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倾就纳了闷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叶九倾气鼓鼓的抓住时君澜的双肩耸动,“都怪你!”
时君澜,“……”他表示非常无辜,他又什么都没做。
叶九倾气馁的一屁.股坐在自己小腿上,继续靠着时君澜的肩膀,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你是我未来夫君呢,你聪明我脸上也有光,我又不吃亏。”
时君澜听着她说“未来夫君”,心里很是舒畅,要是把“未来”两个字去掉,那就更好了。
时君澜默默想着。
叶九倾懒得再说话,靠着他的肩闭上眼睛。
渐渐的,想睡觉了。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君澜干脆扶着她的脑袋,她的身子往下倒,枕在他的腿上。
于是,叶九倾就这么舒服的睡了一晚上。
清晨的时候,叶九倾醒来,发现自己是跪着,头垂着,在睡着……
时君澜已经不见踪影。
叶九倾很惊讶,自己竟然以这么高难度的姿势,睡了一晚上?
她没出现幻觉吧。
而且,时君澜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用这种姿势睡着,都能睡的那么熟,连时君澜走了都不知道?
这是在逗她吗?
尚书府的人起的都挺早,叶唯一早早便来了,见到叶九倾的时候,没有任何异色,依旧是叶九倾熟悉的好姐姐。
“小九,辰时到了,你可以起来了。”
叶九倾站起来,除了腿有点麻之外,也没有别的不舒服。
她暗想,还是时君澜在,比较管用。
像那只蠢马,就派不上一点用处。
“肯定饿了吧?六姐亲自做了一桌饭菜,去六姐的院里吃。”
“好!”叶九倾此时的肚子已经饿扁了,还是她的六姐贴心。
“你的院子乱七八糟的,我已经让人去打扫了。”
“嗯。”
“千千也会没事的。”
叶九倾顿了顿,点头,“嗯。”
也就是说,赵云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了千千。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她亲自去找了。
她狠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云琴,这是你自找的!
叶九倾在叶唯一的院子里吃过早饭,便跟她说了句,拎着刚才还在大吃特吃的小松鼠回了自己的院里。
毕竟是叶唯一叫的人,她回去的时候,房间都已经整理好了,她从衣柜底下翻出了一身男装换上,将头发束起,再翻出一把折扇,将脸上的刀疤撕下来,活脱脱一个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
叶九倾对着镜子里的这副装扮,满意的点了点头,没多停留,便带着火焰马偷偷溜出了尚书府。
叶唯一看着叶九倾鬼鬼祟祟溜出府的身影,若有所思。
帝都的大街上,热闹的很,也繁华得很。
火焰马看得眼都直了,这想去看看,那想去摸摸,可叶九倾无心逛街,直奔时君夜的逍遥王府。
火焰马伸出小爪子对着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一脸生无可恋。
“主人,这才是早上,你就先逛逛,等会儿再去找人行不?”
“那你一天少吃两顿成不?”
蠢马,“……”
这和我吃多少顿有什么关系?
到底有什么关系?
叶九倾懒得跟它多说,智商不在一个水平上,说再多,好像都是浪费口水。
她只鄙夷的说了句:“你瞧瞧你这蠢样,哪里有一点灵兽的样子,真是丢尽了所有兽的脸。”
叶九倾话落,从空间手镯中传出一声很不利索,很不舒畅的娃娃音。
“都……脸。”
叶九倾和火焰马,“……”这是什么话?
冉紫荆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中,“是红雪,它刚刚能勉强发出音来,它是在说丢脸。”
火焰马,“……”
叶九倾乐了,“还是小蓝鸟乖。”
小蓝鸟在空间里开心的围着冉紫荆转。
看它那单纯乐开怀的傻样,火焰马想回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唉,人家的智商更低,它不能像叶九倾那么可恶,它还是一只好马,叶九倾就不是个好人!
能够听到火焰马内心所想的叶九倾,幽幽的说:“再敢偷偷的说我一句坏话,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坏人!”
火焰马吓得闭了嘴,坐在叶九倾的肩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那眼珠子却四处乱转,对城里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来到时君夜的逍遥王府,叶九倾被守门人拦住。
“请问公子名讳,来找何人?”
叶九倾一挥折扇,装模作样的扇动,清了清嗓子,道:“我找你们逍遥王爷,还请通报一声,就说九公子来寻。”
守门侍卫对视了一眼,留下一人继续守着大门,另一人进去通报。
没多久,那人便出来了,“这位公子,不好意思,王爷还在休息,只说不认识什么九公子。”
叶九倾看了看天色,太阳都升高了,怎么还在睡?
古代人不都是早睡早起的吗?
竟然说不认识她?
呵呵。
叶九倾冷笑一声,“再去跟他说,丹药还想不想要了!竟然敢说不认识本姑……公子!”
侍卫见叶九倾神色一点都不客气,深怕是王爷认识的人,他家那王爷一直就不靠谱,估计是睡糊涂了,才说不认识这位公子的。
于是侍卫又连忙跑进去,再去通报。
很快,那侍卫又出来了,同时跟着来的,还有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好的时君夜。
“谁,谁找我?”
叶九倾昂着头,脸色不善地睨着他,“本公子!”
时君夜穿好外衣看过去,便见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他心想,自己不认识他啊。
但看他那模样,他又凑近去仔细瞧了瞧,这神态这气势,很熟悉啊。
叶九倾拿扇子敲了下他的脑袋,“是我!”
时君夜忽的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好远,惊讶的指着叶九倾。
“你你你……”
叶九倾咳嗽了声,示意他淡定,不要太大惊小怪。
时君夜立刻捂住嘴.巴,叶九倾叹气摇头,堂堂一个王爷,整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小松鼠跳上了时君夜的肩头,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情他。
同样是被叶九倾鄙视的人,不,它是兽。
同样是被叶九倾鄙视的生物!
它深表同情。
时君夜凑近了叶九倾,小声的问道:“四嫂,你大清早的咋来找我了?”
“现在不早了。”叶九倾斜睨他一眼。
“这不是重点!”时君夜左右望了望,将声音压得更低,“重要的是,你为啥是来找我?不是找四哥,也不是找阿卿。”
这要是让四哥知道了,还不削死他!
叶九倾默了下,诚实地回答:“因为你比较好糊弄。”
时君夜,“……”
这个回答……四哥肯定不会削死他了,而且还会双手赞成四嫂的话。
瞬间觉得人生是个悲剧。
“四嫂,你这么实话实说,就不怕我转身走人?”
叶九倾双手环胸,只是淡淡的睨着他:“你走个试试看?”
时君夜又怂了。
他憋了口气,气鼓鼓的。
“四嫂,你找我啥事,就直说吧,就冲着你不去找四哥,也不去找阿卿的份上,你开口,小弟一定帮你办到。”
时君夜一脸义气。
叶九倾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真的?”
时君夜肯定的拍拍胸.脯,“保证真的!”
叶九倾欣慰的点点头,转身:“那走吧,边走边说。”
时君夜赶紧跟上。
两人一松鼠,看似非常悠闲的在街上逛着,却是在谈论着什么。
叶九倾压低着声音,“你知不知道地煞门在帝都的根据点?”
时君夜惊讶,“四嫂,你找地煞门根据点干什么?”
“他们不是收钱就办事的吗?我让他们帮我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是谁?你告诉我啊,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呢。”
“不必,我就是故意要让地煞门去找。”
叶九倾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冷笑。
看着叶九倾脸上的笑,时君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总觉得谁又要倒霉了。
时君夜带着叶九倾去了帝都一家最大的地下赌场。
赌场内常年没有光线照进来,不管白天黑夜都点着上百根蜡烛。
但里面却没有阴暗潮湿的味道,空气相比外面,除了人挤人了一点,还算不错。
即便现在是上午,赌场里还是有很多人。
叶九倾大致扫了眼,基本上都是些有钱人。
时君夜在叶九倾耳边小声解释:“这里是有门槛的,没几个臭钱的人还真不让进。”
“那你为什么能进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进来的,守门的人手都没伸一下,还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时君夜骄傲的昂着头,“我当然能进来了,我可是这里的常客,非常尊贵的客人,这赌场里谁不认识我九爷,谁敢拦我。”
“九爷?”叶九倾话里颇有意味。
时君夜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九爷,你给九爷我一边凉快去。”
时君夜,“……为什么啊?!”
叶九倾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是你四嫂啊。”
这话是无敌的!
“可你是女的。”
“我现在是男的,我现在就是九爷。”
时君夜不甘心的哼了哼,又不敢和她争。
“行了,带我去找这里的负责人。”
“不行,得先在这里赢十万金,才有资格见这里的老大。”
叶九倾瞪大了眼睛,“十万……金?”
十万金得多少钱了!
时君夜点头。
叶九倾用手肘戳了戳他,“你带金币了吗?”
“我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你又没有告诉我要来这里。”
叶九倾咬牙切齿,“明明就是你带我来的。”
“是你自己要来的!”
“你再跟我争论这些没营养的话,小心我削你。”
叶九倾作势比了个手刀。
时君夜被恐吓得闭了嘴。
“先进去看看。”
“哦。”时君夜乖乖地跟着。
“对了,你一个王爷,怎么成了赌场的常客了?”
时君夜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小声的告诉叶九倾,“我当然是来混入敌人内部,打探消息的。这地煞门可是专跟我们抢生意的,我得来了解了解情况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组织?”
“那必须的!我们啥都干,谁给的钱够,就去办。”
“那你们觉得和这个地煞门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一定有,我们接生意前,会查清楚对方一切底细,觉得能接才做。”
“那岂不是,损失了好多生意?”
“没办法,我们比较正义。”
叶九倾不客气的一拍他的脑袋,“正义能当饭吃啊!”
时君夜捂着脑袋,“那不然怎么办?像地煞门一样丧心病狂?”
“你确定要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人家丧心病狂?”
时君夜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
叶九倾又戳了戳他,“哎,你们组织叫什么名字啊?”
“沧澜阁。”
叶九倾默了默。
时君夜得意的问:“怎么样,是不是被这名字震惊到了?多么大气,多么恢宏,多么好听的名字!这我起的,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