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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起命案

而程府门外,因为知府大人的大驾光临,早已经围拢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这下子听说程小姐的死因似乎另有蹊跷,人群也再度骚动起来,大家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进门去瞧热闹,可是也不住地探头探脑,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大门与前院之间隔了一座石头屏风,透着镂空的花纹,却是瞧得不够真切。一时间,门外叽叽喳喳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宋大海见此情形,连忙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林寒星坐下,林宝儿端来了茶水,两个人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他的身边,南若月双手抱胸,远远地看着一院子的人。

黄轩没有想到自己一上任就面临这么大一个难题,他什么状况都还没有弄明白就被林寒星赶着鸭子上架了。不过,黄轩却也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沉着地指挥着属下,一边维护程府外的秩序,一边着人赶紧请来了杵作。

不一会儿的功夫,仵作便匆匆地赶过来了,黄轩亲自陪着仵作去给程新柔检验,林寒星就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黄轩便带着仵作过来回话了。

“怎么样?”林寒星低眉看着黄轩。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这位程小姐果然是被人用绳子勒住后颈,窒息而亡,然后再被人伪装成自杀的假像,所以,在她的颈上有两道勒痕,一道相交于颈后,是致死的伤痕,而另一道,则是死后被人挂上房梁所致,只不过这两道伤痕在死后很久才会显现出来,而且相叠在一起,所以不易被人察觉。”

新任知府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而程老爷更是吃惊,嘴巴一张一合,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可以怀疑林寒星的话,可是,仵作检验的结果他却不能不信。

“我苦命的女儿啊——”寂静的人群里,程夫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然后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昏厥了过去,程老爷连忙过去,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总算是让夫人慢慢地缓了过来,只是,程夫人一睁开眼睛,便大声地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夫人你放心,女儿如果真的是受冤而死,林大人和黄知府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程老爷早已经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陈腐观念了,他的独生女儿死于非命,让他老来丧女,这如何能够承受得起呢?

黄轩虽然验出了死因,但是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不太清楚,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林寒星,林寒星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张情书,轻轻地抖开来,放到黄轩的面前:“这个是从丫鬟青樱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还有很多其它奇怪的事情我想不明白,不过我想,青樱一定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所以,现在请你将青樱带来,真相便可水落石出了。”

黄轩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人群:“青樱在哪里?”

南若月和林寒星从刚刚就开始发现,程府的下人们大多都来了前院,唯独不见青樱的身影,不过,程府门禁森严,青樱想要出府,必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可能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我去将青樱找来问话。”管家自告奋勇地去找青樱了,可是,没多一会儿,他便急匆匆地跑来,面有难色地对程老爷说:“不好了,老爷,我找遍了整个后院,都没有看到青樱的身影,她的房间里也是空空如也,我问了门房,说青樱今日并没有出去。”

程老爷皱着眉头,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他也是六神无主了,只好大声地吩咐:“那还不快点加派人手去找,府里就这么大,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的,老爷,我这就去。”管家领了命令,赶紧招手让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分散去各处找人了。

林寒星和南若月远远地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青樱竟然离奇地失踪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一定是青樱那个丫头,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新柔。”程夫人此时已经缓过一些劲来了,听说青樱不见了,激动地扶着丫鬟的手,哭喊着,冲到程老爷的面前:“这都怪你,莫名其妙地在外面弄了个野种回来,还放在新柔的身边,现在新柔死了,青樱却不见了,一定是她杀了新柔,然后畏罪潜逃了。”

“夫人,你胡乱说些什么呢?”程老爷头都大了,连忙安抚着夫人的情绪:“你也看到了,青樱这么多年呆在府里都是相安无事的,而且她和新柔的感情那么好,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姐妹,青樱怎么会加害自己的亲姐姐呢?”

“我没有胡说,青樱表面柔顺,心里一直对新柔有所不满,新柔对她已经那样好了,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程夫人嘤嘤地哭泣着:“这一切都是孽啊!”

林寒星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页情书,他的目光扫过那一行行清俊的字迹,心里也猜不透在这对姐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突然,他发现了那几行简短的情诗中,有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小细节——

“月上梢头日日新,春风拂面夜夜柔,青鸟愿传云中信……。”

这首诗中,竟然暗藏着新柔的名字,那么,这位叫做瑾齐的男人写的情诗,便是写给程新柔的,可是,既然是写给程新柔的,为什么会被青樱收藏得那么好呢?青樱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正想得有些出神,林寒星突然听到了有惊慌的喊叫声从后院远远地传来,紧接着有人急奔着前来报告,那人边跑边喊着:“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青樱她、她掉进湖里淹死了。”

淹死了?林喊星呼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在这个时候,竟然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程老爷颤抖着双手,几乎站立不住,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冲着来人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来报的下人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程老爷,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禀老爷,我们找到后花园的时候,看到青樱伏在湖里,捞上来一看,已经没有了气息,她、她淹死了!”

程老爷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往后院的方向赶去,林寒星和众人也紧跟其后,急冲冲地赶到了后花园。

花园里已经围了很多刚刚参与打捞的下人,湖边的草地上,青樱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湿淋淋的,面色苍白,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程老爷上前去,跪倒在地,不死心地伸出手指头在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确认她已经死去了,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由地老泪纵横,他仰天叹着:“可怜我程某一生行善,没有想到竟然落到个如此下场,两个女儿竟然一个都没有给我留下啊!”

众人看着程老爷伤心的样子,不由地也觉得唏嘘不已,黄轩默默地叫人来将青樱的尸体抬到前院,陪同仵作一起细细地察看。

“回禀大人,这位姑娘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被人扼颈之后扔下湖的。而且,她刚刚流产过,身子十分的虚弱。”仵作尽心尽责地向林寒星禀报,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林寒星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觉得怎样的意外,倒是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她死了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泡在这冰冷的湖水里,身体尚有余温,约摸半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黄轩皱着眉头,转向管家:“今天上午前门后门可有人把守?”

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管家脸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他战战兢兢地道:“回知府大人,今天从早上起我便已经严下命令,封锁府门,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允许进府,而府里的人,自然也不会随意地出去,因为今天是小姐出殡的日子,我自然是留心的。”

“所以说,凶手就是在府内的人喽?”黄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过了众人的脸,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相信会有谁能够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的干出这样的事情,一个个惊疑不已。

林寒星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兀自还在伤心着的程老爷说道:“这几日,我会让知府大人接管程府的守卫工作,待事情查明前,请府里的人都暂时不要出入,有什么事情请知府大人代劳即可。”

程老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林寒星则邀了黄轩去偏厅奉茶。

原本以为只要让青樱开口,便可以真相大白,却没有想到在这样重要的关口,青樱竟然被害了,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林寒星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不过,好在还有黄轩,他看上去做事很有条理,想必也是一个精明的人,林寒星要将这几日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他,有他协同一起查案,想必会有其它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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