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方晨的脸色也不禁有些阴沉了起来，此时两人所在的地方距离黑红色影子，尚且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即便是这样，盯上看一会儿都会受到影响，那要是到了跟前，岂不是连心神都难以坚守了？！
不自觉间，方晨已是抬手摸着下巴开始苦思了起来，但随即他眼角的余光便是瞟到了，此时正一脸专注盯着那黑红色影子的蛮山。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等方晨猛地回过头来，发现蛮山确实是在盯着山脚下在看，而且还看的有些出神时，不禁心中一惊，随即连忙使劲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蛮山，回神！”
“啊？”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蛮山也同样猛地回过头来，等看见拍他的是方晨后，才是轻吐了一口气道：“怎么了？”
“你没事？”
仔细盯着蛮山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神情之中不仅是没有任何的异常，就连眼底深处也仍是保持着清明后，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
“什么事？”蛮山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方晨。
“……”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蛮山很有可能会没有受到这光柱的影响，可在看到连器灵都是被受到了如此之深的影响，而蛮山却仍是一点事都没有后，方晨也不禁有些搞不明白了。
“器灵，你刚才……是什么情况？”
略微思索了一番，回想起刚才器灵脸上的那抹杀意，方晨微微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以器灵的阅历和性格，能被影响到那种程度，定然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所以方晨虽然明知道这样问有些不合适，但为了能够彻底搞懂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我看见你死了。”
有些迟疑的看了方晨一眼后，器灵又是转头看向了蛮山，随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完之后似乎是因为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开口，紧接着又是开口道：“被山脚下的那些人围攻致死，而且刚才你叫我的时候，我回过头来后看到的也并不是你，而是一个陌生人，记忆告诉我，你的死他也有参与，所以……”
像是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难堪一样，说话的时候器灵的目光也是一直落在了别的地方，没有去看方晨更是没有再去看山脚下的那道黑红色影子。
听完这话，方晨眉梢一挑，心中那股早就已经存在的不安感更是越发浓重了起来，他自己直视那道光柱时是感觉到了兴奋，隐隐之中有股莫名的嗜杀念头，而戟战阳则是烦躁，就像是看到了莫大的机缘而害怕自己因为动作慢而错过了一般。
至于器灵竟然是看到了幻象，可蛮山却是什么事也没有，看那道光柱完全就像是在看风景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同于方晨的满脸凝重和器灵的紧蹙眉头，一旁的蛮山则是一脸疑惑的一会儿看看他们两人，一会儿看看山脚下的那个黑红色影子，有些搞不懂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没有可能……这里仍是幻境？”
思索了片刻之后，回想起之前被杀戮之灵拖入到幻境时的情况，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刹那，方晨心头便是没来由的一紧。
“不会。”
只是没有想到，方晨这话刚刚出口，皱着眉头的器灵便是开口否定了，“幻境里的玄气波动与外面的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而且幻境乃是依托于玄气进行的，而这里有的地方有玄气有的地方没有，显然没有这个可能。”
原本有上一世的经验在，方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一世遇见器灵和雷娃后，他才知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可如此大胆的猜测都没有成立，那方晨真的猜不出这是什么情况了，但就在这时，一旁正不时看着山脚下情况的蛮山却是突然惊呼道：“方晨，你看！那个影子……那个影子竟然……”
闻言，方晨下意识的抬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饶是现在心神已经无比强大的他，也不禁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的光柱崩碎后，其中所蕴含着的那个不断流动着的黑红色影子，竟是在下面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血肉横飞的时候，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隐隐之中已是有了一个模糊的形状。
而从方晨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到巨大黑红色影子的全貌，随着不断的流动，那个黑红色影子呈现出来的，竟然是一柄勉强能够看出形状的长剑！
刚刚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紧接着方晨便是发现了那黑红色影子突然流动速度加快的源头，而这也正是让蛮山惊讶的原因。
那个黑红色影子，竟然在吸收着场中激烈打斗而四处飞溅着的鲜血，甚至只要稍加注意便不难看出，从四周混战中竟是有着一缕缕微弱却是能够明显察觉到的血气，正缓缓朝着那黑红色影子涌起！
下一刻，随着血气涌去的速度越来越快，那道初具形状的黑红色影子流转的速度也是渐渐快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是彻底成型，犹如一柄绝世凶剑悍然出世一般。
但就在此时，听到蛮山的话后，注意力都是放在了那个黑红色影子上的方晨和器灵两人，在看到那影子化作的神剑模样后，甚至连心中又是升起的异样都是顾不上，脸上更是瞬间就布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这……这是……归元剑？”
“不……不可能……”
不同于方晨的惊愕，器灵则更像是瞬间被击中了灵魂一般，身形猛然颤抖了起来。
身为归元剑的剑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归元剑了，可眼前这黑红色影子所化的利剑，又分明就是归元剑的模样，而且其中所蕴含着的无上道韵，更是明显至极，如果不是这黑红色影子没有实体，恐怕器灵都要怀疑到底那一柄才是真正的归元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