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壁真的是用金子做的吗?我不敢肯定,因为眼睛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是有可能会产生幻觉的。我伸手去摸了一下,触手冰凉,真的是金属的。
其它人也纷纷伸手去摸墙壁,甚至还用舌头去舔,用牙齿去咬。“是金子!是真金子!”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这次要发大财了!”鲁哥兴奋地叫嚷着说,这条通道光肉眼所见的部分都已经有一百多米长了,而隐伏在黑暗中的部分还不知道有多长?要把这样一条巨大的通道全部用黄金铺满,得用多少金子?
“你忘了这里是哪里?”柴老大泼了他们一瓣冷水:“龙王墓的东西能动吗?”
刹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既然龙王墓真的,黄金殿也是真的,那么龙王墓只能进不能出的传说也是真的吗?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洞口,那扇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不能碰!不能碰!”一个渔民如梦初醒地说,他猛然跪了下来,对着墓道深处不停地磕头:“龙王爷,我什么都不贪,只求你放我回去!”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他的声音隐约地在通道深处回荡,但是大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丝毫反应。
“根本就没有龙王爷!”我指着金壁上铭刻着的图画说:“他们才是龙王墓的真正主人!”
这些金壁上是铭刻着的一幅幅精美细致的图画,描绘着是许多人在捕鱼和打猎的情境。那些人的服饰打扮和我们的古人迥然不同,而且相貌也十分怪异,鼻梁竟然穿过了眉毛直到了额头上。
龙王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完全被眼前看到的一切给迷住了,我意识到自己接触到的肯定是一个从未发经过发现的远古文明!
“对,哪有什么龙王?”鲁哥点头赞同说:“这里肯定是哪个朝代的大墓,想要富,挖古墓,他奶奶的,这是老天爷注定要我们发财了!”
“这些黄金有多厚呢?要能够撬一块下来就好了!”鲁哥用手在金壁上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缝隙或者是缺口。但是他这样做是徒劳的,因为这些金壁拼接得几乎天衣无缝,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高超工艺。
“操,抠不下来!”鲁哥还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呢?”有人指着通道的另一头说。在传说中,龙王墓除了用黄金作墙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奇珍异宝的。
“我们过去看看?”鲁哥怂恿着说,众人互相用眼神打探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能过去!”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女警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来她刚才也象我一样被摔晕了。
“为什么?”鲁哥愕然地问。
“你们过去,全部都会死的!”女警一字一顿地说。
那几个渔民立刻就愣住了,一起看着鲁哥,仿佛在等他的决定。鲁哥也犹豫了,毕竟警察的威望还是存在的,但要让他就此放弃眼前这一夜暴富的机会,他却又不甘心。
“为什么会死,你给我说清楚!”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女警官痛苦地摇着头。
“你们进去过是不是?你们遇到什么了?”我接口问,从她的表情上看,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这里……这里……”女警官考虑再三,终于咬着牙说出了两个字:“有鬼!”
刹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没有人敢再往前迈动半步,鲁哥沉默了很久后突然笑了,“你他妈的耍我,你是警察,你怎么可能相信有鬼呢?”
“大家别听她的,她只是想吓我们而已了!”
“不可以进去!”女警想拦住他们,没想到鲁哥突然举起枪来指着她。原来女警的手枪在被卷进洞中时掉了,落入鲁哥的手里。
女警咬着牙不作声了,鲁哥看着大家说:“各位兄弟,这里没有别人,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说怎么办?”
我看鲁哥眼中显露杀机,不禁心中一寒,连忙走到女警的前面说:“你想干什么?”
“这里就只有她一个警察,”鲁哥阴恻恻地笑着说:“我们真要干点什么,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柴老大也明白他的意图了,连忙大声斥责说:“鲁潮,这是犯法的!”
“呸,她无缘无故地把我们抓起来,差点就把我们害死,难道就不犯法吗?”鲁哥不忿地说。
“奶奶的,老子早看透了,这世上只有有钱有势才不犯法!我们拼死拼活地在海上讨生活,最后落得什么下场?现在难得有了发财的机会,老子就算豁出命来也就会放过的!”
“兄弟们,你们自己选,是想当乞丐还是当皇帝?”
那些渔民互相对视着,终于一个个地走到了鲁哥身边,只有柴老大和我站着没动。
“这就对头了!”鲁哥一咬牙,就向女警举起了手枪。
“你想干什么?”我慌忙挡在女警的前面。
“笨蛋!”鲁哥大吼一声说:“你别忘记了,在飞机上是她说不救我们的,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必要帮她?”
女警的脸涨得通红,鲁哥说的没错,她当然确实是想不救我们。
“就算是这样,”我紧持说:“你也不能杀她,最后他们不也救了咱们吗,做人要有良心!”
女警官的胸脯急剧起伏着,眼泪却突然“啪啦啪啦”地流了下来。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人也会哭?
就在这时候,我们突然眼前一黑,什么看不到了。
“快走!”我听到柴老大在耳边低声叫我,原来是他把打火机灭掉了。
我立刻就拉着女警官、柴老大往大门的方向退过去,在黑暗中,只我们离开鲁哥越远,他就越难捉住我们。
“干什么?为什么把火灭了!”鲁哥那边的人哇哇大叫起来。
“谁还有火机?”鲁哥大叫,但是没有人回答。从渔船上逃亡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谁还会顾得收搭东西,刚才又被飓风“搜刮”了一遍,没有被剥光就算是不错了。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吱……咯……咚”的巨大声响,仿佛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给打开了。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说话,凝神静听。
那个沉重的声音响过一阵之后,又停了下来,通道里显得特别的宁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声音?”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有什么声音吗,我怎么听不到?我正奇怪着,那人又叫起来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爬过来了,好大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非常的紧张,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一样,但是我几乎把耳朵都竖起来了,却仍然什么都听不到。
“啊,我听到了!”却有第二个人叫了起来:“好象是蛇,怎么声音那么大?”
“我也听到了,是蛇,这蛇一定很大!快跑!”那人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啊”的一声惨叫:“我被它卷住了,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啊,我也被卷住了!”通道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此起颇伏的惨叫声。
我不禁毛骨悚然,他们说听见蛇的声音,但我分明什么都没听到啊?但他们的惨叫声分明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墓里真的有鬼魂?我心里寒得快要结冰了,如果袭击我们的是蛇还好的一点,但是看不见的鬼魂,谁能够抵挡?在这一刹那,我只想到了一个字——逃!
身后的大门却挡住了我们的退路,女警焦急地在门上摸索着说:“这门怎样打开,快开门啊,快开门啊!”
“让我来!”刚才在外面我大概记得门上的圆环结构,现在就试着用手指推动这些圆环。
这些圆环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岁月,但竟然没有丝毫锈蚀,圆环的滑动异常流畅。
当我把圆环转动到某个的位置,那些圆环立刻就产生了一连串的自发动作,大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五 迷之开端
“快跑!”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外狂奔,但是就在跑出洞口的一刹那,我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就象是蛇在地上爬行时摩擦的声音一样。但是这会是多大的一条蛇,因为那“沙沙”的声音大得就象是在下大雨一样。
我突然想起了铸在门上的那条大海蛇,难道龙王墓是囚禁大海蛇的地方,因为我们的闯入,所以就把它给释放了出来?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如果真的是有一条大海蛇在追猎我们,逃跑也没有意义了,但是我总要在临死之前看清楚,那个传说中的怪物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但是我一回过头来,“沙沙”的声音已经象是贴在我的耳边响起,但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我突然感觉到喉咙一窒,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卷住了一样,气都喘不出来了。
巨大的海蛇把我紧紧缠住,张开了血盘大口,一口就咬下来。我大吃一惊,几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但是锁在手脚上的铐镣又把我扯回到病床上。
“他醒了!”我听到有人在惊喜地说:“快报告L首长,就说新配方的解毒剂有效,请他放心。”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了一间看起来相当高级的病房之内,身上被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电线,旁边有一些仪器在“嘀嘀”地叫着,病床旁边站了一个医生和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他恢复正常了吗?”一个黑制服问。
“基本上差不多了,”医生耸耸肩说:“只要你们不要再把他弄坏了就行了。”
“好,这里没你的事了!”黑制服一句话就把医生打发走了。
“我们是GA部的。”他们向我亮出了证件,证件上没有名字,只有两个编号,628和701。
原来是GA部,我心想,怪不得他们又有军用直升机又是麻醉枪什么的。
“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无所谓地说,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逐渐恢复清醒了。我记得在晕迷前看到了几架直升机,看来一定是警方的援军赶到了,是他们救了我。
在记下了我的姓名、学校、身份证号码后,628就直入正题:“我们的人到哪去了?”
701拿笔沙沙地作笔录,那情形和审问犯人一模一样。
“你们的人?”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们应该是指飞机上的其它警员。
“我怎么知道?”我摇头说:“我被他们救上飞机之后,马上就被打了麻醉针,又蒙上了眼睛、戴上了手铐。如果可以我真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飞机上的人对你们采取了保密措施,但你后来是怎样解开了手铐的。”
“是那个女警官解开我的,因为那时候台风到了……”我把当时的情形说出来。
“你说是她给你们解开手铐的,”628的脸色不太好,仿佛她是做了一件错事似的。
“难道她解开我们的手铐不对吗?”我不禁来气了,把手铐摇得咣咣响:“我们又没犯罪,干嘛要把我铐起来!”
“因为保密需要,我们不得不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请你理解。”628说话里半点抱歉都欠奉,就仿佛这一切很应该似的。
“理解你妹。”我没好气地说。
“就这些了?”701做完笔录后,又补充地问了一句。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我点头说:“我们从洞口冲出来的时候你们应该都看到了。”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女孩子走了进来,她正是和我一起从龙王墓里逃出来的女警。此刻的她身穿着病服,少了几分穿警服时的威严,但是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
“638同志!”628一看到她立刻就堆起了笑脸:“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就起来了,该多休息一下的。”
“这是我的案子,他是我的证人,你盘问他,你说我怎敢休息?”女警脸罩寒霜地说。
“这……”628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满腹冤屈地叫了起来:“这不是局里安排的吗?调查组的其它同志出事了,你的身体又还没有复原,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个摊子喽。我的心意,L首长都是知道的,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谢谢你的好意!”女警寸步不让地说:“但是我还没有死,所以这个案子还是我的,请你把它交还给我好吗?”
“但是局里……”628为难地说。
“局里我自然会有交待。”
“这样……”628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坚持,笑笑说:“也好,也好!”然后带着701头都不回地走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女警官平静地望着我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很麻烦?因为你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了。”
“那又怎么样,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难道还可以从大脑里把它抹掉吗?”我苦笑着说。
“你觉得不可以吗?”
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心中大骇,难道她为了掩盖自己“泄密”的失职,而要把我弄成白痴吗?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救了她,我这不是上演了一出“农夫和蛇”真人版吗?
女警官的手从衣服的口袋里伸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她手上拿的并不是灌满了毒药的针筒,而是一根钥匙。
“走吧!”她打开了我的镣铐,“如果不想被抓回来的话,就永远不要向别人说出你所知道的秘密!”
“你放我走?那柴老大呢?”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中毒太深,没救回来。”女警黯然地说。
“你把我放走了,你怎么办?”我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但不顾别人一走了之也不是我的风格。
“任务失败了,队员们都死了,我本来就应该承担责任的。”女警坦然地说。
“慢着,你说他们都死了?”
“难道还能幸存吗?”女警官摇头说:“我们出来后,龙王墓的大门又关上了,留在里面的人肯定都死了。”
“你们没进去看吗?”我奇怪地问。
“大门是用非常复杂的磁性机构锁闭,我们还没找到办法打开。”
“也许我可以试试。”刚才我打开门纯粹巧合,不过当时的动作我是大概记得。
“你能打开的?”女警官的震惊写在脸上,因为当时的环境是一片漆黑,所以她也不知道门是被我打开的。
“是的,我还可以帮你再次打开它,但条件是我必须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知道自己一但介入了这件事了,想完全脱身是很难的了,就算她肯定放过我,GA的其它人会吗?与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主动介入到这件事情里来,争取成为“自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