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印昊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现在的情况很特殊,若是没有保持警惕,恐怕在这的所有人都会没命的。
尽管夜痕没有说什么,但是立即从树上跳下来,在黑暗之中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们附近看看就走了。”
冥炎张着嘴巴,心里总有一种他们好像闯祸了的感觉,但又不好意思点透。
“我们继续吧。”荆姜丝毫不怕夜痕是否生气,还大声吆喝着,等调动了这里所有人的积极性的时候,他又泼下来一桶冷水,“我们四个可是伤员,你们不保持警惕,保护好我们,是会被老大弄死的。”
其他人一听到这句话,满满的热情都被扑灭了,一个个小声地抱怨着: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嘛!这里的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既然说了就大家一起听嘛!
冥炎尴尬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好像是体会了一把当主子的感觉。
“我们老大第一次来边境的时候,就遇到了锦医阁的阁主耿冷亦在给边境的百姓治病,而老大当时还顶着龙印昊手下的名义来这里走走,就上去跟她了解这里为什么会变得很荒凉。
然后两人就聊起来了,聊得投机了,耿冷亦后来才知道老大是龙印昊被驱逐的人,还在秀兰国边境建立了血之刃,他们这才正式开始有了来往。
后来呢,老大偶然间听到有人到锦医阁买药,还是大秦国朝廷中人,赶紧去找耿冷亦要解药,可是耿冷亦故意刁难老大,只给了一半的解药,逼老大回去呢。”
荆姜津津有味地说道,还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龙印昊点了点头,但是其中还是有一点感觉到很奇怪,就是百姓凄凉,怎么可能啊,他每年都会派专人来从粮食和药草的。
还没等他开口问,荆姜又开始了絮絮叨叨地谈论:“说起来,大秦国边境大哥百姓向来都不会食不果腹的,但是自从龙印天那个家伙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压榨百姓,让他们流离失所。”
“混蛋!”
龙印昊气愤地咒骂一声,他还以为这里又有流寇了呢,结果是龙印天啊。
冥炎吸了一口气,不安地看着龙印昊,生怕他现在再有一些鲁莽的行动,真的是会害了所有的人的。
但是龙印昊只是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慨着:“我已经不是大秦国太子了,没必要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事情暴露了自己。”
与此同时,冥炎也不禁呼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在瞬间放下了。
可是龙印昊的下一句话直接把冥炎给吓坏了。
“我再回大秦国之时,就是你灭亡之日。”龙印昊说的咬牙切齿,眼神凶狠。
冥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取笑着他,说他没有发烧什么的。
龙印昊瞪了他一眼,便便不再说话。
“站住!”
谁知这时候突然从丛林之中跑过来一个人,就要到火堆边,被守护龙印昊的人给拦下了。
在火棒的帮衬之下,那人看清楚了龙印昊的脸颊,试探着喊着:“大秦国太子龙印昊?”
他说话之中充满了疑惑,让龙印昊也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
“东里煜城?你不是回秀兰国了吗?”
龙印昊向那边那个人看过去的时候,血之刃的人很识相地拿出一个火把,照着那个人的脸。
“啊?”东里煜城先是震惊了一下,接下来就没有说话,试探着龙印昊的身边走。
可是守卫这里的人压根就不让他靠近,还一个个拿出了兵器,对他兵戎相向。
“我认识他,你让他过来吧。”龙印昊叹了一口气,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印景呢?他没事吧?还有三王爷?”
龙印昊一个个的询问,下意识地把秦舒羽好冥炎往自己的身后拉,万一真的是出事了的话,他也可以帮忙。
东里煜城一屁股坐在地上,似是咒骂,不满地说着:“三皇叔和龙印景那小子还有那个女人没事,已经到了秀兰国,我当时只是跟那个女人产生了争执,就没有坐马车,自己游玩着回秀兰国,但没想到遇到了刺杀,这不刚刚从那伙人的手下逃跑。”
他说的逻辑上没有问题,而且他坐在火堆边的时候,就开始解衣裳,隐约之中可以看到东里煜城在小心地处理伤口。
龙印昊仔细看了看,那伤口的确是真的,而且伤口已经开始腐烂,若是不及时把腐烂的肉割下来,恐怕……
“东里煜城,你把那些腐烂的肉割下来吧。”龙印昊小心地建议,可是自己脸上却写着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略类有些恶心。
“诶?那个你们谁有空,来帮我割下来吧,我自己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东里煜城撇着嘴,急得都快哭了,说着还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们。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似是在担心东里煜城的来意。
“喂,你们没必要一个个的这么嫌弃我吧?这搁谁身上,谁能下得了手啊!”东里煜城欲哭无泪,这又不是他自愿受的伤,怎么可以这么责怪他。
龙印昊看了一圈人,手脚健全的血之刃的人是在保护他们,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而闲着的他们四人,一个是只有一个左手,一个是双腿不能动,一个还在昏迷,算来算去也只有他自己了,可……他也不忍心啊。
“过来吧,坐在我的身边。”冥炎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又咽了一口唾液,相表达自己很紧张,却不知道为何让东里煜城觉得他很嗜血。
东里煜城半信半疑,一寸一寸地挪着自己的屁股,心惊胆战的。
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是豁出去了。
“来吧!”他一股脑坐在冥炎的身边,将自己的手上的后肩膀露出来,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冥炎接过匕首之后,看看伤口,看看匕首,闭着眼睛都快哭了,他也有些胆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