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扮男装的女子匆匆走向落梅亭,远远地冲着亭内的黑衣男子,娇声喊道,“哥。”不一会儿便站在了黑衣男子面前。
“秋雁,又到哪里疯去了,一整天了,都不见你人影。”黑衣男子爱怜地责备着面前尚在喘气地女子。
“哥,我又不是小姑娘,这京都我比你都熟,放心,丢不了的。”秋雁一脸的不以为然。
“哼,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啊,成天穿着一身男装,哪有一点姑娘样,给你找个婆家都难。”
“哥,我还小呢,不着急。”
“不着急,你都十八了哟。”黑衣男子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若是爹娘在世,或许早就张罗秋雁的事了,冷不丁的自己一个人,虽为长兄,却是什么都不懂,终年忙于军务,一直忽略了秋雁的事。
“那你呢,你都二十五了,不是一样也还没娶妻吗?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再说了,我觉得我们兄妹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不也很好嘛!”秋雁一脸的稚气地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又低着头抚摸着面前的琴。这可是她多年来一直藏于心底的心事。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的范畴之外,但她知道,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是不能对他有别的想法的,故而这么些年来,她从未表露出来。
“秋雁,话虽如此,但你终归是要嫁人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留你一辈子。”黑衣男子温柔又惆怅地说道,他怎么能不明白秋雁对自己的心思呢,但他自始至终都只当她是个妹妹。虽然他曾经非常痛恨父亲的继室庄氏,也就是秋雁的母亲,因为他的娘亲是在那一年离世的,而父亲在那一年,新娶了庄氏为继室,次年便就有了秋雁。自从秋雁出生之后,庄氏经常向父亲吹枕边风,诉说自己的诸多不良行径,最终父亲的爱偏向了庄氏母女,日渐的疏远自己,也曾深深的怨恨过庄氏母女,然而不知是母亲的在天之灵,还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庄氏与自己的父亲双双死于非命,那一年他十岁,秋雁三岁,似是人死,便是将生前的愿恨带死走了的缘故,自庄氏死后,他便不再怨恨庄氏女母,反而开始欢喜这个妹妹,自心里暗自决心要将她养大。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他内心竟是无比的欢喜。
“哥,你这么急着替我张罗找婆家,是不是急着娶新嫂子?”
“……”黑衣男子用眼神否认了。
“我不信,说,她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亭子里有一股只有女子身上才有的香粉味,哥,你总不会说这是你身上的吧。”秋雁嗅了嗅,眼睛瞟向黑衣男子,一副证据确凿不容狡辩的样子。
“是来过一位姑娘……”对于这位有着嗅觉异常的妹妹,黑衣男子无奈。
“怪不得呢,今天上元节,你不愿呆在城里看热闹要跑到这里来,原来是为了避开我的这个妹妹,要和佳人幽会呢。”秋雁的语气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