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城。
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在夜色之中穿行,四处搜寻,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男子急促地呼喊着,眼睛就像是幽灵一般,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而某一处的破屋里,涵惜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生怕弄疼了自己。
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
“兄弟们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明早再继续出发!”
外边传来一道男人粗狂的声音,吓得涵惜赶紧往里面缩了缩。
男人领着一群人进来,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并在破房子里面生了一堆火暖和。
没想到正是这一堆火照在涵惜的脸上,把涵惜暴露了出来。
男人透过火光看到了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他色眯眯地靠近,一把将涵惜拽了出来。
涵惜吃疼地捂着自己的伤口,费力地张口想跟他们交流,但却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办法说话了。
“诶哟,这小丫头长得还不错呢,就是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
男人捏着涵惜的下巴,口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眼珠子还不停地在涵惜的身上乱瞄。
“老大,这不会是夜凝阁的夜瑶吧?”其中一个男人看到涵惜这副模样,心惊胆战地猜测。
涵惜还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给了那人重重一击,忍着身上剧烈的伤痛,赶紧跑。
但是还没等她跑出去几步,就被那个老大给抓了回去。
“这么美的人放过多可惜,今天兄弟们尽情地玩,明天一早就把她交给夜凝阁的人,到时候赏金我们平分。”
领头的男子粗鲁地撕开涵惜的衣服,对她的挣扎也不闻不问。
撕裂般的疼痛不断传来,涵惜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她认命般地躺在地上,眼角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小姐,我不应该离开的,她们一直都没有把我当人看,我只是那个人的代替品而已,小姐……”
她在心里痛苦地呐喊,没有人知道她的感受。
她曾经在夜凝阁受尽宠爱,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这只是一个巨大的误会,一直都是美好的骗局,可……只有她当真了。
“住手!”犀利的声音传来,但是涵惜早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躺在地上浑身无力,甚至连清醒她都拒绝。
“你是那儿条道上的?知不知道我们天海帮办事不允许其他人打搅!”
领头的男子提好裤子,凶恶地说道。
来人正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他一句话也不说,从手上飘落的白色粉沫一点点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只要被白色粉末触碰到的地方,都开始腐烂。
天海帮的人浑身疼痛难忍,在地上打滚,面目狰狞。
“你是……毒医……”
天海帮的头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灭口。
男人带着涵惜径直离开,带她到了最近的客栈,为她整理衣裳,擦拭身体。
涵惜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坐在凳子上小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双拳紧握,指甲都扎进了肉里面,从手掌流下滴滴血液。
“你是我救的,你的命就属于我,你没有资格扔掉。”男人差距到动静,转过头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涵惜这才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
真是可笑,这个人就是夜凝阁的鬼医,他不依附于任何人,独来独往,如今夜凝阁变乱,他也不曾公开表示过要跟随谁。
“为什么救我?我……”涵惜比划着手语,想试试看那个人能不能明白。
她一想到前夜发生的事情,心里就异常的恶心,每一刻都想要把自己身上被碰过的地方给割掉。
“你身边有一群很好玩的人,也有我在乎的人。”
鬼医当然看得懂涵惜比划的是什么,神神秘秘地回答道,说话的方式很像一个人。
涵惜不理解,她的身边好像没有什么人,毕竟夜凝阁没有人愿意跟随她,更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从小到大都是。
“赫连还在三皇子府,我俩曾有婚约,我不希望她出事。”鬼医淡淡地补充一句,身上也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你讨厌的那个人已经成功混到了秦舒羽和龙印昊的身边,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没命,到时候我的未婚妻也将是一样的下场。”
恩?涵惜觉得更加离谱了,赫连寻灵的面具是被龙印昊摘下来的,怎么会还跟他有婚约,而且这件事他不曾在夜凝阁听说过。
夜凝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在阁里有点名头,都会说出自己的忌讳和要保护的人。杀手们也不会再接那些人相关的任务。
“为什么选我?我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她比拼。”
涵惜继续比划,脸上还挂着逆来顺受的表情,认命了地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说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早就是上天注定的,她没有能力反抗。
她也累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抗争了。
“只有弱者才会有这样子的想法,你不是。”鬼医笃定地说道,眼睛里面散发着幽光,“在秦舒羽面前,你更加有胜算不是吗?最起码你比她更能得到秦舒羽的信任,不是吗?”
涵惜浑身一颤,这个……
“我不会利用小姐的!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涵惜笨拙地比划,虽然这话就连她自己也不大相信。
“原来你也是懦夫,就连自家小姐有危险都不去,哈哈哈哈!”
鬼医说完这句话,狂妄地笑着,推开门就出去。
涵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怎会不想去帮助秦舒羽呢,但是现在的她不给秦舒羽添麻烦就不错了。
不,小姐一定也希望我回去,不管我能不能帮助她。因为小姐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
她在心里想着,每当她想起秦舒羽的时候,心里总是暖暖的,好像没有什么能阻碍她一样。
她站起身,双腿之间还残留着剧烈的疼痛,她不安地愣了一下,又立刻从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