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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独具思维的故事(10)

拓跋珪平日在女色上花费精力很多,身体搞得很虚弱;另外,拓跋珪信奉道教,使他大脑受到严重损害。道教讲究炼丹吃药,说吃了药可以长生不老,因此迷惑了很多人。几年前,拓跋珪听信了术士的欺骗,召来一帮术士专门给他炼丹配药。当时,最时兴吃的是一种五石散,又称寒食散,是用五种石头做成的。这种药吃起来很费事,必须有许多辅助措施,否则,就会发毒伤人,让人变得心情烦躁。魏国宫廷里有一位名医阴羌,善于指导吃药,所以一直没出大问题。后来阴羌老死了,拓跋珪失去指导,药性开始侵入身体,损坏了他的大脑,脾气变得烦躁不安、多疑善怒。偏偏这时国中又屡屡出事,三天两头有坏消息报来,不是闹灾异,就是闹饥荒,要么这里有人叛逃了,那里又有人造反了,加上刘夫人已被赐死,爱子又不知去向,拓跋珪很快就精神失常了。他有时几天不吃不睡,呆坐或者呆立着;有时大骂臣下,说他们狼心狗肺,要反对自己;有时突然回忆起三十年来的成败得失,又哭又笑;有时又成夜成夜地高谈阔论,好像与鬼物争辩。遇到他火气上来时,随便就要杀人:颜色异常的要杀,喘息不定的要杀,行走速度不均匀的要杀,说话用词欠妥也要杀,而且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杀,杀死后就摆在天安殿前,任尸体腐朽发臭。这样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出头露面,惟恐稍有不慎招来横祸。

拓跋珪有一个儿子叫拓跋绍,是个凶狠残暴的人。他的母亲贺氏是拓跋珪母亲贺太后的亲妹妹,这是拓跋珪夺人之妻强行抢来的。母子二人都痛恨拓跋珪。拓跋绍与其他兄弟性情截然不同,既不勇武,也不聪慧,游手好闲,并且养了一伙地痞流氓,专门打劫行人的财物,捉杀百姓的猪犬,然后聚在一起混吃混喝,俨然是京城一霸。因为是皇子,谁也不敢来管。后来,拓跋绍闹出了人命,传到拓跋珪耳中,把他气得火冒三丈。拓跋珪亲自动手,狠狠抽了拓跋绍一顿鞭子,然后,把他双脚捆住,倒吊在天井里,准备把他吊死。拓跋绍是个不怕死的无赖,任凭拓跋珪怎么打,怎么吊,都不讨饶。倒是贺氏哭得死去活来,百般哀求,直到叩头流血,拓跋珪才软了心肠。他看看拓跋绍吊得快死了,料想他今后也该接受教训了,才把他放出来。经过这次教训,拓跋绍表面上老实了许多,但心里却对父亲异常仇恨,从此不再与父亲主动说话。

拓跋珪精神失常后,随便打人杀人。一天偶然来到后宫,看见贺氏,觉得不顺眼,就狠狠打了一顿,并叫人关起来,说:叫她活不过今天。但一会儿又把这件事忘了。贺氏本来只等一死了,但天黑了还未见拓跋珪动手,又萌生了活命的希望。她偷偷叫侍从找来拓跋绍,让他想办法救自己。拓跋绍早就痛恨父亲,恨不得让父亲立刻就死,好报当日吊打之仇。而且,他知道哥哥逃跑没有下落,如果父亲死了,乘这机会自己还有登基作皇帝的可能。机会太难得了!拓跋绍连夜找了几个心腹宦官,冲进寝殿,把拓跋珪杀了。

就这样,北魏的开国君主被他的妻子和亲生儿子杀死了,遇害时竟没有一个人前来相救。他在位二十三年,死时才三十九岁。

不久,拓跋嗣听说父亲被杀,马上回到京城。群臣百姓一致拥戴他登基继承了帝位即北魏明元帝(409年—423年在位),他又将拓跋绍与贺氏捉住后赐死。这时,拓跋嗣才十六岁,恰恰与他父亲重举代国大旗时的年龄一样。

2.虎狼贼子断送父皇命

南朝梁太清三年(549年)的夏天,建康城内台城(宫城)的净居殿里,一个八十六岁的老人独自躺在简陋的木榻上。他蓬首垢面,睁着昏花的老眼,望着低矮的顶棚,嘴里念叨着:“蜜!蜜!”但殿中空无一人,殿门外两个懒散的看守兵,听而不闻,坐在门前聊着家乡的牛羊肉如何肥美,抱怨眼下的饥肠辘辘。一会儿,殿中老人口中传出嗬嗬的叫声,从此寂无音响了。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个守兵忽然意识到殿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跑进殿中,发现老人两眼呆呆地瞪着,脸上露着痛苦、悔恨的表情,手脚已经冰凉凉地僵硬了。

这个死去的老人,就是曾经统治江南近半个世纪的萧梁第一代君主武帝萧衍(502年—549年在位)。他在囚禁中因饥渴而死了。

一个昔日至高无上的开国皇帝怎么竟然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呢?他的儿孙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救他、侍奉他?

其实,萧衍的几个儿孙就在附近:太子萧纲就在台城宫内,但已经失了行动自由,当他知道父亲的死讯后,也只能呜咽流涕,不敢放声痛哭。第七子萧绎、孙子萧詧此时离建康不远,手握足够救驾的重兵,却相互观望不救。他的过继儿子萧正德现在正盼着他早日死去,当然更不会去救他。台城被攻占时,萧衍曾叹息说:“江山是我打下的,又是我丢失的,怨不着别人!”确实,萧梁的江山是萧衍自己断送的。断送的原因很多,其中,他纵容包庇为非作歹的皇室子弟是导致国家乱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萧衍讲究“十二爱”,最喜欢标榜自己的感化政策。他对亲属从不使用刑律,这些人犯下罪,可以得到宽容,甚至反叛之罪也不追究。在他的纵容包庇下,养出一批贪婪无耻、凶残荒悖的子弟,最后他自食其果。

萧衍有一个弟弟叫萧宏,排行第六。萧衍攻魏时,曾派萧宏为部督,督领诸军。萧宏是一个庸才,根本没有指挥才能,但因为是皇帝的爱弟,领取的器械都很精良。萧宏不会指挥,而且畏缩不前,曾被魏军耻笑,送给他妇人的衣服,并称他为“萧娘”。两军交锋时,萧宏一战而溃。当天夜里,暴风雨袭来,军中混乱,萧宏吓得丢下军队不管,只带着数骑逃了回去。对这样一个贻误军机的败军之将,萧衍不但不惩治,反而拜为司徒;两年后,升为司空;三年后,又升为太尉,成为萧梁第一号重臣。

就是这样一个庸才,曾两次想谋杀萧衍,自己当皇帝。第一次,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萧衍只把他叫来,哭着对他说:“我的才能胜过你百倍,天天还担心不能镇抚天下,你就更不行了。我不是不能杀你,只是可怜你太傻了!”第二次,萧宏和萧衍的女儿永兴公主勾搭上了。两人约好,杀掉萧衍后,由萧宏作皇帝,永兴公主作皇后。这次谋弑也没有成功。萧衍只处死了两名刺客,用漆车把公主送出宫去,对萧宏却问也末问,希图他自己感悟改过。就这样,萧宏的两次谋弑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萧衍不只是宽纵谋弑的亲属,对叛国叛父的亲属也不过问。萧宏的第三个儿子叫萧正德,是个无赖之徒,少年时就打家劫舍,掘坟盗墓,无恶不作。萧衍中年时,还没有儿子,曾向萧宏要来萧正德作嗣子。后来,萧衍将近四十岁时生了儿子萧统,把正德又送还给了萧宏。不久,萧衍当了皇帝,立萧统作太子。对此,萧正德非常不满,他到处宣扬说自己应该当太子,萧衍听到这些活,并不追究。后来,萧正德终于决定叛梁,去投奔了梁的敌国北魏,自称梁废太子。对于萧正德的处置问题,魏主曾召集群臣讨论。当时齐灭之后逃到北魏的齐宗室萧宝寅正在洛阳任职,虽然都是萧氏,但他与梁宗室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上表说:“哪有伯伯作天子、父亲作扬州刺史,反而抛弃亲人远投敌国的?这种人无国无父,应该杀掉!”魏国为了招降纳叛,没有杀掉萧正德,但对他很不客气。萧正德很失望,又逃回了梁国。

对这样一个连敌国都不理睬的叛国叛父之人,萧衍不但没有惩处,还流着泪教诲了半天,又让他官复原职。

由于萧衍的宽纵,萧正德不但不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他公然带人杀戮无辜,抢劫财物,夺人妻妾,掠人子女,甚至娶自己的亲妹妹为妻丧尽人伦。后来,萧正德因临阵先逃及无道被削职,于是他越发滋长了对国家、对萧衍的仇恨。他阴养死士,聚集米粟,只等国家有事,就乘机作乱。

萧衍第二个儿子萧综,也是萧正德一类的逆子。萧综的母亲吴淑媛原是齐东昏侯萧宝卷的妃嫔。萧衍平建康、废掉东昏侯后,把吴氏归为已有,很是宠爱。这位吴氏归萧衍后七个月,生下萧综。因为早产,宫中的人们都怀疑不是萧衍的儿子。只有萧衍自己深信不疑,非常喜欢萧综。后来,吴氏渐渐失宠,心里充满了怨恨。萧综长到十四、五岁时,多次梦见一个肥肥胖胖的人拿出头来找他。萧综很害怕,告诉了母亲。吴氏听他描述后,觉得很像东昏侯,就偷偷对他说:“你是七个月生下来的,谁把你当做萧衍的儿子看待?但你现在位置仅次于太子,千万不可泄露梦中情景。”这些话对萧综震动很大,他自己认定自己是萧宝卷的儿子,从此每夜哭泣,决心重兴齐国。他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办法,每天披散着头发在凉地上睡觉,有了钱财就接纳士人,还在后房地上铺满沙子,终日光着脚踩沙。最后,萧综练到脚下生成的茧子有牛皮那样厚,每天能走三百里路。这些事,诸王、公主渐渐都知道了,只有萧衍一个人毫不生疑。

萧综长大后出镇徐州,后来又要求调到边镇西州,最后,终于投奔了魏国。对萧综的叛逃,大臣们奏请萧衍削去萧综的爵土,除去他的属籍,把他的儿子改姓悖,以惩其大逆不道。萧衍开始时没有反对,但几天后,萧衍又下诏恢复了萧综的属籍,并封他的儿子萧直为永新侯。后来,萧综在北魏不得志,又要求回国,萧衍竟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未等回国,萧综就死了,梁人把他的棺柩偷偷运回江南。萧衍还痛哭了一场,把他按皇子的礼节埋葬在自己的寿陵边。

萧衍就是这样一个是非不明的人。在他的纵容下,叛国弑君都如同儿戏。

在对待立嗣问题上,萧衍也处理得很不妥当。有人诬告太子萧统,萧衍不查明真相,也不追究诬告者,致使贤明的太子忧惧而死。太子死了,按封建宗法制,应该立太孙,但萧衍却舍太孙而立了第三子萧纲。虽然萧纲是个很仁厚贤明的人,但这样的立嗣法违反了惯例,引起了太子长子萧氾和萧纲其他弟弟的不满。大家都认为自己与萧纲一样有资格继承大统,所以彼此之间,尤其对萧纲充满了仇恨。在这种复杂的矛盾情况下,只要有一根导火索,就足以爆发各派力量之间争夺皇权的厮杀。终于,侯景之乱成了这场争斗的导火索。

侯景是东魏的一个奸诈狡猾、凶狠残暴的将领。他先降西魏,又叛西魏降梁。对这样一个反复的人,梁朝诸臣都认为不能收纳,但萧衍为贪得土地,固执己见收纳了侯景。

侯景入梁后不久,就企图灭梁。他与萧正德暗中联系,请他作内应,许愿事成后尊萧正德为帝。侯景起事后,昏庸的萧衍认为萧正德可靠,命他防守长江,结果萧正德反让侯景渡江,直逼都城建康。太子萧纲不明真相,又命萧正德守宣阳门,萧正德干脆开城门迎侯景入城。这样,萧衍自己养子为贼,开门揖盗,酿成大祸,断送了自己的江山。

侯景攻入建康后,包围了台城。当时并非无兵来救,萧衍的儿子萧纶、萧绎,孙子萧氾,都握有重兵,但他们彼此观望,谁也不肯救驾。相反他们都盼望侯景把皇帝萧衍、太子萧纲及其他竞争者统统杀掉,自己好乘势夺得帝位。萧正德更丧尽天良,他和侯景约定的条件是:攻破台城,必须杀掉萧衍、萧纲,立自己为帝。萧衍被困在台城居净殿时,还痴心地盼望着这些爱子爱孙们前来救驾。直到最后他明白这些虎狼之子不会有人来救他时,为时已晚了。

3.杨广弑父杀兄夺帝位

杨广是隋文帝杨坚的次子。

隋文帝一统天下后,社会渐趋安定繁荣。而在统一南北的战争中发挥过一定作用的杨广,想到将来大好河山要被自己的哥哥太子杨勇继承,而自己只不过是晋王,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开始寻找机会、创造机会,一心要把皇位继承权搞到手当上隋朝的太子。

太子杨勇性格宽厚,做事随心所欲,从不娇饰造作,深得百官拥戴。有一年冬至,百官约齐,同到太子府去祝贺。杨勇心情非常畅快,摆出仪仗乐队隆重接受百官的贺礼。文帝得知后,认为太子是僭越礼制很不高兴。从此对太子渐渐产生猜忌。杨勇本性好色,偏偏对太子妃元氏不感兴趣,而太子妃又因心脏病暴死,这就触怒了生性嫉妒、最恨男子用情不专的皇后独孤氏。于是皇后派人监视杨勇,专门搜罗太子的过失。

寻隙已久的杨广对皇太子的失宠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于是他更加矫情饰意,处处投父皇、皇后所好,并开始加紧周密策划实施搞垮太子以取而代之的方案。尽管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妃子萧氏,却坚持只和萧妃同居同处,从不宠幸其他女人,这就赢得了皇后的称赞。对在皇帝面前有影响力的大臣,杨广都竭尽全力去交结。每次皇帝和皇后派人到杨广府上,不管来人身份贵贱,杨广都要和萧妃一起在门口迎接,准备美酒佳肴热情款待,并送以厚礼;这样一来,凡是皇帝皇后身边去过晋王府的人,没有不说杨广仁义孝顺的。一次文帝和皇后前去晋王府,杨广听说皇帝皇后要来,赶紧把平日使唤的美女艳妇全藏了起来,正厅只留了一些又老又丑的使女,并让她们穿上朴素的衣服;把原来屏帖上的锦绣全都改用没花纹的布;故意把乐器的丝弦弄断,不允许擦拭乐器上的灰尘。文帝看到这些,以为杨广不好声色,回宫后跟近侍大臣谈起在晋王府所见,显得很高兴。近侍大臣纷纷表示庆贺。从此,文帝在几个儿子中特别喜欢杨广。

见时机渐趋成熟,杨广便加快了篡夺皇太子位置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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