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说，我的弟子我知道，就算是他平日里有些没有分寸，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他心里是一定有数的，更何况……更何况他现在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将脏水泼到他身上吗？！”
李昌元颇有几分悲悯却又不愿意相信的模样，想想也是，那可是他的徒弟，能够被他派来做这样重要的事情，若说真如表面上那把不器重他，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可越是这样，他又如何能够相信他的徒弟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即便这并不是他有意的。
可柳葵这样做，分明就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平日里积怨太深，到了这个时候想要趁机发泄一番，也可能是因为柳葵为了求稳，想要以此来击溃李昌元的心里防线。
毕竟境界的差距还是在这里的，越是了解一个人也就越是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若是能够击溃李昌元的心理防线，那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上一世的事情柳葵不知道，但不代表他不了解李昌元，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般，以前他地位低微，所以就会在这方面更加用心，以便以后一个个的踩下去。
只不过方晨却是选择安静的看下去，毕竟眼前的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是他的敌人，若是能够同归于尽在这里自然是最好的。
柳葵不断的攻击着，李昌元疲于应对，只不过此时的他自然也知道柳葵的目的，所以他并没有去硬接这些剑气，而是选择了躲避。
虽然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不被过多的消耗，但因为双腿都有伤的缘故，这样躲避却是无疑加重了他的伤势，不过片刻的功夫，他所在的地方已是淌了一片的鲜血。
“你自己的弟子你自然知道，所以你才更应该明白他的心性，再者而言，对于一个好。色却又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来说，绝色和实力，不都足以让他吐露一些东西了吗？”
柳葵一边攻击一边继续试图攻破李昌元的心理防线，而在听到这话后，李昌元明显一怔，似乎是也想起了他那个之前死去的弟子一般。
可正是这么一怔，李昌元就又是被两道剑气击中，虽然只是轻伤，可这样累积下去，恐怕他也坚持不住多久了。
而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柳葵想要看到的，甚至渐渐的，就连浮在他身前的红色光芒都是变淡了许多。
方晨自然知道，这是柳葵也有些坚持不住了，毕竟这样的情况他已经见过一次，这红色光芒的防御确实不错，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大的，精血这样的东西每个人体内都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太大轻则导致修为倒退，重则会直接要了性命。
只不过可惜的是，虽然这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可李昌元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个，反而是因为他弟子的事情而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不愿意相信可又知道那就是事实。
但同样的，柳葵更是没有给他丝毫的同情，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同时言语也是更进一步。
“虽然你与你的弟子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莫师侄对他却是仍有防备，即便是他今日不死，但太上长老留在他体内的那道剑意，也让他日后不敢轻举妄动，这明面上是为了保护他，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他可是一个威胁你最好的棋子。”
“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哪！竟然算计到了这种地步！”
李昌元牙呲欲裂，尤其是之前他的弟子还死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连可以埋葬的尸身都没有留下，而且在一致对外的当下，他竟然还遭到了同门的算计，这让李昌元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我们算计？李师兄怕是忘了是谁让他接触莫师侄的吧？如果说他今日的死是有原因的，那么我想，师兄你应该负主要责任吧？”
柳葵满是讽刺的看着李昌元，每当他有愣神之时，柳葵都会加快攻击，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李昌元身上已是又多了几处伤势，虽然都不致命，但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他的浑身上下已是染满了鲜血。
这样下去，李昌元活活被耗死的结局似乎已经定了，而柳葵虽然笑的极为轻蔑，但神情之中的那抹凝重却是丝毫没有淡下去，似乎是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会完全放下似的。
这一幕看在方晨眼里，却是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上一世这柳葵可是走到了最后的人，不仅是在九宫门的逼宫风波中安然度过了，甚至还在后来得到了莫安晏的帮助更进一步不说，还飞升到了九天。
这样的结果虽然和柳葵自身的资质有关，但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否则以莫安晏的心性，恐怕他绝无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渐渐的，李昌元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躲避的速度越来越慢，而脸上的怒意也渐渐落下，换成了一抹悲凉，“今日，你是不是一定要取我的性命？”
听见李昌元平静中带着凄凉的话，柳葵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住了继续攻击的打算，然后直直的看着李昌元，沉声道：“是。”
“就为了这归元剑？”李昌元低头看了一眼虚握着的右手，神色平静但其中的悲凉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当然不是。”
柳葵轻蔑的笑了一声后，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是朝着方晨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虽然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但方晨在这一瞬间却是突然一怔。
柳葵刚才的表情说正常也正常，但在置身事外的方晨看来，却是突然有一种柳葵并没有完全陷入幻境的感觉。
但这可是雷娃布下的阵法，况且为了这阵法消耗的玄晶石更是极为可观的，再者而言，李昌元的境界比他高多了，却是都没有看破，这柳葵怎么可能？！
就在方晨暗暗疑惑却又觉得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柳葵却是又再次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