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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阑伊巷

机关大院坐落在涌城的阑伊巷里,是新中国成立前资本家的居所,红色人字屋顶,清水墙和白色圆柱阳台尽显昔日的豪奢,大堂中央印有花纹的地面像一块光滑的绸缎,在七十年代陈旧老屋的陪衬下犹如一座小皇宫。涌城除了几条栽有梧桐树的大马路外,随处可见黑瓦片的泛黄两层木屋,小弄小巷里尽是坑坑洼洼的黑泥地。机关大院顶楼的一间小方屋是静儿在城里最早的居所。铃铃铃,细碎的马桶铃声总是在她梦的结尾响起。对这个嘈杂肮脏的南方小城她谈不上喜欢,但这里将成为她之后几十年喜怒哀乐的人生舞台。

阑伊巷里的长舌妇们好聊巷子里的风流韵事,十八岁的洁雯一时成为她们的谈资。洁雯步履轻盈地经过巷子,常有人从门框边探出头窃窃私语。机关大院的门卫贺老头闲得无聊钻在妇女堆里嚼舌根,把巷子里的丑闻传给机关里的好事者。

初夏,幽蓝的夜空布满星星,机关大院有一台罕见的黑白电视机,将要播放故事片《上甘岭》。巷子里一群人挤进来观看,贺老头放进了几个熟人便使劲关门。一个两条辫子垂至胸口的女孩机灵地从他手底下钻了过去。贺老头一眼就认出是洁雯,他胡乱地抓住她一撮发丝,呵斥着搡她出去。这夜洁雯第一次冒冒失失闯进来就被赶了出去。

盛夏时正逢举世震惊的唐山大地震,安详的机关大院混乱起来。天一黑楼上宿舍里的人就聚集到一楼搭床打地铺。人们对于这个城市也将地震的说法深信不疑。天黑了,机关大院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气氛惶然。绰号“大马”的马科长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毛骨悚然的地震故事,洁雯也蹲在人堆里专注地听着。大马幽默的脸上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柳叶眼,身材魁梧,爱与人开玩笑。大马的讲述声情并茂,讲完一个故事,人从左边挪到了右边,不知不觉他抬起长腿跳到天井石凳上。咯咯咯,传来一个女子悦耳的笑声,大马循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女子面前睃了一眼她的脸。是洁雯,她忍不住在笑,用手遮住了嘴,明澈的瞳仁在月光下闪动。大马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月光下是一张纯真姣好的脸。他的目光莫名地滞留在这张似熟非熟的脸上,讶然反问,这不是黑夜里的眼睛吗?有人跟着笑了几声,并不懂这笑的含意。洁雯的眼珠顽皮地转了几圈,宛如在说,不认识吗?路上碰到过呵!最初洁雯引起大马注意是因她那月光下的明眸,大马最初吸引洁雯的就是那磁铁般的男中音。这夜洁雯钻到静儿的地铺里,她惊喜地发现静儿就是秦宅里梳羊角辫的小女孩,这年她七岁了。洁雯是巷子东面部队大院里一位军官的女儿,五官拆开来看也很一般,单眼皮,大而亮的眼睛,纤瘦的鼻子,嘴也不算精致,只是嵌在尖尖的粉嫩的脸上倒也纯而美。造物主又赐予她一副婉转动听的嗓子,再加北方人豁达爽朗的个性,极易吸引人的视线。

七月里的一个正午,机关大院天井两边的花坛里嫣红的美人蕉在火辣的太阳下热烈绽放,整个大院好像燃烧起来。正逢院中人少的礼拜天,大马优哉游哉地晃着两只手下楼去孩子堆里寻乐子。巷子里一片空寂,连一个转钢丝圈的小孩都看不见,大马是孩童们逗乐打闹的目标,他经常无意间弄哭淘气的小孩,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彼时一场针对大马的埋伏战已经上演,他被孩子们层层围住用麻绳绑了起来押到机关大院天井里批斗,小孩们趁机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常被他摸秃头玩儿的老刘,找来纸笔逼他写认罪书,威胁说再反抗就要施行“宫刑”,食堂师傅将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大马大义凛然,滑稽地翻着白眼,在纸上挥洒四个字,宁死不屈。这场景笑坏了里外看热闹的人。午间,大马被反锁在一楼活动室里。

静儿嘴里嚼着饭,往楼下走,估计大马已饥肠辘辘,不免心生恻隐。她见贺老头正脑袋贴着活动室墙壁鬼鬼祟祟地往拐角处偷看。静儿跟上去循着他的视线张望,只见洁雯正踮起脚尖费力地想爬进敞开的窗户里,湖蓝色连衣裙被墙壁的白灰蹭白一大片,却未能如愿。洁雯忽然尖叫一声,她右手捏着的白馒头被饿慌的大马咬了去。洁雯嗔怪着,慢点吃呀!噎死了!她往里欠了欠身子一口一口喂他吃。大马边吃边嘟哝着,什么日子哎?仙女下凡喽?你是七仙女,我是***。胡说八道,洁雯被他逗得扑哧哧直笑。她侧着头右臂伸进窗口里,因太费力腮和耳轮上浮起红晕,左臂连同臀部自然往上翘起,形成自然的优美姿态。静儿对雪中送炭的洁雯产生好感,她右手拍拍看傻眼的贺老头,他嘴里冒出一句脏话,扭头走了。

之后洁雯来看电视,大马便抢着去开门,老头似乎看出端倪,不再有意去堵洁雯。大马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机关,聪明勤快,人缘又好,没几年就被提拔为科长,那年他二十九岁。大马是湖州人,平时住在单位宿舍楼里,过年才回趟老家。他长年梳一个自然而光滑的分头,料子挺阔的浅色衬衫衬出几分儒雅之气,但成熟的装束裹不住一张似笑非笑的娃娃脸,神态生动丰富。可一遇到门卫贺老头,大马的表情近乎僵硬了,大概里面是有原因的。

萧瑟的秋天黄昏,机关大院里异常肃穆。夜里电视机被挪到天井里,哀悼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院子里被挤得水泄不通。毛主席逝世了,大院内外笼罩着沉郁又惶恐的气氛。夜里院子里所有的人汇聚一堂赶制悼念用品,没人有做花的经验,大马着急地在室内徘徊。洁雯从门外一闪而入,她利落地拿起了剪刀,巧手在白纸间剪裁,折叠,很快一朵饱满的白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终于有了样板,人们动手忙碌起来。洁雯低着头,十指纤纤舞动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灵动的气质。由于她的参与,这个机关才勉强完成了当夜的任务。后面两夜洁雯继续来帮忙,洁雯的热情开朗改变了一些人对她的看法。他们与她亲昵起来,细心的人发觉有洁雯的地方总是有大马出现,有人私下里议论起他俩的关系。

秋夜,月光斑驳,洒在二楼阳台栏杆上,夹杂着一丝凉意。白花已经够用了,洁雯与静儿在会议室里琢磨着做些形态不同的花来。大马嬉笑着进来,斜靠在洁雯对面的一张椅子背上,随手拿了朵钢丝扎叠好的花。洁雯叠着花瓣,象牙白的手指在密集的花瓣间飞舞。大马的脸绷着,少有的严肃,敏捷的目光不时在洁雯的手上、脸上移动。洁雯抬头撞上大马炽热的眸光,粉颊绯红。她调皮地朝大马眨眨眼,噘噘嘴,大马的耳朵红了,接着又红到脖子根,两个女孩冲他吐吐舌头。一根钢丝戳在洁雯手指上,渗出殷红的血,大马立刻抓过她的手在嘴里吮几下,吐出血,又找来一团棉花裹住她的手指,拉她到阳台上歇息。

大马的办公室就在会议室阳台边上。阳台外是一个长方形葡萄架,一直延伸到一楼大门屋顶。白天翠绿的葡萄架令人赏心悦目,常有几只豢养的白鸽咕咕叫着在上空回旋。大马与洁雯轻声细语地聊着,暗淡中洁雯发现大马神色骤然严峻起来,他咬咬牙拎起一只花盆朝葡萄架前方砸去。凭着一线月光,透过葡萄架缝隙她看到贺老头偷窥的鼠目闪烁不定地向上飘忽。结果出人意料,花盆没有砸到贺老头,倒是一条花蛇受了惊从葡萄架上滑下来,不偏不倚地垂挂在贺老头脖子上,老头失声怪叫,胡乱将蛇甩到一角,慌慌张张钻进了自己的小屋。第二天,巷子里闲得无聊的人散播着一条新闻,小狐狸精——洁雯夜里勾引机关大院的老男人。当洁雯再走进机关大院时,迎来的是异样的目光,人们往往生活在别人编造的谣言里。正当那些好事者等着看一场好戏上演时,绯闻女主洁雯消失在了巷子里。

深秋之夜,天气清凉,大马的口哨声泛滥了。哨声幽怨,深入到夜的骨髓里,各种骂声纷至沓来。大马常孤立在阳台边,幽幽地瞅着从部队大院飞来的鸽子,茫然失神。一个偶然的机会,静儿发现了大马的秘密。他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忘了合拢的笔记本,一行行整齐的蓝字洋洋洒洒排成一列方队,标题的破折号后面清晰地写着洁雯两字。从不全认识的字眼里静儿依稀体会到成年男女之间神秘的关系,桌子边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涂满了洁雯的名字。静儿明白了大马的异常举动来自于对洁雯的眷念。

洁雯高中毕业随父母去北方老家探亲了。烟雨蒙蒙的寒秋清晨,大马站在阳台上见那群白鸽又从东边飞来,他学了几声鸽叫,产生了一种奇特的预感。凭栏远眺,弄堂口浮现出一顶碎花布伞,伞下是穿白色镂空背心轻盈疾走的洁雯。大马欣喜若狂,一个想法飞快地在他脑中闪过,他跨过阳台栏杆蹲在外阳台边沿窄小的水泥板上。贺老头站在门外见洁雯目光径直地往这边射来,阴着脸,转身进来将大门关上,伸长脖子在门缝里偷看。贺老头与大马有过节,他去食堂偷饭票被大马撞见,大马把一沓饭票给他说,以后别干这事了。贺老头像着了魔似的照样一次次摸进食堂作案,很快他被人告发,领导叫他卷铺盖走人。大马以他家里经济拮据的事实私下里替他求情,领导默许了。事后贺老头认定是大马告的密,背地里有意抓大马把柄并在人前杜撰。大马抓了一把葡萄向贺老头砸去,搭在阳台栏杆边的手一松,身体失去支撑,背朝下穿过葡萄架缝隙滑落在一楼水泥地上。洁雯半抱着他喊叫着,他纹丝不动。贺老头幸灾乐祸地奚落道,小子,别比老子走得还早呵!大马顿时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挥着拳头瞪着贺老头,说,你骨头发痒了吗?贺老头弓着背,尴尬地钻进传达室,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幸亏大马穿了件毛线背心,皮毛无损,只是略微头晕。洁雯的亲密举动引起众人非议,猜测,加上某些人的添油加醋,他们的关系被讹传成不良的男女关系。传闻终于到了洁雯父母耳中,他们不允许她再走进这条巷子。

大马与洁雯的关系似乎陷入僵局。一日黄昏,静儿从亲戚家摘了一袋凤仙花回家染指甲,在巷子的西面街上与洁雯不期而遇,两人牵手闲聊。洁雯面色蜡黄,无精打采,忽而她打住话茬,无神的双眸熠熠发光。街对面大马正神情幽然地直视这边,三人的目光汇聚了,大马脸上多云转晴,拂过一丝笑意。三人漫步到小城偏僻的滨江公园,半瓣月亮淡隐隐地镶嵌在天边,微漾的江水里折射出星星微弱的光。大马与洁雯在一个木亭子里并肩而坐,月下他们订下了今生相守的盟约。

不久,声讨“四人帮”的口号弥补了人们失去领袖后的迷茫,人们看到了国家的希望,自己的希望。这期间大院里挖掘出内部“四人帮”,所谓四人帮的残余势力。院子里弥散着一片阴翳,人们的言行变得隐晦诡秘,不敢放肆地高谈阔论,自顾自默然进出,好像在避讳什么,唯恐又一场运动不慎落到自己头上。大马的影子陡然在大院里消失了。隐秘的事情被揭露时,总会令人咋舌,据说有两个一本正经的好人首先被套上了这个圈圈。

在一个看管者儿子的引领下,静儿随几个小孩在一个阴森森的夜里来到神秘的犯人关押处。他们无法预知一桩可怖的事件即将发生。

刚落成的机关大楼位于小城偏僻地段,一到夜里空落落、黑洞洞,荒凉如坟冢,野猫的啼叫如鬼怪哭闹,人走在里面如临荒山野庙。内部“四人帮”被囚禁在西边顶楼的一间屋子里。深秋时节,夜凉如洗,月满天际,三个看管者提议放下风。“四人帮”搬着木椅子在屋外阳台边落座,气氛沉闷,无人言语。清寒的月亮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牵引住静儿的眼球,她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并非谣传,大马果然是其中之一。大马衬衫领子的前三个纽扣开着,一绺长发垂到耳际,脸尖似猴,表情呆滞,栖栖惶惶。他把头侧到一边,像是在有意躲避他人的视线,偶尔干咳几声。一个看管者开玩笑说,看呢,月亮圆了,你们迟早也会圆了,圆了。大马苦笑着对着惨白的月光哼出一句话,赏月赏月人要赏脱。其余三个人心事重重,悒悒不乐地枯坐着发愣,月亮再圆也圆不了他们繁杂的思绪。放风很快结束了,小孩们满足了好奇心下楼转了几圈正要回去。楼上传来一阵骚动,看管者打着手电筒惊呼着,大马跑了。黑暗可以使人疏忽一些细节,大马跟一个看管者下楼洗衣服回来时,从后楼梯逃跑了。目睹月光下的一片混乱,小孩们慌了神,犯人本来就可怕,犯人逃跑更可恶。静儿在阳台邂逅大马时还心存怜悯,顷刻间大马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大坏蛋。

夜半,城西河滩上,几棵大树远远相隔,孤立着,与稀薄的月光交错,闪着骇人的寒光。河滩边有个怪东西插在泥滩里,走近一看令人惊悸,是大马暴露在河滩上面的大半个身子,他在一棵树上自缢后,树枝最终不堪重负断了,他从树上倒坠下来,头和脖子埋进泥滩里。老刘叹着气,摸出手帕抹去大马脸上的泥,他的手触到了湿软物,是大马绝望而不甘地睁着的那一双曾经粲然的眼睛,老刘缓缓用手将它们合上。目击者描述着这夜大马仰天躺在手拉车上的惨相,头发与泥掺和得没了形,脸扭曲着,嘴半张着,光着脚丫没有鞋,身体宛如一具泥塑。人们谈论着河滩边大马留下的一串串脚印,这个乐天派的男人是如何彷徨在生死的十字路口?或许心存侥幸想有人拉他一把?或许在套上绳索窒息前他就后悔了?他在赏月时说的“赏月赏月人要赏脱”,“赏脱”是当地话“伤命”的近义词,谁会留意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就在大马无路可走的这个不寻常的夜,皎洁的月光泻到洁雯房间里,一屋通明。她辗转难眠,起床伫立在屋外阳台上。楼下几株高耸的梧桐树在秋风中乱颤,像肆无忌惮地狂舞的鬼魅,一种不安在夜空下骚动。她想起大马的一句诗,踮起脚尖眺望机关大院方向,远远地仿佛有大马的口哨声传来。她听说大马被囚,猜想其中必有冤情。父母警告她假如再走进阑伊巷和机关大院,就送她回北方老家不许回来,甚至将登门来玩的静儿也拒之门外。东边走来几个人,越走越近,有人拉着一辆手拉车,上面躺着黑乎乎的一个人。手拉车的前后是机关大院里几张熟面孔,她伸长脖子搜索并无大马在内。手拉车上泥雕似的人,轮廓分明,牵制了她的视线,倏忽之间洁雯失控地叫了一声,冲下楼梯。昏暗中她的脚踩空了,一声惨叫惊醒了入睡的邻里……

不久这场运动如一阵风一掠而过,剩下三个人被释放了,在老地方悠闲地办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人们聊到大马不免长吁短叹,这个大马,这么没耐心!怎么不来个宁死不屈呢?多开心一个人啊!后来静儿在电视上看到一句台词——这一身份对他是何等打击,可以让他所有的自尊和自信输得精光。她恍然大悟,明白了大马轻生时的想法。如果没有这个罪名,生活对于他来说是绚烂无比的,就像他脸上的孩子气。

爆“冬米大王”喽!乍暖还寒之际,沉寂的巷子里回响着爆米花老头吟唱般的吆喝声。巷子东边常常有一个白白瘦瘦的女孩跛着腿一瘸一拐走来,偶尔在机关大院门口驻足回眸。她经过时,背后常有人指指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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