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我决定去医院看个急诊。
我告诉医生说我总是感觉疲乏无力,动不动就感觉很累。
他让我明天再来,做个血检。
我笑说:“我来都来了,要不就给开点药,吊瓶水,住院也是可以的。”
医生一脸惊奇地瞧着我,“你这是盼着自己生病啊?”
“我可能就是感冒了,这不是换季嘛。”
医生还是不愿意,我按着脑袋说:“我真的很难受。”
“那就先给你开点药吧,吃了睡觉,明天看看情况,不好的话,赶紧来医院做检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有没有多余的病房,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吧。”
我说我家距离这里比较远,不想回家了,好说歹说,最后也没同意。
我也没办法,只能守在那里等着,等着李钊离开了,才过去看靳少宁。
他躺在床上,还打着点滴。
精神面目比起楚信给我看的照片要强一点,可是,却感觉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都花白了,让人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不至于吧,才二十八岁而已,绝症哪能那么好得啊?
“千羽……”
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睁开了眼睛,我本能的想要逃走,可是却被他抓住了手。
“千羽,你来看我啊?”
这种口吻,又好像回到了从前。
我重重地甩开他的手,“是啊,我来看你,看你死了没有。”
他的脸色突变,似乎被这话给伤害到了。
我惋惜道:“真可惜,没有死。”
然后,我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了。
没走几步,刚好撞上打开水回来的李钊,他挡住了我的去路。
“干什么?想打我啊?”
什么样的老板带什么样的兵,李钊这个人耍起脾气来,也是轴得厉害。
“都住到医院来了,这还不够?你还想怎样?你不会觉得靳少宁就这么怕了你们不敢反击吧,那都是因为他顾忌你。”
我懒得搭理他,“可别说这些漂亮话了,有本事就反击呗,他这样挺没意思的。”
李钊被我气着了,只能让道。
盛达换了新的领导人,合作商也是大片的换,太多法务上的文件需要处理了。
难得有点清闲,我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查询了各种绝症的症状,想知道有什么病是会让人变瘦、头发变白、年纪显老的。
加上靳少宁如今一心扑在医疗上,我忍不住地朝那个方向想。
“查这个做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声音,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颜润之什么时候进来,并且绕到了我的后面,我有些生气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入我的地盘,哪怕他是老板,我也不喜欢。”
他倒也不介意我的小脾气,依旧笑着,“我只是想要给你个惊喜。”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饭盒,提醒说:“我可不希望我的员工忙得饭都忘记吃。”
我一入神,就忘记吃饭时间了。
“多谢。”
我感觉到饿了,也就不客气了。
“你还是这么担心他?”
他瞧着我的电脑屏幕,有些失落。
我急忙关了屏幕,“不是,我是担心自己得了病,最近感觉很累。”
“胡说什么啊?”
“工作压力这么大,得病很正常啊。”
他听着一笑,“看来我是该死了,我的压力不比你大吗?”
我听着也笑了,“您啊,能者多劳。”
他点点头,见我吃得高兴,满意地笑了笑,“那,不如我们也关注一下医疗公益吧,刚好有个慈善晚会邀请了我,一起去,怎么样?”
慈善晚会是上流社会除拍卖会外最能比拼财力的场合了,多半都是夫妻或者男女朋友共同到场,如我跟颜润之这样的上下属关系一同前来的,还真是鲜见的。
颜润之原本只是豪门显贵里默默无闻的一员,如今,他一脚踩在了靳少宁的肩膀上,一步登天,身份名望倍增。
好些人起哄说他最近春风得意,让他起头,很明显这是个让人尴尬的事情,捐太少,让人瞧不起,捐太多又可能得罪人。
颜润之想了想,取下手腕的腕表道:“这样好了,我捐一块手表,大家竞价吧!无论多少,我兜底就是了。”
侍者端着铺着红布的锦盘,他豪爽地将手表往里面一扔,大大地惊了那些想要为难他的人。
现场的记者们蜂拥而至,被颜润之的豪气折服了,现场掌声络绎不绝。
我也感觉他的应变能力快,如此,无论高低,都不是他自己决定的,无人能够挑出他的毛病来。
专业人士介绍手表的来历极其报价,限量版本、独一无二,这些,就足够现场所有人尖叫了。
男人爱手表,就好像女人爱珠宝,以五百万起拍,十万为单位加价,竞价者绵连不断。
最后在980万的时候打住了,颜润之又添加了10万,捐赠990万,寓意希望这样的公益活动能够长长久久,永存不息。
漂亮的礼仪小姐将手表送回来,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在他的手腕上。
主持人激动地道:“多谢颜先生的慷慨,打响了今晚医疗慈善捐赠的第一枪,我代表无数需要医疗捐赠的患病者向您致以十万分的感谢……那么,现在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次医疗慈善晚会的主办者——靳少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