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然，我现在站在这里劝你，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你最初要的是什么，当年在意大利的时候，你被选中、被认可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长得漂亮身材好吗？我想，不是的。”
最初要的是什么？
司徒美被这个问题击中了。
一开始她想要很多钱，后来她想要把每一次任务都做的完美，再后来，她想在国内闯出一番天地来，给她那个早死的爹看看，那个从小被他殴打辱骂的小女孩，一定会是最有出息的。
“哦，对了，”简夺补充道：“国内的侦查学才刚刚起步，总体而言各方面都非常落后，如果你愿意答应警局做培训，是纡尊降贵，张局是个十分正直惜才的人，他没接触过你，不了解也是正常，不过，所有有点专业水平的人，都会明白你对于这个国家的价值。总之，加油。”
简夺说完，便拉开门离开了。
另一头，舒嘉芮的检查结果也刚出来，柯黎拿着各种各样的化验单，给简夺汇总，“健康的很，没问题，就是刚断奶的那几天不要大吃大补，之前给你的那些保健品继续吃着，就没什么了。”
“好。”简夺拎起舒嘉芮的小包包，“走吧，我们回家吧。”
“诶，简夺。”柯黎拉住他，“我老婆呢？”
舒嘉芮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简夺莫名其妙，“当然还在那间病房里啊，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正在想事情，劝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这样吗？”柯黎伸长脖子，“没问题吗？”
“我是这样觉得的。”简夺拍拍他的肩膀。
柯黎狐疑，“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
“一点小事。”简夺神秘地笑了笑，牵起舒嘉芮的手，“我们先走了，回见。”
“哦哦，拜~！”
星期天的弥沙市车流拥挤，等红绿灯的时候，限量版宾利引得好几个资深司机频频侧目。
舒嘉芮憋了一路，心里像是有小猫咪的爪子在挠，终于忍不住问：“刚才你和小美到底谈什么了？”
简夺歪头想了想，“怎么形容呢？差不多是推心置腹吧！”
“你刺激她了是吗！”舒嘉芮瞪大眼睛。
和简夺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她现在很容易就能明白简夺委婉的说法。
简夺不惊讶于她的反应，如果方才他也这样告诉柯黎，那男人估计直接拳头照他的脸就招呼过来了。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简夺温声解释，“有一个常识你应该明白，如果一个伤口流脓了，最好的办法不是捂住它，而是挑开它。一味地包容，治标不治本。而这个‘挑开’的角色，你不合适，柯黎也不合适，就只能我来。”
舒嘉芮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但她就是狠不下那个心来。
“好了，你也别太担心。”简夺声音温柔，“司徒美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强很多，甚至比我见过的很多男人都要更好，我是等她情绪稳定后才离开的，刚才之所以不让柯黎去打扰她，是因为我觉得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思考和权衡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虽然柯黎说有能够让她站起来的恢复方案，但几率很小不是吗？如果失败了要怎么办？现实是很残酷的，司徒美有不到百分之零点一的康复希望，这也意味着她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希望再也站不起来。”
舒嘉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啊，她为了那渺小的几率而感到喜悦，却忘了，小美有更大的概率维持现在的模样。
“她必须要学会面对自己。”简夺说。
“你说的对……”舒嘉芮无奈地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做的有道理。”
“乖乖。”简夺探身过去亲了亲她的侧脸。
其实道理很简单，但舒嘉芮和柯黎关心则乱。
“谢谢你。”舒嘉芮真心诚意。
她不是神，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简夺一直帮忙忙上忙下，她怕是早已身心俱疲。
“我们是夫妻。”简夺强调。
他怎么会需要她道谢呢？
明明、明明都是他自愿的啊！
车停在老宅门口，简夺把路上买的榴莲千层拿给舒嘉芮，但并没有下车。
“你要去公司吗？”
舒嘉芮抱着蛋糕问。
“嗯，有点事要处理。”
舒嘉芮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可是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不吃了吗？”
“去公司吃吧，禹浩炎也在。”简夺歉疚道，“抱歉，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
“没事没事，你记得吃晚餐，然后注意安全就好。”
“好。”简夺笑了笑，“晚上见。”
“晚上见。”
两人道别后，简夺便驱车去了简氏。
因为是星期日，所以高耸入云的大楼上只有零星几个窗户是亮着的。
简夺来得很低调，甚至连车都停在了附近的临时车库里。
一脚踏进简氏大楼的时候，禹浩炎正好从也阴影里走出来，看到简夺还挺惊讶，“你怎么来了？”
简夺没回答，而是反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了。”禹浩炎道，“阿深在监视这呢，那人刚走，我正准备去和他回合。”
“这样啊。”简夺敛眸，“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你？一起？”
禹浩炎狐疑道：“和你老婆吵架了？”
话音刚落，一道凉飕飕且充满杀气的目光迎面袭来。
柯黎撇撇嘴，知道自己猜错了，便也不再多言，领着简氏往电梯口走。
正如禹浩炎所说，此时柯黎正站在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戴着手套，把抽屉里褶皱了的纸张抚平。
“boss？”见到简夺，他也露出与禹浩炎如出一辙的表情。
“嗯。”简夺走过去，“情况如何？”
阿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U盘，“高清的，都拍到了。”
简夺接过来，把玩了这个小东西几秒钟，“送警局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阿深和禹浩炎被他一句话劈的外焦里嫩。
“送警局？”禹浩炎不敢置信，“人还没有全部揪出来，现在送警局不是打草惊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