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抹了把眼泪，又乖乖趴到了鹿知山的身上，她一眨不眨盯着鹿知山，小声问着：“表哥，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表哥还能更好一点儿。”男人一个翻身，把穆南枝给压在了身下。
……
男人和他家夫人在软榻上足足做了半个时辰更好一点儿的事儿，从东边做到西边，又从里边做到外边，等终于完事儿了，他家夫人的眼睛更湿了，声音更哑了，她蜷缩在男人怀里委委屈屈的哭唧唧：“表哥，你一点儿都不好，真是太坏了！”
“谁叫囡囡这么可口？”男人大言不惭，把他家夫人的脸亲了一遍又一遍，“囡囡，再叫声亲亲相公好不好？刚才表哥都没听够呢。”
下一秒，男人“嗷呜！”的一声低吼，眼睁睁地看着穆南枝的两排贝齿死死咬住了他的胳膊，一脸得意骄横，活像只狡黠的小豹子。
“囡囡这么好的牙口，都是在表哥身上练得的。”鹿知山一脸无奈地看着小孩儿。
穆南枝“噗嗤”一声又笑了，放开了嘴，然后凑到了男人的耳朵，对着耳朵上的那一小块残缺，小声道：“相公……”
鹿知山：“……囡囡，再叫一声。”
“相公。”穆南枝的声音大了点，眼睛更亮了，撒娇得更厉害了。
“再叫一声。”男人的气息有点儿不稳了。
“相公！相公！”穆南枝不仅叫了，还轻轻地啄了啄男人的耳朵。
“囡囡，一会儿不许求饶，”男人缓缓起身，抓住穆南枝的肩膀，让穆南枝靠在了软枕上，他定定地看着穆南枝不知所措的脸，眼神愈发幽深了，“求了也没用。”
“表哥，你……”穆南枝看着男人危险又平静的脸，连话都不说不利索了，她想求饶，但是却又想起男人刚刚说出的话，蓦地就要往外头爬，她最怕表哥这样的神情了，每一次都会把她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吐，不行，她一定要逃！
但是还没等她爬出两步，就一把被男人握住了脚。
“表哥！表哥！”她顿时又哭又叫，感受男人大手死死钳住自己的脚，她浑身上下顿生出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相公！相公饶了我吧！”
鹿知山置若罔闻，一把把他家夫人拉了回来。
……
这一日，直到天都黑了，穆南枝才用上晚膳，她倚在鹿知山的怀里，饿得要死，也累得要死，鹿知山筷子不停地给她喂饭，她吃了个半饱，才有力气瞪了男人几眼：“吃你家一碗饭可真不容易，都赔进去了半条命！”
鹿知山好脾气地给她揉腰捏肩，还得配合她夹菜舀饭，一脸她讨好：“来来来，囡囡再吃一个丸子。”
穆南枝吃了那个丸子，怒火可是一点儿都没减，嘴里含糊着继续数落他：“要知道你……你这么吃人不吐骨头，当初万岁爷赐婚的时候，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抗旨不遵，左右都是赔上一条性命，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好过日日被你折腾去了半条命……”
“囡囡现在后悔也是晚了，这辈子都是表哥的人，”鹿知山笑得得意，连小虎牙儿都露了出来，一边喂了一筷子梅豆给穆南枝，一边又谄媚道，“要不然，相公明天再买盆花送给囡囡好不好？”
穆南枝被他这么左一个表哥又一个相公叫得浑身都不自在，一时间气焰都小了不少：“平时不许再那么叫，听到没？”
鹿知山扬扬眉，笑得更开心了：“好，以后只在床上叫。”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你闭嘴啦！”
鹿知山今天听穆南枝叫得爽了，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下又喂了穆南枝一片酸笋，一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竟吃了两个冰碗。”
“没吃两个，就一碗半。”穆南枝小声分辨，面色有点儿不自然，她为什么不高兴，她心里最清楚，但是这个时候，她又怎么好意思跟鹿知山说？
穆南枝垂着头，鹿知山自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却也能想象出穆南枝脸上的不自然，顿了顿，他勾了勾唇道：“我怎么听闻你今日入宫被太子妃当面刁难来着，可是因为这个吗？”
“啊？”穆南枝早就把魏氏忘到了九霄云外，这冷不丁地听鹿知山提起，自然忙不迭借坡下驴，小声道，“魏氏从前就看我不顺眼，总觉得是我抢了她太子妃的位子，如今她太子妃做的稳稳的，我也嫁给了表哥，谁想她竟还对我心有芥蒂。”
“日后若是再碰上魏氏，囡囡不必理会她，”鹿知山宽慰她道，“她不知分寸，咱们囡囡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
“好，都听表哥的。”穆南枝被鹿知山这么一声“咱们囡囡”说的开心，且又遮过去了良太妃询问一事，心里更是开心，当下又吃了一碗饭。
两人腻腻歪歪地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才唤了人进来收拾，穆南枝实在太累了，吃完了饭就窝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鹿知山想拧块帕子给她擦拭身子，但是穆南枝却死死抓着他的前襟不放，他只得坐在软榻上，哄着小孩儿先睡下，等着小孩儿睡熟了，这才轻手轻脚把她放到了床上，才起身要朝往外走，有听到小孩儿嘟囔着什么，鹿知山忙得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表哥，明天再给我买花好不好？”
小孩儿睡得沉，说的自然是梦话，鹿知山看着小孩儿手脚缩在一起的睡姿，还有下小孩儿上翘的嘴角，他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他有心想凑过去再亲一亲穆南枝的唇，但是却又怕吵醒了她，后来也只是亲了亲穆南枝的长发。
要怎么疼这小家伙才好呢？
鹿知山坐在床沿，痴痴地看着穆南枝，若是他目光带着温度，穆南枝怕早就融化在了他的目光里。
“王爷，热水已经备下了。”吉祥在外头小声道。
鹿知山听到了，却没有搭理，他退下了鞋，轻手轻脚上了床，轻轻地手脚环着穆南枝，渐渐地穆南枝的身子放松了开来，她伸直了手脚，又翻了翻身，最后枕着鹿知山的臂膀沉沉睡去了。
翌日。
太和殿。
鹿知山和穆南枝不计较的事儿，甫一天亮就被闹到了早上之上。
“启禀万岁爷，微臣听闻，昨日太子妃当宫刁难宁郡王妃与玲珑公主，以太子妃的身份当众训斥为难王妃和公主，微臣以为此风不可长！”礼部侍郎方大人出列道。
“这等后宫內帷之事，竟传到了方大人的耳中，可见方大人平素的眼睛都盯着哪里，耳朵又听着哪里，”右相魏俊辰出列，冷声对那方大人道，然后又对龙椅上的鹿明巍行礼道，“方大人身为臣子，却私窥后宫，微臣以为方大人已经僭越了，请万岁爷惩处方大人！”
“右相此言差矣！”左相段增出列道，“太子妃当众刁难宁郡王妃和玲珑公主一事，如今阖宫上下已是人尽皆知，按照右相的意思，难不成人人都要治罪吗？而且我不信右相大人对此事竟是一无所知！”
这一年半以来，因太子被禁足东宫，魏俊辰也跟着失势，左相段增自然水涨船高，所以段增甫一开口，一众朝臣也都跟着附和。
“微臣昨晚就听了这消息，不知右相以为可要治下官的罪吗？”
“微臣也知道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啧啧啧啧，怕是右相心里也是门儿清，却不知道右相会不会自己向万岁爷请一个僭越之罪呢？”
……
户部尚书万耀杰更是话毒得很：“右相也是为自己的嫡孙女着想，难免一时错了主意，只是右相却也不想想，玲珑公主和宁郡王妃，一个是万岁爷的亲女儿，一个是万岁爷的亲外甥女，竟被右相的孙女当众羞辱，可见这右相府平日里是如何气焰嚣张，竟连皇家骨肉都不放在眼里了。”
“万耀杰，你休得胡说八道，这事儿哪里就扯上……”魏俊辰气得脸色惨白，胡须抖动，他才要开口辩驳，却被鹿明巍给截了话头。
“都住嘴！”鹿明巍阴沉着脸道，“你们一个个明知是后宫內帷之事，却还公然在朝堂议论，看来你们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微臣不敢！请万岁爷降罪！”一众朝臣忙得跪地叩头请罪。
鹿明巍这么一说，自然没人再敢提太子妃一事，但是甫一下了早朝，魏氏当众羞辱宁郡王妃和玲珑公主一事更是传得人尽皆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右相府的气焰如何嚣张，王妃和公主如何可怜，魏俊辰的脸是更白了，再加上早朝之后，鹿明巍又下令让礼部尚书段飞鸿和皇室老辈的族长亲自去东宫教***礼仪，魏俊辰的腿都软了，后来还是被人抬着上了轿。
段增之子段飞鸿于前年从礼部侍郎左迁为礼部尚书。
万岁爷派礼部侍郎教***礼仪，自然后宫也不敢放松，万贵妃当即派了两个教规矩的厉害嬷嬷住进了东宫，专门教***妃宫中礼仪，为期半年，皇后得了这个消息之后，在景仁宫发了一通大火，把能砸的器物都给砸了个遍，恶狠狠地咒骂魏氏是扫把星，她早晚非要亲手杀了魏氏不可。
……
再说御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