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啪”的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夏小雅甩了甩手，冷笑：“你害死我姐，没让你偿命已经算是可怜你了，你竟然还敢生活在这个城市里！”
陆天意没有理会她挑衅，她的拳头捏紧，不停地告诉自己，必须忍耐。
她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嘴，公事公办地问道：“两位客人需要买什么吗？”
“把你这里所有的衣服，都拿给我，我要一件件试试。”夏小雅打定了注意准备刁难她。
陆天意怎么不明白她的意图，可是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毁了文姐的店。
“是。”
陆天意吐出一个字，转身准备去取衣服。可是季少一却堵在她的面前：“你们这里的服务，就是哭丧着个脸？”
“对不起。”陆天意只觉得胸口发闷。她用力地扯起嘴角，抬起头，看着季少一。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笑容，绝对不会比哭好看多少。
季少一的眉头微皱，一把将她推到一旁，环视了一下这家店。
“这么蠢的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商场里。”
陆天意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地看向季少一。
果然，季少一看到她的表情，十分地满意，拿出电话，不一会便接通了：“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家叫做素的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天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头求道：“我做的错事，希望你发泄在我的身上就好，不要迁怒到无辜的人。”
“现在膝盖倒是软的很。”
“求求你。”陆天意毫不犹豫地重重地磕在地上，直到额头红肿破烂，鲜血淋漓。
此刻对于她来说，尊严不值一提。如果不能让季少一收手，文丽姐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打水漂。
“你有资格求我吗？”季少一蹲下身子，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地抬起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陆天意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眶红肿眼角湿润，额头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季少一以为自己会开心，可是看到她这副自我作践的模样，他更是怒火中烧。他认识的陆天意是不卑不亢的，绝对不会这样对谁跪地求饶。
可她现在，却那么轻易地跪下，哪还有当年那个陆天意半点气质。
“我会离开这里。”陆天意看着季少一的眼睛，咬着牙说道。
陆天意知道，他所作所为，都是想要看到她痛苦。看到她在这里有工作，自然不会开心。她离开了，文丽姐就不会被迁怒。
季少一的手微微一松，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她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装模作样。”
夏小雅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衣服丢在陆天意的身上。
用力地踩着那些衣服，直到扭成一团。
陆天意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却不敢有再多的举动。
终于等她们两人都离开了店里，她却还是笔直地跪在那里。
进店的文丽看到这一幕，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天意，怎么了？有人来店里捣乱？！你的额头……”
“对不起文丽姐，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店。”
“不要说这种话……”
“我要走了。”
“走？”
“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关照。”陆天意深深地鞠了一躬，拖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看着陆天意颓然的步子，文丽皱起了眉头。
陆天意对于她来说，是救命恩人，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她无从得知。
只是她的眼中，常有悲伤流出。
所以陆天意说要离开，她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陆天意走出商场，天空一个响雷劈了下来，没走几步，雨就哗啦啦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起头，张开双手，想要用尽全力将心中的抑郁给叫出来。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几声轰隆隆的雷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