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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奶奶辞世去,沙马怀胎归

十一月底,天地间刮起了大风。还只是下午,风就刮得山墙呼呼响,让人心烦意乱。

二孃是接了报信才匆匆赶过来的。看过奶奶,然后出来。现在二孃、我哥、我、我妈四个坐在堂屋里,彼此不说话,只有隔壁房间里隐约传来奶奶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二孃看了看门外,忧郁地说:“你奶奶要挺得过这冬,可以活九十九,挺不过,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我妈有点悲伤,可并不完全是因为奶奶。她也去屋里看了看奶奶,出来时望着门外,说:“上个月我说给你奶奶过生,你姨婆说等一下和她一起过,你奶奶听到了,从此就生了气,再不理你姨婆。从那天就日渐不行了,好像要自己把自己那口气灭了。这人一口气,活也是为这口气,死也是为这口气。这下好了,你奶奶就是要死这口气,你两兄弟行世,也是要死这口气?”

我妈又说:“前段时间大仁你曹家院的同学家爷爷去世,就是因为关系不好,生产队连抬棺材的人都找不齐!以后你奶奶怎么办,我们这个家怎么办?”

我二孃也听说了,问我:“大仁,你当老师的,那个女的是谁,你怎么就为她跟队上的人打起来了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但内心里隐约感觉到了自己这一家子真的面临十分迫切的生存危机了。

这样坚持了几天,奶奶时好时坏,没有好的迹象,也没有去的迹象。西昌的风,好像正为这而起,也同此时我家悲伤的情绪一起,吹透人心。

我在奶奶的病榻前握着她干瘦如柴的手,听着外面的风声。那风的声调有一部分十分特别。此时此刻,在奶奶面前,我听到连串无数的狂飙,一阵一阵、一个跟着一个从西北方吹来,时紧时慢的风势,掠过坟园,吹过树梢,含着一种沉浊的催促。这十一月凄凉的风声听起来,就像九旬老翁的嗓子唱着剩歌残曲。这种声疲力竭的沙哑之音,好像揉搓纸片的手,好像握在我手中奶奶操劳一生的干枯的手。

我回学校上班的那天,感染风寒,身体格外不爽。没想到才在学校待了两天,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说奶奶这回是真的不行了。现在弥留之际,人反而清醒,要我赶紧回家去。

一大早,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翻报纸,无意中看到一则报道,说公安机关侦破了一起重大贩毒案,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了。旁边有人就给另一人说:“听说昨天城里公审大会又判了十多个要吃枪子儿的,今儿一早贴了公告呢,去看看?”

那人说:“有啥看头,生时比杀猪的狠,死时比死猪吓人,不看不看,免得让鬼魂附身。”

第一个人便说:“别说鬼话,不过听说其中有两个女的。”

我愣了下,感到心慌得厉害。

一下车我没有立即回家,我走到那面贴着公告的墙前,把十二张公报从头看到尾,从上看到下,一字一字,一句句都看了:大红叉底下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似乎都与我无关,但一想又开始紧张,沙马子万一还有另外的名字?

我越想越心慌,一来不知道自己的猜疑有没有必要,二来不知道在这样悲哀的氛围下我的猜疑到底是为了沙马子,还是为了弥留的奶奶。

我近乎本能地给她拨电话——依然是不在服务区!车到镇上,我怀着怎么着也要找到沙马子的一线希望,赶紧下车去网吧。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上周的某个下午镇上确实抓到了一个卖毒品的女人。据说那天警察先是在菜市口上逮住了两个正在吸毒的男娃——当时两个男娃白日光天的就蹲在菜市门口,等警车赶去了,其中一个爬起来就跑,另一个还在不紧不慢地操作。警察捕了两人,顺藤摸瓜,又在我和阿侯诗薇偷桃的那个桃园里抓住了看桃林的上家!那上家是个寡妇,平时住在镇上,前几年男人也是吸毒死的,自己又去搞这买卖。

没有新闻就是最好的新闻。没有自己人的新闻就是最善意的新闻。

太阳已经出来,把一片灿烂的金光送过来。我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这个空落的网吧正是我跟沙马子遇见的地方。

当我再看见床榻上的奶奶的时候,已是弥留之际了。奶奶现在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老人现在只剩下一把瘦骨头了。我凑到奶奶的耳边,给奶奶说:“奶奶,我是大仁,我回来了。”奶奶嘴唇哆嗦着,两只眼睛里不甘地流露着一丝渴盼的光,不说话,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一家人面面相觑,我突然明白了。我凑近奶奶的耳朵,说:“沙马子,回来了?!”

奶奶似乎动了动,突然想挣扎起来,可一口气没上来,终于咽了气。

十一月最冷的一天,九十岁高龄的奶奶与世长辞。

我爸去门口放了鞭炮,不一会儿,村里的女人已经过来。烧水,端盆,给奶奶擦洗了身子,一件件往身上穿老衣。

这是奶奶一辈子穿得最好的一天,活了九十年,破衣旧服穿了九十年,现在,把备了十多年的老衣穿上,那新鞋新衣裳,新帽新被子,反而让她显得格外精神。我就站着看着奶奶,觉得奶奶并不是去世了,而是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和平静。

家里人来人往,我却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旁。我凝视着奶奶,渐渐地仿佛就看见了奶奶胸脯开始在起伏,好像就要打出呼噜,我再不忍心看下去,擦了眼泪走出房去。

出了门,我想起奶奶说过要沙马子给她披麻戴孝,可是我现在却连她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觉得十分对不起死去的奶奶,内心悲伤,眼泪就又流下来。我试着给沙马子打电话,但没有打通,只好开了手机QQ,看她头像,依然是黑的,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她留了言,告诉她奶奶死了。

等我出门的时候,附近夜里打麻将、诈金花、斗牛牛的青壮男女已经过来帮忙。抬了棺,入了殓,我爸和我妈去拜了总管;总管来了分了挂礼先生、账房先生,理了内屋主事和坟山的主事;各主事来后就又商量了采买、吊唁、挂礼、主厨、洗碗、配菜、上桌的负责人,就又请风水先生、法事先生、泥瓦工匠、要去报丧的各家各房亲戚和负责人;报了预算,总管、主事领了钱就张罗着各自手上的事去了。

奶奶的灵堂就设在堂屋里,把穿着新衣新裤的奶奶抬进棺材里放好,嘴里放了枚硬币,手上捏了桃树枝,撒了金银钱币、五谷杂粮,现在奶奶的棺木就正正地摆在了灵堂。再放了几挂鞭炮,办灵的师傅也都来了。白布上面祭了奠,冥器也都摆好。听到炮声的村邻、接到报丧的远方亲戚也陆续赶到,蜡燃起,香点上,烧了第一刀纸,法师嘴里一开始唱,鼓点起来,锣声、钹声、铃声、木鱼声就开始响起来了。

委托的总管安排得井井有条。远亲近邻都来了,来人在门口放一排鞭炮,主家炮司也放一排作为回应。客人来了,送上一刀纸钱,一笔礼钱,再到奶奶灵前跪着烧一刀纸,磕一个头。

我妈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终于舒了口气。奶奶寿终正寝在大家看来就是一件喜事,农村里这叫喜葬。炮声不断,来的人络绎不绝。这时摆几桌麻将让大家同主人家守灵,客人开开心心,主人热热闹闹,想想奶奶在天之灵也是极欢喜的。

我和我哥,还有几个表弟都披了麻戴了孝,跪在奶奶灵前烧纸。我嫂子烧了几刀纸人就不见了,我正找她,才发现院里早摆了几桌麻将和牌局。我嫂子已经搓得脸上红霞飞了。

我哥瞪了一眼我嫂子,就当没这个人,自己跪着一刀接一刀地烧纸。我看着嫂子,想起沙马子要是收到我的短信会怎么样呢?如果她在奶奶灵前,会不会心头难过,会不会像我一样送奶奶最后一程?或者她根本无动于衷,或者像嫂子那样无情无义?

风水先生和法师算过奶奶命相,说天干地支都相冲,要办两晚上的灵。我妈想起奶奶生前不容易,也早已想好要多为奶奶办一天灵,说哪怕再穷,该花钱的地方还是要花钱的。也算好是冷天,尸体能放得住。

第二天晚上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正跪在蒲团上给奶奶烧纸,灵堂里除了法师以外,偶尔还有几个来吊唁的亲戚。院子里有一桌斗牛牛的人,坐着几个,抱膀子的一堆。

我妈他们在灶房忙着致宴的席。我昨晚上守了一夜灵,上午眯了小会儿,现在耳朵里满是嘈杂的声音。这时,我感觉到院里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了,听到挂礼的喊:“有客到!”

我扭头往大门外看,没有见到人。但麻将桌上的人都盯着挂礼处,过了一会儿,逆着光,我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戴着白色的孝帕,披着白色的孝衣,甚至连鞋也换成了白布鞋。

她走过来,在我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垂着眼皮,手上撕着纸钱,一边撕一边说:“奶奶,我给你尽孝来了,我来迟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沙马子!

我看到火光映红了她的脸,两行眼泪从她低垂的眼角滑了下来。

院子里有很多人陆续到灵堂里来,站在两边呆呆地看着沙马子给奶奶烧纸。

我妈和我孃也进来,试图去扶沙马子起来,但她毫无反应。只是一边垂泪,一边烧纸。

我妈给我使了个眼色。其他人慢慢地也就散了。

我爸穿着孝子的孝衣,也有点不可思议。好半天才嘟囔说了一句:“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

给奶奶守灵的这一夜,我们彼此没有说话,但沙马子能来,我内心得到了相当大的安慰。我仿佛看到奶奶在天之灵一直在看着我们慈祥地笑着。

让人意外的是,沙马子当天晚上的“疯狂”举止,给来的亲戚和村邻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她先拿了一沓可能有三四万块钱出来给挂礼先生,挂礼先生不敢收,在院子里叫我妈,等后来,她又让我妈找人去买一大箱好烟,她要给大家一人一条。然后是酒,她要求买十件五粮液回来,她要好好给奶奶披麻戴孝。

我虽然知道,但依然装作不知道,只静静地跪着烧纸。我嘴里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却明白沙马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半夜跪着在一折一折的经诵中烧纸,后半夜天气寒冷,香烛司挂了招魂幡,孝子捧了灵位,她跟在我身后开始绕棺。当她艰难地站起来,一手拈着香,一手撕火纸往灵前的化纸盆里烧纸的时候,我才清楚地看到她憔悴而悲痛的脸,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胖了许多!

第二天天不亮起棺,村里的青壮汉子在总管安排下带了绳索和扁担,两批十六人抬着棺椁,一路鞭炮轰鸣,送去坟山。邓家堡的坟园分了上坟园、中坟园和下坟园。上坟园因为离村太近,村里形成公识不准埋;中坟园一层又一层,现在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只有下坟园,没想到才十年不到,下坟园也埋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死人与活人抢宅基地,先死的人尚有三尺地,后面的人看着前面死了的人把自己喜欢的地方先占上了,偷偷地流点眼泪,叹息一声不知道自己以后该葬身何处。

奶奶的棺椁从起棺到下葬,沙马子都一直扶在旁边。她已经折腾了一整夜了,但还是坚持去坟山。村里几个女人也过来扶着她,直到棺上覆了土,她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我从坟地往回走。

我妈是非常心疼她的。一回来就把她安排到楼上的房间去躺着,亲自去煮了一碗荷包蛋,放了红糖和酒糟嘱我端进去。我进她房间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我把碗放下,去看她,她一转身就钻到我怀里来。

我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憔悴的脸,虚肿的身子还有跪红了的膝盖,难过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嘴里反复唠叨着:“你跑哪去了,你跑哪去了?”

沙马子一句话都不说,只轻轻摇头。偶尔抬起头来,痴痴地盯着我,脸上微微漾出一丝喜色,但很快,这种表情便收敛了,取代的是一种莫名的惆怅。

中午开席,我和沙马子坐在头桌,亲戚们都过来看沙马子。然后都伸着大拇指大声给我妈说:“你们家老人有福啊,你们家大仁有眼光啊,找个那么好的媳妇!”

有人说:“一个彝族人,没过门但却懂得汉人这么多礼数,奶奶在天之灵,会保佑这百里挑一的媳妇!”

“就是,有天良,大方,懂礼节!现在这个社会太少见了!”

但也有人小声地说:“这么年轻哪来那么多钱?是钱多?还是人傻?”

我妈都听在心里,几次想问我又没好问。

乡下人分红白宴,这里的白宴叫喝豆腐汤,每顿都安排有豆花、豆腐。我妈张罗来帮忙的邻居端茶送水,盛菜上汤,给其他老弱病残不能来的端去一碗热汤热饭,也请前村后村的闲人穷汉来坐着喝顿酒。我妈常常给我们说,风水轮流转,谁知道这其中哪家哪个现在端碗都困难,但哪日时来运转,不会大富大贵呢?

吃饭的时候表婶落落地坐在一群人中,显得头矮了很多,我看她白发苍苍、衰老悲伤,问她:“表舅呢?”

“表婶说,在成都给你表哥带娃娃,不小心闪了腰了。”

我噢了一声。沙马子这次回来,让因为阿侯诗薇的采访曝光,我们一家在村里的生存危机得到巨大的扭转。几个本家的叔伯兄长也来给我敬酒,想到上次和鬼佛打架,我们还剑拔弩张,而今因为奶奶的去世,沙马子的操办,竟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矛盾再深,红白喜事上都会见到热心肠的人,这让我感慨许多。这一姓的大家互助互谅,人情味之浓烈,真希望能世代保存下去。

晚上客人散去,我妈从沙马子躺着的房间出来,然后非常神秘地把我拉到院子一角,很紧张地给我说:“你看到沙马子的肚子没有?”

我惊讶!

我妈捏了我一把,又开心又紧张:“你个傻瓜,没看出来都出怀了?你们是不是没有避孕?”

我脑袋轰的一声,把跟沙马子从相见到今天所有的过程都回忆了一遍,突然想起在草棚的那个夜晚,难道就是那次中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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