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是好友总是和她讲，说小李那人就是个没心的，问她干吗吊在一棵树上下不来。
现在，小李大概率醒不过来了，局长为了她好，也用这句话劝她。
同样的说法，但语境和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白白定定看着张德帅，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坚定摇头。
“我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说什么都不会。”
利弊清楚，要承担怎样的后果也明白，这不是哪个人来说什么就能劝得住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起劝退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白白不是个傻孩子，相反她很聪明，非常聪明，是张德帅非常欣赏的一位女孩。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你真的想好了吗？孩子。”
“恩。”白白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回答的没有半分停顿。
张德帅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出一句话。
临走的时候，白白忽然小声叫住他，“局长，我能再求您一件事吗？”
“恩？”
“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可以办出院。”
张德帅深吸一口气，点头。
白白笑着，“谢谢您。”
对于白白的这个决定，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是，那天确实是小李将她救出来的，但完全没必要用余生去偿还。
实在太草率，太冲动了。
对此，白白只是笑笑，谢谢大家的好意，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警员们留在临市的最后一天，大姐帮白白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偷偷把人扯到旁边，瞧着她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的脸蛋，还是没忍住。
“好孩子，你太冲动了。”大姐说，“姐知道你对小李本来就有情，现在他又冒死救了你，这种情况下你对于小李的感情，也许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能够理解的。”
“但大姐还是要说，感情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辛苦的工作，如流水的医疗费用，内部外部的压力，都会让你崩溃！”
“如果大姐没记错，你在弥沙市还没买房吧？小李家虽然挺有钱的，但自小父母离异，亲情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到时候担子肯定都会压在你的肩膀上，你真的抗的住吗？真的确定自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也不会后悔吗？”
“白白，如果你现在只把小李当做一个普通同事对待，那他的父母也不会真的不管的。三如果你主动揽上这个担子，就给了他们推卸责任的理由！”
“听大姐的话，和我们一起回弥沙市，让张局联系小李的父母过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过几天大姐再陪你回来看他，好不好？”
“如果你现在就保持一个不冷不淡的态度，也许背后会有人说不好听的，但也不过几天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忘了。可是，假如你现在就做的这样满，日后哪怕少做一点点，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现在小李的父母尚且会接手，可你照顾几年后就不一定了，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折磨，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小李，你能明白大姐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