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陆吾站在船头,看着茫茫大海,鬼城位于渺渺南海之上,封陆离在这里,或许会更好,至于南宫惜花那边,封陆吾也已经想清楚了,有些事,他不能都为封陆离做主,封陆离也该有他自己的想法。
诸怀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来一壶酒,悠哉悠哉的喝着,看到封陆吾随手将酒扔了过去,封陆吾一回身,转手接住酒壶,仰头灌下一口,诸怀情在海风里笑的肆意潇洒,负手而立带着一股王者之气,封陆吾伸手搭上诸怀情的肩膀,“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应该是喝酒的时候很像,他比你更潇洒。”
诸怀情来了兴致,“哦?谁?”
封陆吾想到在东南过得舒舒服服的杜当康,“你不认识,一个普通人罢了。”
“若是有缘见到,一定把酒言欢。”
封陆吾将酒壶递给诸怀情,说道,“诸怀情,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你几次请我,我很高兴,但是扶桑得一些说法,你也应该知道,以防以后后知后觉。”
诸怀情喝了一口酒,“你说的是哪件事?顾辞的事,还是背叛的事?你放心,我要是在意那些,又怎么会请你,倒是你能够信任我,帮助我一起,我很感谢呢。”
“哈哈哈哈,我可还没答应呢,凤平王可是说了,一个月的时间,你总要在皇宫活得下去,才能让我帮你。”
“那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就是了。”
海风吹来,酒香让人有些昏沉,封陆吾说道,“我要先去一趟扶桑,杀一个人。”
“谁?”
“孙艳。”
“这个人,我认识,当初在建木皇宫见过她一次,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和你有仇?”
封陆吾当初走得急,没有来得及杀掉孙艳,这一次,有些账要慢慢算一下了,“生死之仇。”
若不是孙艳,顾辞不会被赶出顾家,身败名裂,甚至于无处安身。
再者就是孙艳和邵家联手,害的封陆离毁掉双腿,这个仇,也不能不报,太子在深宫内院不好下手,但是总要先杀一个孙艳泄泻气。
封陆吾能够答应诸怀情帮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顾家,还有封陆离,以及无辜受累的几十万士兵,这个仇,不可能不报,而以他自己的名义来报,那便是无名之师,打不起大旗,但是,若是有诸怀情的相帮,那就不一样了。
再者就是,扶桑的太子日后是一国之主,更不可能轻易杀了。
封陆吾想到这儿,右手握了握,就让扶桑太子多活一段时间,不出一年,必然让扶桑皇室鸡犬不留。
诸怀情也知道一点关于封陆吾的心思,但是,封陆吾愿意出山便已经是好事,反正,这扶桑帝国迟早要灭,到时候大军一起,先灭了扶桑也无所谓,算是送给封陆吾的一个人情。
诸怀情看了封陆吾一眼,“生死之仇,自然要报,一个月的时间,我去建木,你去扶桑,祝你成功。”
“也祝你成功。”
诸怀情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海水,“你喜欢征战沙场,我喜欢操弄权势,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合作的很愉快。”
封陆吾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诸怀情看似像是性情中人,但是却处处带着试探,与这种人为伍,只怕事事都要考量好,不过,诸怀情说的也没错,自己喜欢的与他并不相同,两个人说是合作,但是却也是各不干扰,一个为政,一个为兵,最然成功之后的事情很难料。
诸怀情的心情也不错,他看的出封陆吾的性格光明磊落,只要给他足够的自由,以及不约束,他相信封陆吾定然不会做反戈之事,与封陆离不同,诸怀情虽然与封陆离的交谈甚少,但是封陆离的身上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便紧绷的态度,总感觉封陆离那个人,野心极大。
不过,封陆吾的强悍霸道,却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有关他身边的人的消息,更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几十万的军队再加上封陆吾的领导能力,却让人不可小觑。
凤平王在船舱里静静地坐着,说了一句,“到岸了。”
下了岸,凤平王与诸怀情一起回了建木帝国,而封陆吾则是带着战狱准备去辞城。
封陆吾与战狱看着诸怀情一起离开,战狱问道,“主人,先回辞城,还是先去皇城杀孙艳。”
“先去皇城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孙艳,我要亲手杀了,她欠顾辞一条命。”
“好。”
然而,还未等到封陆吾来到皇城,便沿路听到另一个消息,扶桑君主病危,太子执政,执政的第一天,便下令除去扶桑帝国所有与贪狼军营有关的人,并且连下三道指令,命杜当康交出兵权。
只是,杜当康拥兵自重,整个东南大地固若金汤,俨然是自成一家,对于杜当康的违背命令,太子则是下令,封锁东南大地,但是一切出入东南大地的人,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一律杀死,东南防线外,一时之间血腥不散,而杜当康却是悠闲的不管不问,据说日日在马背上打猎玩乐。
由于贪狼军营的兵力强盛,太子下令全国招兵,但凡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一律军营报道,违者,邻里连坐。
整个帝国处处是临时建起的军营,而良田万顷则是一点点的变得荒废。
封陆吾与战狱带着斗篷走过,只能听到妇女们无助的低泣声,前方,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正在街上走着,被一群士兵拦住,抓住便问,“你多大了。”
孩子小小年纪,却有些沉稳,“十岁。”
另一名官兵说道,“看着像是十二了,直接带去军营。”
那孩子看了一眼官兵,带着一些冷厉,还没有开口说话,从后面过来一个老者,像是一个管家一类的人,一把将孩子扯到身后,弯腰行了一礼陪笑道,“官爷赎罪,我家小少爷年幼无知,冲撞了官爷,还请官爷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