家的,这里面有你个什么相干?”

我嫂子脸都扭曲变形了,看着我,气得眼里冒出火来。

我又说:“当初是你闹着要分家,好的你们都拿去了,差的分给我和爸妈,现在又要来打我们这边的主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嫂子嘴里吐着白唾沫,说:“谁分家了?谁分家了?你妈让分了吗?还有邓大仁,你今天说清楚,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外地嫁到你们家,是没有带一根针一根线,所以现在才遭这么多白眼,受你们一家子窝囊气,但我怀了谁家的种,嗯?天杀的,你们要这样欺负我,我就带酒酒回娘家去!邓大义,你个窝囊废,你就说一句话,我们马上离,我马上带酒酒走!”

我哥白了她一眼,很嫌弃地把拉着他胳膊的我嫂子的手推开!

我嫂子气得顿时大哭起来:“邓大义,你个窝囊废,别人说你们西昌男人一辈子都是夹在女人腋窝底下的,你还真是个软馍馍,扶不起的刘阿斗!还有你们一家子,现在合伙欺负我是吧?!真是瞎了眼嫁到你们家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几年我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一家子没良心的这样对我?我不活了,你们让我死了,就没有人抢你们家产了!”

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跑了。

我妈叫了我哥一声:“还不去把你作脓作血的媳妇拉回来!”

我哥怏怏地站起来,恨恨地自言自语道:“她哪次不是这样?要跳井就等她跳,看她死不死得掉!”说着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这时已经快中午了,我正要出门去网吧看沙马子,打算陪她吃个午饭,没想到她倒是骑着车自己找到我家来了!

沙马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辆山地车,她把车骑到我们家院子里的时候,簇新的车把反射着漆光,在我家堂屋里留下一弧枚红。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端了小板凳坐在金银花下跟我奶奶聊得正投机。我觉得十分诧异,一来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找到我家的,二来不知道她究竟跟我奶奶怎么能聊得那么开心。

我妈正在灶房里洗锅烧火,那柴烟就顺了烟囱散出来,浓浓地罩在院子上空,最后听到锅盖砰地盖在大铁锅上,等她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那辆自行车,也就一眼看到了沙马子。

我妈正拿着瓜瓢准备去米柜里舀米,当她看到沙马子的那一刻,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东西。

沙马子看到我妈,多远就喊了一声:“阿妈!”

这声音听起来让我觉得沙马子就是我妈那个出门好久的女儿,现在终于回家来了。沙马子见我妈愣在那儿,又叫了一声:“阿妈!”

我听得屏息凝气。

我去奶奶身边,打算把沙马子拉过来介绍给我妈。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沙马子跟我奶奶手上拿着个魔方,原来两个人是在玩这个,玩得嘻嘻哈哈的。

沙马子腾地站起来,给奶奶说:“奶奶你拼好了我给你奖励!”说着说着就过来拉了我的胳膊,往我妈这边来。

我妈表情复杂。像不速之客来霸占了她的一切,像是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又像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声“阿妈”里,那一声阿妈,她那么熟悉,这个从小走丢的女儿,怎么回来了!

沙马子又叫了一声阿妈。我妈大喜过望,似笑非笑,说:“你们去堂屋里坐吧。”

沙马子要看我妈做什么饭,拉着我去灶房。

这个灶房已经不是我少年时的那个了,土锅土灶之外还安设了沼气灶。最近几年农村里提倡绿色、干净能源,政府为打沼气池的人家进行补贴。我哥刚好修新房,就按政府的设计打了沼气池,我家就用上了沼气灶。然而设备是更新了,但口味还停留在土锅土灶里。平时炒菜,煮腊肉、炖火腿也还要这口土灶,那味道才格外的地道和入味。

我妈一边淘米,一边跟在灶房里看来看去的沙马子说话。

我妈问:“你叫什么?”

“沙马子。”沙马子在拧我们家的自来水龙头。

“你们家哪儿的?”

“我们家凉山的。”

我妈噢了一声:“那你们家有几个兄妹?”

“没有,我们家就我一个。”

“那你爸妈呢?”

“我爸做生意,我妈没了。”

我妈又噢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她把米淘了,倒进大铁锅里,回头就去取挂在墙上的竹甑子来洗。

沙马子把整个灶房都看完,就过来挨着我坐下,看我往灶膛里送草把儿。草把儿是我妈闲暇时用干谷草扎裹的玉米秸秆,长约一尺半,体积小巧,几十个捆成圆柱形堆在灶门前,方便点火,燃烧充分,还不会像成都附近田地里烧秸秆时那样,搞得满城烟雾笼罩,PM2?5顿时爆表。

沙马子像我一样,拿火钳把草把儿塞进灶膛,等到那草把着了火轰地燃烧起来,她便盯着那火发呆。我原本想问沙马子以前是否见过这种煮饭的方式,这时锅里的水烧开了啵啵地响,我妈拿瓜瓢一瓢一瓢地舀水,一阵阵白雾就弥漫开来。沙马子盯着那只瓜瓢,那是我爸用干葫芦一剖为二,去了瓤,锥子葫芦头上打孔穿线做成的,轻巧好用,但沙马子肯定觉得也是新鲜至极的玩意儿。

我妈手上拿了瓜瓢往锅里加水,又把木锅盖盖上,做完了便斜站在灶房门槛上用剪刀剪辣椒。这回是沙马子主动提问:“阿妈,这个是木头的?”

我妈表情复杂,看着沙马子,淡淡地笑笑说:“这是葫芦瓜,人家说‘照葫芦画瓢’,就是这个意思。”

沙马子向我伸伸舌头,表示闻所未闻。

我妈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沙马子站起来,说:“阿妈我今年二十岁!”说着说着就要出去,问我家里有没有洋芋。

我没来得及回答,我妈却听到了,指了指奶奶那儿,说那有刚买的一袋子,还没来得及打开。

沙马子给我做了一个鬼脸,跑出去了。

看沙马子跑出去了,我妈赶紧凑到我跟前,低声问我:“大仁,这就是你找的女朋友?就是你带到赵家坎去的那个?”

我不知道我妈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看她语气严厉,只好说:“当然不是,刚认识的,不过人很单纯……”

我妈嘴角掠过一丝苦涩,说:“刚认识?单纯?你知道她的来路?一个小野蛮子,你了解她多少?”

“我和你爸这辈子再怎么不容易好歹把你们两兄弟拉扯大了,没想到你们两兄弟人一大,尽给我们找些这样莫名其妙的媳妇回来气我们,你嫂子外地来的就罢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更好,带回来的还是个不知哪个山旮旯里来的野蛮子!”

我妈还要说,沙马子已经兴高采烈地进来了。我和我妈去看她时,娇小瘦弱的沙马子,穿着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沙马子,背上背着那袋沾满泥巴的洋芋,十分扎劲地快步走进来!当我看到她手上拿着两个洋芋,就像拿着两坨金子,那一时刻,我相信这个美丽的彝族女孩将是我的女人了!

沙马子从我手上接了火钳,在灶膛里刨了灰,把两个洋芋埋了进去,做完一切,十分激动,就挽着我的手,等待着。

我妈瞅了我们一眼,看沙马子一个小野蛋子恬不知耻地挽着我,心头非常不快,不过还是像往常一样洗了盆,架了磨架,用筲箕沥了米汤,洗了锅添了水,置好甑子,把筲箕里的米倒进去,用竹刷扫干净筲箕,刷头拍打了米粒,就盖上了甑笼。

我妈蒸好饭,洗了手,停下来的时候,眼神凄凉地看着沙马子。过了会儿又叹口气,去堂屋里捞了两块油坛肉用盘子盛了来,打开甑笼放了进去。

饭快蒸好的时候,沙马子的洋芋也烤好了。她迫不及待地用火钳把洋芋取出来,在地上拍灰,手指一触被烫得立马缩了回来,我乐得笑了,也埋着头在地上帮她翻打那两个烤得奇香的洋芋。

后来我妈给我说,那时,她就是看我和沙马子在灶门前拍打洋芋,两个人头碰头有说有笑,就那个时候,她突然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我们家的午饭开得很晚,下午两点左右才开席。我妈嘴上不说,但还是做了好几个菜,摆上桌来,有白切油坛肉,青豆烧腊肉、青椒土豆丝、辣椒凉拌烧茄子,还有一个番茄炒鸡蛋。

我爸回来的时候,沙马子也是毫不顾忌地喊了声:“阿爸!”我爸不敢答应,愣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爸今天有点怪怪的,也不铺纸写东西了,也不在嘴里说些淡而无味的话,就只坐在桌上,一会儿又去提了一瓶苞谷酒,自己斟了,等着我们上席。

沙马子把烤得外焦里嫩的洋芋给奶奶剥了一个,奶奶原本没有了牙齿,这入口即化的洋芋,冒着一星面儿的甜,在她的上下牙床里顿时化了渣,喜得整个脸都红了。

沙马子掰开另一个洋芋,把上面的焦皮扯了,就要往我嘴里塞,众目睽睽下,我很尴尬,想拒绝又拒绝不了,只有吞咽下去,我再看桌上众人,也是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堂屋里电视放着。沙马子也不让人,自己端起碗,这样尝点说好吃,那样吃着又说不错,隔了会儿,又夹了许多菜跑去送到我奶奶碗里。

我爸喝了几口酒,但还是异常平静,末了又把我妈问沙马子的话问了一遍,沙马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妈已经全替她回答了。

气氛就显得有点滑稽。这样一直到沙马子快要吃完了,问我那个米汤能不能喝,我还没说能,她已经舀了喝上了。喝完米汤,我侄儿拉她上楼看《熊出没》,她嘴一抹,一大一小两个人屁颠屁颠上楼去了。

我妈如释重负,叹口气,把碗放到腿上,这才勾着头问我爸:

“这,这小野蛮子,缺妈少爱的,一进门都喊我阿妈了!对他奶奶最是孝顺,你说这,你说——但我们这家人怎么敢要她呢?你看她小草果人一个,乳毛都没长干的嘛!”

我爸眯着两只微醉的眼睛,嘴角浮现着一丝喜悦,终于还是说了两句:“也喊我阿爸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这晚上我嫂子没有回家。我妈特意抱了两床被子,一床专门安排到我床上,一床丢在了沙发上。

我妈的安排是让沙马子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我的床其实也是我侄儿酒酒的床。床上四周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贴画。沙马子上床的时候就撅着屁股,从床头看到床尾,我妈把被子给她铺好,说了一声就出去了。我也跟着要走,沙马子一下子转过身来,把我抱住,不让我出去。

我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家里有人不好这样,她怏怏地松开我,眼神里有点无辜。我好不容易出来,又折腾半天看沙马子屋里的灯灭了,这才在沙发上睡下。刚要睡着,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过,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窜出来。我一激灵爬起来,沙马子穿着睡衣,趿着拖鞋,抱着个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我面前。

我说:“怎么不好好睡?”

她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半天才喃喃地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把身下的半个沙发让给她。她喜笑颜开,一下就钻了进来。起先还都各自躺着,可都没睡着,旁边房间里酒酒做梦,用脚踢打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我看了沙马一眼,夜色里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我这一看,她就像澳大利亚考拉一样把我紧紧抱住,一股温热的呼吸如幽兰吐蕊般喷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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