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那二十三位武修级别的尊者,还是山谷中残存的开元强者,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的心中都涌出了一片莫名的感动与悲伤。
恍惚间,众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叹息……
“我的武……我的道……在何方……”
那是对武道巅峰的追求,那是对武之极致的迷茫,那是一座武道丰碑生命中最后的叹息!
“咯咯……咯咯咯……老朋友啊!你居然毁了我的化血魔雾,你让我,真的,真的,动怒了呢!”
就在众人几乎彻底沉浸在了这种感觉中,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的时候,一声蕴含着无比强烈的愤怒,极致的怨毒的声音,突然响起!
“该死的!这老魔头太恐怖了!承受了那样的一击,听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受伤一般!”一名武修修者陡然惊醒,听到血魔宗主的声音,震惊的说道。
“嘎嘎嘎……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武道大宗师跟你们的差距吧!老朋友!你已经死了!如何阻我?血海魔狱!”血魔宗主突然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武修修者,眼中血光暴涨,邪异的大笑了起来,血魔宗主的背后,蓦然出现了一片虚幻的血海,一漫天血光,以血魔宗主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无穷无尽的血光,仿佛要将这座山谷彻底的淹没,将这里化作一片血海,一片炼狱!
“这是……武者只有达到武修四级境界之后才有一定机会掌握的神通雏形?!”
包括朱之龙在内,一些见多识广的人类武者的面色猛然变得一片惨白。
神通雏形,这个恐怖的血魔宗主,居然掌握了一种神通雏形!
神通雏形,中武者只有修为达到武修五级境界之后才有一定的机会掌握,那是一名武者掌握的武道的体现,本是虚幻,却能够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由虚化实,真实的呈现在世间,是一种不可以思议的力量,被称之为神通雏形!
传说,只有掌握了神通雏形的武修级别的尊者,才有着突破武修六级境界的希望!
“咯咯……老朋友啊!你已经死了,拿什么来阻挡本尊?嘎嘎嘎,乖乖的让本尊吞吃了你吧!”
血魔宗主坐在棺中,仰天狂笑,声音邪异而尖锐。
神通雏形,果然不愧神通之名,血光所过之处,一切成空,无论是草木还是沙石,一切都被那血光消融腐蚀成了虚无!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骇之色,连那二十三位武修尊者也不例外,这诡异的血光,消融一切,腐蚀一切,看起来似乎跟那血魔宗主的化血魔雾的作用差不多,可是却可怕的何止千百倍!
二十三位武修级别的尊者打出罡气意图阻止这血光的蔓延,打出的罡气却在刹那间被消融腐蚀成空,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铺天盖地的血光,那腐蚀一切的血光,毁灭一切,无可抵挡!
二十三位武修级别的尊者爆退,血光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一众人类武者席卷而来!
“啊!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蓦然响起,二十三位武修尊者慌忙退避,其他的开元强者却是倒霉了,一瞬间,最外围的那一群开元强者便已被血光笼罩,刹那间烟消云散,在血光中化作了一缕青烟。
“不好!我命休矣!”朱之龙面露绝望之色,眼看着那血光向着自己等人的方向涌来,想要躲避,背后却是那笼罩着山谷出入口的化血魔雾,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没有了退路。
武修三级的白万里,此刻也已经自顾不暇,虽然看到了朱之龙等人即将被血光吞噬,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不敢上前去阻拦那恐怖的血光!
血海魔狱!
血魔宗主所掌握的这一式神通雏形的威力,简直是恐怖无比,武修尊者也难以生出半点对抗的念头!
眼见着朱之龙等人将要被血光彻底吞噬,一道身影,突地爆射而至,挡在了朱之龙等人的身前!
这道身影,正是身背着石棺的朱文。
“血魔宗主!你该死!呃啊……魔域初现!”
眼见着自己的父亲即将被血海魔狱的血光所吞噬,朱文的双眼顿时红了,挡在了朱之龙的身前,口中发出了一声怒吼,在朱文内经脉中滚滚涌动的浩瀚罡气,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蓦地按照一个朱文根本不理解的方式疯狂运转了起来,随后……轰然爆发!
这一刻,朱文仿佛化身成了一座巍巍雄山,矗立天地间!
土黄色的光芒,以朱文为中心轰然爆发,天地间,仿佛出现了一颗土黄色的太阳。
朱文的身后,隐隐约约间,仿佛出现了一头仰天咆哮的巨大魔域敖元的幻象,龙首龟身,凤羽蛇鳞,厚重如山,浩瀚如海,汹涌的力量波动,震慑天地,镇压世间!
神通雏形,敖元镇世!
巨大的黑龙幻象,冷冷的注视着那一片汹涌而来的血光,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血光背后的虚幻血海,猛地抬起了一只巨大的前爪,向前拍出!
轰!
仿佛整个天地都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青龙之力,拔山兮,镇海兮,翻天覆地,盖世无敌!
这一刻,那一只黑龙之爪,仿佛散发着整个天地间最为璀璨的光辉,向着血魔宗主背后呈现出的那一片虚幻的血海镇压而去。
“这不可能!”
血魔宗主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嚎,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震惊的望着那突然出现的黑龙幻象,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瞬间剧烈的波动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你他玛的已经死了啊!神通雏形!你的神通雏形!怎么可能还会再现世间啊!敖元!你这个疯子,难道连死都不安生吗?”
血魔宗主退!爆退!面对着那一只黑龙之爪,血魔宗主仿佛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信心,一边驾驭着血棺向着山谷深处爆退,一边疯狂的嘶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