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的事不过是个导火索,母后心里怕是还为着自己的事怨怪着父皇呢。
“公主您放心,服侍皇后主子是奴才的本份!”
送走了宫里的公公,容七不满的看向容三,“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宫看看?”
“母后不会希望咱们这个时侯进宫的。”
在母后的心里,她和父皇争执不管是为了什么,从来都不想让她们知道。
若是可以,她知道母后是一点都想不让自己这些人知道宫里那些乱七八遭的事。
但很明显的,这只是母后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些多年来她们在宫里看的还少经历的还少吗?
可她却想尽量给母后保留一点奢侈的希望,或者可以说是自尊?
因为她是女儿家,她清楚母后不会希望她们这些当儿女的看到她狼狈和凌乱的生活。
想了想她又安慰黑着脸的容七,“你就别黑着脸了,不是说一会小五要有消息传来么,咱们再等等,而且宫里这个时侯母后一定很多事情要处理,又要派人寻四妹又要安抚丽贵人,哪里有时间见你我,你放心吧,我晚会拿了令牌进宫,晚上就陪母后宿在宫里,不会让母后有事的。”
“哼,小爷这就派人去查去,让小爷找出这背后使招的人,小爷活剥了他的皮。”
容三看着容七一溜烟的跑出去,摇摇头又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
让他有点事做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看着容七的身影消失不见,容三才深吸了口气看向早避开退在窗前眸光对着外头黄扬树的华二和白五勉强的笑了笑,“让两位见笑了。”
“三公主若有其他的事不妨自便,我和华二哥在这里看会书就好。”
“那我就不陪两位了。”
以着她们这些人的身份,谁家没有点内里的龌龊?
因为容三是走的平静,身后两个人也是面上半点波澜不现。
直待容三的背影远远走出去,华二眸光微闪,“出来吧。”
室内一道风无声掠过,凭空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双手抱拳拱手见礼,“见过主子。”
“起吧。”华二眸中一抹幽暗掠过,“有结果了么?”
“回主子的话,这是属下查到的,请您过目……”
华二伸手接过黑衣男子恭敬递上来的几页纸,一目十行看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十一月的天已经是冷的很了,容三着了带毛的大氅系了风领捧了手炉坐在车厢里还是觉得冷,外头的风呼呼的刮着,打在车厢上噼哩啪啦的响,车厢在前头隔开一个小角,里头放着一个白瓷盆,装着上好的银霜炭,可饶是这样容三还是觉得冷,一侧红景捧了热茶递过来,“姑娘您喝点茶暖暖胃,这是人参茶,怯寒呢。”
容三却没有喝茶的心情,“放那吧,我不想喝。”
往常去皇宫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似乎在今天变的特别的缓慢,好像走过了一年几年还没到头似的,容三蹙着眉咬了咬唇,呼吸有点粗重,车厢里好像有点闷,扭头伸手就掀起了车帘一角,一股子冷风夹着彻骨的寒气呼啦就扑面钻了过来,呛的容三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可她却并没有把车厢放下,因为她觉得这样舒服了很多。
却把一侧的红景唬的小脸惨白,“主子您赶紧放下,不能掀,外头风太冷了,会受寒的,而且您看外头这风势,那天上的云彩好像要压下来一般,奴婢瞅着怕是一会要下雪,您可不能禁这寒风……”
“你家主子我哪里有这么弱不禁风?”
虽然嘴里说着可容三还是顺势掩下了车帘,红景赶紧把一侧备着的另一个鎏金铜胎手炉也送了过来,又小心的把一侧的银银炭盆拨弄了两下,待得里头的火愈发的旺盛之后又瞅了容三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之后才轻吁了口气,“奴婢知晓姑娘您的身子骨好,也不能这般的不注意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让皇后主子知晓您这样的不爱惜自个儿,不知道又该有多难过伤心呢。”
“母后就是想的多呢。”
提到皇后这个挡箭牌自然是百试百灵的,主仆两人又低声说了些话,容三便咪了眼靠在了身后的大引枕上,轻轻的阂了眼看似是在小憩但脑海里却是闪过千百个念头,不过转眼间已是来回高速旋转了起来……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一些吧?
先是九妹妹出事,她们几个遇劫,几乎是同时小五被人陷害的几欲动不了脚。
还没等她们查出点什么来,这边厢身在皇家祖庙的四公主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皇家祖庙那可是寻常连只蚊子都轻易飞不进去的。
诺大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没了?
嘴角勾起来,容三扯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这其中若说没人作怪可真是见鬼了。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此时天色虽才不过酉时一刻多点,但却因着是冬季,又加着天有些阴,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一片灯火辉煌里,宫中侍卫迎上前,正欲低喝却有眼尖的看到是容三的马车,拉着同伙指了指那车厢顶上挂着的灯笼一角隐隐的皇家标志,面带恭敬的弯腰一礼,“来者三公主?”
“是我,这是我的令牌,我要进宫。”
容三姐弟几个人的令牌自是不同常人,是那种可以随时出入宫中的。侍卫们也知晓这位公主的份量,自是不敢拦,而且宫门口值守的都是禁军,早熟悉了容三姐弟几个以及宫内诸多事情,在听到容三的声音之后赶紧后退两步又是弯腰一礼,“属下见过公主,属下职责所在,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