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朔这次连平时时刻都不会忘记的礼节都忘了,直接的问:“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愿不愿意帮帮我们兄弟俩?”
曲若漓仔细得看着他的神情。
宇文朔现在额头上一头冷汗,颧骨处和耳根微微发红,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微微松开的手掌上有深深的指甲印……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节都表明他真的是很着急。
暗自点了点头,曲若漓说:“那些人有没有说过,你们有了什么发现之后如何联系他们?”
宇文朔眼睛一亮,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的……您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们?”
君成烨看着宇文朔焦急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动。曾几何时,他也梦想着君天临是一个这样的哥哥。可是事实……
他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别激动,我们会帮你的,现在你先回答我夫人的问题吧。”
宇文朔死死地握住弟弟的手腕,激动的连连点头,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色的香料,说:“那个上界的人说过,如果我们想找他,就把这块香料点燃,他们就会过来。”
君成烨看了看这块香料,又抠下一点在鼻子旁边闻了闻,说:“是引蝶寻踪香,这种香点燃之后可以化成引蝶,这是十二殿独有的手段,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十二殿的人。”
曲若漓说:“那我们不妨就见见他们。”
君成烨点点头,说:“夫人说的极是。”
曲若漓瞪了他一眼:“你别给我拖后腿就行了。”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动,那只火红色的凤凰飞了出来。
主人,你叫我出来什么事呀?
火凤飞着绕着曲若漓转圈,喜悦的叫着,叽叽喳喳的说。
曲若漓笑着看着它,用手指敲了敲手上的香料,说:“把它给我点燃。”
香料在铜壶里燃起,轻轻袅袅的烟在半空中化成一只拥有蓝色翅膀的美丽蝴蝶。它绕着几个人转了一圈,就飘飘悠悠的想外面飞去,踪迹飘渺的如同一缕青烟。
看着它消失在几个人眼前,宇文朔一拍大腿:“我进来的时候把密道的门关上了,它会不会飞不出去?”
曲若漓闻言看了他一眼,暗自想:宇文朔好像没这么傻啊?
君成烨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虽然样子变成了一只蝴蝶,但引蝶的本质还是一缕烟,怎么可能会被墙挡住?”
“额……”
宇文朔苦笑一声,说:“是在下疏忽了。”
在一旁好久没说话的宇文雍拍了拍宇文朔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哥哥,你就别担心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把希望压在他们身上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要陪你追寻修炼最高境界,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宇文朔看着弟弟正经的模样,心一软,说:“你说的对,我们还要一起追寻大道巅峰,怎么可能会折在这里?”
两个人的兄弟情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上界之人来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更快。
君成烨本来想对曲若漓说话,但是嘴巴才张开,周身气息却忽然一凛:“来了。”
“现在就来了?怎么这么快?”
曲若漓知道君成烨不可能胡说,但是他们来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不过就算他们的速度慢一些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迟早是要对上的。
她不会让自己的人被别人抢走的。她这样想着,看了君成烨一眼。
君成烨话音刚落,一个灰衣人就出现在几个人的视线里。
他一眼就看到了君成烨,连忙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大礼,口中尊敬的说:“属下第六殿左护法夜鸠参见少主。”
少主?!
宇文朔和宇文雍视线猛的转到他的身上?
怎么可能是少主?是仇人还差不多!
找少主是用这个找法吗?开什么玩笑?
但是他们的疑问显然不会有人回答。
君成烨不耐的一挥手,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夜鸠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说:“您离开上界之后,天临大人暂代少主之位,他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把您找回去。”
君成烨冷笑一声,说:“他凭什么命令我?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少主,他凭什么对我下命令?”
夜鸠声音依旧恭恭敬敬,但是里面却加着一丝微妙的笑意:“您离开上界之后陛下就下令上界之事由天临大人全权负责。”
君成烨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夹着不可忽视的冷意:“就算是我父王的意思,我不遵守,那又怎么样?”
夜鸠一滞。
少主好像下界没几年吧,怎么嘴皮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么利索?他以前在上界的时候可是基本上从来不说话的,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就算是抗命也说得理直气壮。
他看着君成烨,声音突然诡异起来:“少主,我想您应该也很好奇,我们是怎么知道您的行踪的吧。”
君成烨还没有说话,曲若漓却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胆敢对君成烨这样说话。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她凉凉的插了一句:“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你的主子说话。”
夜鸠并不是没有看到这个下界的女人,但是出生于上界,自认为身份高贵的他根本没有把她看在眼里。此时听到这个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他的语气都尖利起来,像一只即将被拔毛的鸡:“你这个凡人!你怎么有胆量对我说话!”
君成烨扇子一抖,森冷的说:“那你是怎么有胆量对我的夫人这么说话的?”
夫人?!
夜鸠身体一抖,尖利的说:“少主您怎么也犯了和陛下一样的错误?!您忘了陛下为了挽回这个错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曲若漓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居然敢对主人的决定质疑,你的胆子也真是大到极点了。”
说完,她顿了顿,走到君成烨旁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在夜鸠眼睛都快要挣脱出眼框的惊恐眼神里轻蔑地说:“更何况,这是我的人,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对他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