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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平米的停泊梦想

脚步想要去流浪,心脏却想在港湾停留。

那样一个男孩,总是想让自己不停地去走,看海,看草原,看古镇,看沙漠,看冰雪。他曾对我说,当他走遍这个世界,他就会停下来。但是,这个世界有多大呢?或许,他一辈子也走不完,也或许,一刻钟的时间就看遍了世界。我看着他黑而明亮的眼睛,摇摇头,对他说,心若在千山外,即便独居一隅,这世界所有的美丽也属于你。

曾经在一片喧嚣中停留,眼睛被一个穿着婚纱的模特吸引。起初,以为那是一个塑料模特,只是做得仿真罢了,因为她几乎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后来发现,她在眨眼睛,很优雅的。她眨眼的那一瞬间,我很想停下脚步,就单单地看她的美,结果,还是被人群挤走了,被朋友挎走了。但那个模特的美就久久地留在了我的心里。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在恒久的微笑中那眨眼的一刹那。

学校有些不人道,在我们故意坚强地不去追忆和怀念的时候,逼着我们写德育论文。也就是说,我们被逼迫着怀念和追忆。我的手指头动了一个小时,电脑桌面上存了一篇名为《念念碎,在还未离开之前》的文章。与其说那是德育论文,不如说那是对怀念和跳出怀念的挣扎。当年复一年的毕业来临的时候,我们似乎不再想伤感。上个学期老大离开的时候,老四哭了。那时,我们说,应该把眼泪流到毕业那天。现在,我们想的是,应该把眼泪留在心里,而不是流在心里。因为日子总要过,钱总要赚,如同我的德育论文里写的:“过日子就如同花钱,还没来得及数,就已经没了。”但愿我们以后去流浪的时候,自动取款机上不仅显示大面额的人民币数字,还能显示大面额的日子。当然,前者若还有可能的话,后者则是一个意象中的沙漠绿洲。

我一直到今天还在想,在某个城市,我要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它只有二十平米。乐乐说二十平米太小了。我感叹的是,如果能有二十平米的房子属于我,我便知足。因为,那是一个供我停泊的地方。脚步想要去流浪已经不是难事,确切地说,脚步一直都在流浪。难的,恰恰是想要停泊的心。因为,我找不到可以让它停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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