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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别了,刘鸿

关于这场火,后来有了其他的说法。

据网上小道消息披露是警方侦破的“东山守地村民被烧案”,系村主任与承建商勾结,雇凶纵火,致3人受伤的惨剧。再看其他的新闻,是这样说的:2013年11月28日凌晨1时54分,西昌市下辖的锅盖梁镇邓家堡子村民看守被征农田的草棚被人纵火,造成3名守地村民受伤,一时间舆论大哗。

公安机关调查认定,是一起人为纵火案。其实,3名受伤的村民只是因为来救火时被有毒烟雾熏着了呼吸道,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新闻!当然,我认为这很可能是严老大为中伤竞争对手王麻子造的谣。

后来我抽空去看了那被火烧过的草棚。冬日的原野里,大地干净清远。草棚过火处,甘蔗林因老李他们救火及时,只被火燎过一小片,就像一块完整的荞面蛋糕被谁咬了一口,只有那两棵梨树,像两颗完整的门牙把着门,着实是让我惊奇不已:

那棵为妻子的梨树在下风头,树冠又矮,原本应该烧成银花火树、烧得面目全非才对,然而,火竟然就绕过这棵树烧向另一边去了,把那棵为丈夫的树高高的树干熏得焦黑焦黄。

大自然每每经历劫乱的时候,雄性尚且知道为延续后代而角逐雌性,公的尚且能站出来保护母的,男的为保护女人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两棵通了灵的树,果然非同一般。

我被沙马的表哥意外地推倒在地摔伤了腰和屁股,摔破了手划破了脚,但那几天我却很开心,因为惊魂不定的沙马表现出了她格外的温柔:几天来,她与我形影不离,拽着我的手,小小的脸和小小的脑袋经常在我怀里歪沉着睡去。

那天等沙马子睡了,我下楼时,我妈、我爸正默无声息地坐在堂屋里。

天气本来有点冷了,要是往年烤火的盆子早都翻出来了,火盆上架着个三脚架,上面置个烧得黑不溜秋的水壶烧水,柴火热烈,火灰里要是再放几个洋芋或者烤几个荸荠,就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舒舒服服地享受熟热的烤洋芋和荸荠了。

然而这一场火,似乎烧干了全家人的心,哪怕干坐着冻得全身发抖,都没有人想到生火。

我哥被派出所带去问了话回来,又愤懑又疲惫,旁若无人地穿过堂屋,从背后给我们挥挥手,一句话不说上楼去睡了。

冰冷的沉默。

我爸今晚难得没有写字,只不过抬起头来,皱起深深的抬头纹,淡淡地说:“水火无情,祸不单行,这还没完呢!”

我妈把她盘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没好气地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爸支支吾吾,也就不说话。过了会儿,这才又开了腔:

“这火烧也烧了,可怜就化成灰了!也算运气好,坎上没什么好烧的,就一个草棚棚!大仁,我们不怪沙马,我就想问你,你自己怎么打算的?”

我妈平静下来,自言自语:“沙马虽然是彝族女孩,但说心里话,是个有良心、孝顺的人,嘴甜,虽然不知道今晚上的火究竟怎么就烧起来了,可大仁,这女娃儿来者不善啊。

“大仁你说你打算怎么办?现在人家又怀了娃儿!你给妈说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我们就不管了,要是的话,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要把娃儿保下来。再说,人家家里到底什么情况,大人同不同意?”

我无话可说。我妈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怀疑沙马子来历不明;二是要我对沙马子的去留表态。沉默一会儿,我说:“沙马子肚子里的娃娃不管是不是我的,只要她和我在一起,我就要负责,这几天我还有个考试,考试完了刚好要放假,我陪她回她家去,该娶娶,该嫁嫁,回来就办。”

我妈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哪有那么容易,你去看看你老丈人回来再说吧。”

第二天才起床,我扶着沙马小心翼翼地下楼来,我爸已经扛着扬铲回来,我看他裤腿上沾着结了霜的火灰,知道他已去赵家坎把烧成灰烬的草棚清理了。刚从厕所出来,远远的我看见我妈正从大门外往院里抬一只扁平的竹篓子,沙马子在一旁一边洗脸一边不假思索地问:“阿妈你在做什么?”

不等我插话,我妈已经干净利索地把那竹篓搬进来放在奶奶以前经常坐的那棵金银花树下。我妈动作敏捷,把早已准备好的喂食桶里放了碎米粒,一放进竹篓,那一群小鸭子就嘎嘎叫着抢食起来,我妈一边喂鸭子,一边对沙马和我大声地说:“做什么?给你们儿子准备点口粮!”

这是年年都要做的事情,每年我妈都要选上二十几只鸭苗养在家里。这小鸭苗是西昌特有的品种,叫建昌鸭,这一只只毛茸茸、黄嫩嫩的小东西,过了这两月,再过了冬月就能长到四五斤了,这时我妈就会把这一只只已经浑圆而且笨拙得挪不动身子的鸭子一只只从鸭舍里扯出来,双腿夹紧鸭子,拉长鸭脖,用勺子舀了苞谷和糠米的混合料一勺勺往鸭嘴里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填鸭式”的最初来源吧。这填鸭式催肥的效果明显,要不了一个月,鸭子们就都能长上两三斤肥肉,到了腊月杀了年猪,此时鸭子早已膘肥毛细,宰杀后将鸭脖和鸭身穿在一起,用竹棍将鸭身撑着压成扁扁平平的一片,再用盐腌好,一只只平平地码整齐,上面压上沉重的磨子,数日后鸭油和血都流干了,再一只只挂到屋梁上,待年前风干了便是驰名中外的建昌板鸭了。正月里,这鸭子跟西昌火腿、腊肉在大铁锅里煮成一锅,滤了汤水,白切了摆盘,不用任何佐料,即已肉质甘美,肉香四溢,原味独特,肥而不腻。

沙马蹲下,下巴支在膝盖上,用手去抚摸那一只只小鸭子。

我急忙想要阻止她,说怀孕的女人是要远离动物的。

沙马头也不回地说:“小鸭子又不是动物。”

我妈擦了头上的汗,这时也白了我一眼,说:“谁没怀过孕,至于这样金贵吗?当年我生完你,才半天就下床做饭了,你奶奶生你爸他们六个兄弟,到你五爸六爸都不要人帮忙了,自己烧好水,躺床上,脐带自己剪,娃娃自己洗,不也好好的?”

我无语,但还是给沙马子端了一个小板凳过来。沙马子坐下,我们互相瞟了一眼,看她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又低头去摸那些小鸭子,我摇摇头无趣地走开。

午饭过后,邻居家又送来几只半大的鸡,我妈又一一放进了鸡笼,远远地给沙马说:“以后生完了坐月子要多喝鸡汤。”

晚饭时,我说我要去西昌城里考试,沙马子就噘起嘴,嘟噜着要跟我一起去。我妈说:“大着个肚子去做什么?就在家陪我喂喂鸭子喂喂鸡,也要准备点娃娃的新衣服,不然娃娃出生了穿什么呢?”

沙马说:“拿钱买不行了!”

我妈说:“奶娃儿穿新买的衣服不好,要穿百家衣!”

“什么是百家衣?”沙马子不识趣地问我妈。

我妈再不想理她了,拉着个脸说:“穿百家衣,吃百家饭。别人家穿过的衣服,软和、好穿,别人家的饭好吃,可口,不懂是吧,大仁你给你家傻媳妇解释去吧!”

沙马吐吐舌头,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手机,我妈又严肃地说:“手机有辐射,以后也少用了。”

沙马就可怜地瞟瞟我,什么都不说了。

第二天我哥要进城给人家拉货,沙马子送我到楼下院坝里,看见放在院坝里跑来跑去的那些小小的肉蛋蛋两眼放光,回头又看看我,都是不舍。嘴里虽然什么都不说,把我的袖子拉着一晃一晃还是送我上车去了。

我还是没想到刘鸿走前给我来了电话。在此之前我以为她恨我入骨,这辈子是再不会来往了。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极度疲惫又憔悴。她告诉我她是真要回重庆了。她希望我能去送送她。

那天我正要去考试,在宾馆接到了刘鸿的电话。

宾馆是个奇特的地方。对于我和刘鸿这样保持着见不得人的肉体关系,双方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这样一个消耗彼此爱欲的地方来说,有着极其复杂和暧昧的含义。大学的时候,因为害怕考试,所以头天晚上一般都会去宾馆潇洒,然而今天一个人住在宾馆,我却不愿意刘鸿过来。

我本来不愿意去见刘鸿,再说这几天沙马子都还住在我家,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背叛她才是。可对刘鸿,我又割舍不下。

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是一个容易忘恩负义的人,何况她对我的爱也好,恨也罢都是她内心原始的,纯真的,不加修饰的,我们之间有点狗男女的情,更多是姐弟的谊。人生很奇怪,当你虚位以待的时候,来的却是不速之客。人生最大的悲剧才莫过于此。

她租的房子我是第一次去,在什字街。我穿过建昌牌坊,一路向北,穿过金鱼巷,跨过胜利大桥,从大通门穿过来,古旧的南街依然熙熙攘攘。四牌坊这一带是老西昌保留最好的地带,清末民初的西昌城不过这几条街道,背靠南河,依山而建。低矮古旧的小瓦房,木墙板被时光熏黑了,偶尔有几盆小花倔强地伸出木棂格的窗来,勾引远处葱郁的几笼十字梅。

这里也是老西昌最干净的地方,福音寺的钟声清幽纯净,远处一中和二中的课间广播空旷悠扬。大树绿荫爽爽,水泥地被鞋底和车轮磨得水滑光生,凌乱的电线企图绑架澄蓝的天空,天空却用几道历史的刻度嘲笑着人类的不和谐。

穿过苍街,我看到门牌。这户小区的大门紧锁着,我从门缝里看,一眼就看见刘鸿在三楼一处阳台上抽着烟。我看到她时她在发呆,两只眼睛不知盯着哪里在看。

从这个角度看,刘鸿十分懒散、孤傲、冷艳,她的一头散乱的红发在灿烂的阳光下散射着阳光,显得很虚幻。

我推门进去,铁门发出哐当的巨响。刘鸿回过神来,看到我,微微一笑,把手上的烟丢了,然后转身进屋。

这是一个老式的套一房间,门开着,客厅很小。一面墙是大门,另一面墙洞后面是一个非常狭小的灶房,旁边墙上有扇沾满污秽的门应该是厕所。客厅中间放了一张小饭桌,饭桌旁边有一扇敞开的门,我看见刘鸿的床角和床上垂到地上的红色被子。

屋里也是乱糟糟的,跟很多西昌人的家别无两样。我无处下脚,刘鸿让我进她卧室里去。我看着这间带着阳台的卧室除了那张大床和一个没有关门的大衣柜外,最明显的就是床头的结婚照。

那照片上的新郎庄重、腼腆,干净、可爱。新娘偎依在新郎怀里,笑靥浅浅,妆容淡淡,幸福满满。背景是一棵巨大的榕树和一片落满银杏的草地,看起来格外甜蜜美满。

地上摆着刘鸿收好的行李箱和没有收好的行李,空气中是我和刘鸿不知收好没收好的过去和不知收得好收不好的未来。我没地方可坐,抬头看她,说:“刘姐你就住在这里?”

“嗯,不好意思太乱了!不过这里很安全,有大门,墙上有电网。”

刘鸿说完,就要去外面给我拿喝的。她转过身时我看见她的上衣拉链没有拉满,露出背上两片干瘦的肩胛。回来时,她手上拿了两听啤酒。心不在焉地扯开一听,正要跨过地上扔着的一条裙子递给我,可脚就缠到了裙子上,身子一斜,倒在了我怀里。我伸手抱着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头非常难受。手去理她的头发,她就顺势把我抱住,抱住了,嘴就伸过来胡乱在我脸上亲,另一只手就去扯我的裤子。

我的裤裆里就激昂起来,蠢动个不停。

我快要窒息了,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把她稍稍推开。

她停滞片刻,表情麻木。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我是之前那个我,突然手一耷,看着我的眼睛就闪出几星泪花,显得十分落寞。

“你有女人了?”

我点点头。

“是谁?”

我说:“你不认识。”

她叹了一口气,独自坐回床上去。那房间地上堆着各种纸盒和衣服,床上也堆着各种衣物和包装油纸。她点了支烟,深吸两口,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我四处看了看,在门背后找了个塑料矮凳,端过来坐在刘鸿的对面。

她又吸了两口烟,这才稍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我离婚已经两个月了,所有的财产,包括那个铺子都给他还了债了——我现在只想见你,然后就回去——弟娃儿,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司马相如卓文君的故事?你不也想冲破牢笼吗?不是想像司马文君那样私奔吗?你跟我走吧,我们私奔,去重庆发展好不好?”

我埋着头,屋里异常安静。

我说:“姐,那个女人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呢!”

她愕然:“不,你骗我!”

我说:“我没有骗你,三个月了!”

她把烟揉碎丢到地上,焦虑、烦躁。两只手掐着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弟娃儿,我不介意,你跟我走吧!”

我又摇了摇头。

她有些愤怒了:“那你还和我上床?你替我打什么架?”

我看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却依然双手搭在一起,无动于衷地坐着。

她非常无奈地看着我,说完,把手抽回去小声抽泣起来。过了好久,她冷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而已!”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把上衣解掉,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胸脯上,那里有个伤疤,是我那次为她被打伤的,我是疤痕体质,后来一直没好。她的手摸到我的伤疤,打了一个冷战,慢慢回过头来,泪眼婆娑,一下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过了不知多久,哭声渐息,死一般沉寂。我抱着她的头,一边抚摸,一边说:“刘姐,这就算你给我留的纪念吧。我想起你曾经给我说过,老一辈一辈子都窝在一间机械工厂,那里生产机器轴承,从小你就知道他们身上总有一股永远洗不掉的机油、铁锈味儿,你说自己不喜欢有味道的东西,是吗?”

“是的。”她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那我身上有味道没有?”

“没有。”她还是机械般地摇了摇头。

“我有。你说过是土腥味和烟草味的,你闻到了吗?刘姐,这只是一个人要逃避的借口!你想要的,其实是不想再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刘鸿茫然地转过来,嗫嚅着说:“是啊,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我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向往的不就是有一个你的这样一个西昌吗?!爱的人不在了,再熟悉的城市也只是一座空城。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也好,以后不会来西昌了!呵呵,你看我,还以后呢,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呢?”

我突然想起在大淫虫那本书上看到的一首《卜算子》,是严蕊的自陈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我缓缓诵完,刘鸿犯着痴,过了会儿,这才擦了眼泪,抬起眼盯着我,肩膀和身子都还在颤抖:“莫问奴归处!呵呵,你看你姐,多失态!别人说一辈子,我的一辈子什么时候有过你呢?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过客!”

我一颗心飘得老远,又一次次拉近,近了,又被一次次甩出去。我说:“努力过好现在开始的每个瞬间,也就是一辈子了。”

刘鸿停住抽泣。她温情地把脸再一次靠在我的怀里。我一边抚摩她的头,想到什么,郑重其事地说:

“你走吧。有些事不能强求,有些距离无法跨越:就像昨天,真的无法相信,为了根骨头你就跟人跑了……”

她突然回过神来,在我怀里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又流出了眼泪,她伸出手来在我腿上摩挲了几下,盯着我,半晌才说:“谢谢——做狗也很开心。”

我把刘鸿送到火车站,帮她放好行李,我下车的时候她也跟我下来,我转过身她一把把我抱住。

她抱了好久,抱得死死的,我试着几次想推开她都没有推开!我感觉到有两行滚烫的泪水滴在我脖子里,我感到她在抽泣。

我说:“没事,还会再见的!”

她擦了眼泪,在我脸上迅速地亲了一口,转身登上火车。

火车开动了,我一直站在那儿。原本想再从车窗里看看她,但那个车窗里却没有刘鸿的身影。我跟着跑了几步,还是没有看见她。

火车渐渐远去,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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