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谢谢你的提醒，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清洁工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然后跟那个女孩道谢，就往楼梯那边走去。
女孩看着清洁工佝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没有想太多，她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继续工作去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
另外一个女孩过来，并没有看到刚才走过的那个清洁工，还以为这个女孩撞邪了，自己跟自己站在这里说话呢。
“就是那个清洁工。”女孩伸手指了指刚才那个清洁工离开的方向，但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咦？奇怪了，刚才还明明在那边的。”
而且那个清洁工身子佝偻，走路也有点不太自然，应该没有这么快消失才对啊。
“可能是你眼花了吧，这里是不允许有清洁工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另一个女孩没有看到那个女孩说的清洁工，所以也就以为她可能出现幻觉之类的。
两个人也没有想太多，往回走去。
那个清洁工，站在楼梯口，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擦掉脸上的脏东西，嘴角勾起一个很阴险的弧度。
路过超市的时候，江时染想起好久都没有来逛过超市了，以前她最喜欢跟顾向右还有凉千城一起来逛超市，然后买一大堆零食回去。
其实，她并不是不多爱吃零食，只是享受选购零食的乐趣，因为那时候凉千城肯定会抽着时间陪着她们一起。
所以，她经常在超市一逛就是一个下午，几乎把所有的零食都看一遍，摸一遍。
为了可以尽快跟她们再逛超市，于是她就会提着所有的零食去找林落雪，跟她一起快速地把所有的零食都扫荡完。
而且她也会记得林落雪吃哪些零食多一些，更喜欢哪些口味，然后下次再去买零食的时候，就会多注意一下口味和品种。
有时候，她会买更多的回去，给林落雪当做存货，偶尔她也会大半夜去找她，然后两个人躲在被窝里面一起看动漫，吃零食。
到了下半夜，她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
凉千城见江时染一直趴在窗边，盯着超市的方向，他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突然想起以前，他陪着小女人来逛超市，她总会买好多好多的零食回去，而且每一样都是垃圾食品。
但是看到她选购的那么开心，他不忍心说她，所以任凭她买，然后帮她付钱送到家里。
“我们去逛超市吧。”
江时染突然提议到，她想要重温一下18岁以前的感觉。
那时候，只要可以站凉千城的隔壁的隔壁，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虽然他们中间永远都隔着一个顾向右，但是一抬头，她就可以看见凉千城那张帅气冷酷的脸。
偷偷看着他，就是一种幸福，现在，这种幸福再也不可能会出现了。
凉千城从车上下来，走到她的旁边，帮她打开车门，然后很细心地把手放在她头顶的位置。
江时染特备开心地从车上跳下来，像以前一样。
只不过，以前她只能从后座跳下来，因为副驾驶座永远都坐着一个顾向右。
她跟凉千城从来都没有单独约会过，顾向右也是，因为每次约会她们都是三人行的。
所有的人都说是她不要脸，是她想要拆散自己的姐姐和凉千城，可谁知道，每一次顾向右约会都会主动带上江时染，还总是制造这样的机会。
有时候，她想千城哥哥了，也会拉着顾向右一起去看千城哥哥。
因为每次她单独去的时候，千城哥哥从来都不肯给她好脸色看，还总是把她丢出办公室。
只有在顾向右的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对她笑，才会宠溺她，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
站在那里，看着后座的车门。
什么时候起，那里已经不会再是她的专座了。
“想什么呢？”
凉千城搂着江时染的腰，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我有点想顾向右了。”
江时染站在超市门口，看着那个大大的入口。
以前进去这里的，都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她跟凉千城两个人了。
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怀念过去的时候，就证明她已经老了。
看来她真的是老了，已经开始怀念那些过去的时光了。
“不要想那么多了，她在那边过得会更好的，不会受到这么多的痛苦。”
凉千城看着超市，他好久没有跟小女人来这里了，有十年了吧。
她在监狱的那五年，别说逛超市，连自由都没有。
后来，以为他们可以修得正果，结果，小女人再一次选择了逃跑。
没想到，时隔十年，他们还能再来这里。
超市还是以前的那个超市，就连入口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所有跟小女人有过快乐回忆的地方，凉千城都会让它保持原状。
“你知道吗，我以前那么喜欢逛超市，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吃零食，而是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偷看你，让你一直陪着，哪都不去。”
江时染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容易满足啊，只是可以这么偷看着他，就可以自己偷偷地幸福好久。
现在，顾向右不在了，他们也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盯着我偷偷流口水？”凉千城当然知道江时染的那些小九九了，不只是她，他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到了周末，他就会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等着她的召唤。
这都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每个周末他们一起来逛超市，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然后再去吃一顿丰盛的晚餐，时间就这么过了。
而顾向右只是他们之间的陪衬而已，如果不带上她，就容易被人戳穿他们荧幕上恩爱情侣的假象。
“原来你都知道啊？”
“不只是我知道，顾向右也知道啊，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走到后面一点，就是给你更多偷看我的机会。”
凉千城那时候，偶尔也会拿着零食发呆，就是为了让她多瞅两眼，然后他也可以偷看她几眼。
其实，这是三个人之间的小秘密，虽然中间还是隔着顾向右，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们两个人互相偷看对方。
江时染还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以为都没有人发现，为自己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偷偷乐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没想到，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只有她一个人以为自己的小计谋有多高明呢。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每天都掰着手指头在那里数着还有几天是周末呢，你们这些坏蛋，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可以每个礼拜多一天来超市呢？”
反正都是众望所归的事，多加一天不是更多时间可以偷看了吗。
不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不用偷了。
“要是天数多了，岂不是容易被发现，而且你买那么多零食回去，如果没有林落雪帮你一起解决，你以为你一个人礼拜真的能吃完那么多。”
凉千城比谁都清楚，那时候的林落雪是真心把江时染当做朋友，总是偷偷地帮她做作业，帮她解决一些小麻烦。
只是，顾向右死了之后，林落雪就开始变了，又或许，她觉得凉家继承人的身份比江时染的友谊更加重要。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里走，身后，另外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