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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水上花生(1)

1

我们的村子叫水丘湾——有这样一个名字,你大可以想象我们的村子如何终年浮在水上的样子。

水丘湾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水。不缺水,也就不缺水花生。

水丘湾的人们,常年爱在水里做两件事。

一是养水花生。一是罱河泥。

整个水丘湾,终年被一种叫水花生的绿色水生植物包围,密密匝匝。好像水花生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的村子是夹在水花生上的几片枯叶。

水花生成片成片泊在岸边。它也会开花,细白而小,像很小很小的莲花。长得繁茂结实的水花生,简直就是一座座绿色的小岛。

绿岛下面,似乎潜伏着许多隐秘或未知——至少在我这个瘦弱得像只黑猫一样的七岁小女孩的眼里。

我读书后,才知道水花生还有别的名字:空心苋、革命草、螃蜞菊……

水花生的作用,一是沤肥,二是喂猪。不过猪吃多了会拉肚子。

沤肥是这样的,将青茎绿叶的水花生拉上岸,晾着,任凭日晒风吹雨淋,加上小狗小猫小孩拉屎撒尿。不理它。

没几天,青茎绿叶变得面黄肌瘦。村里人把它们挑到田头地角,堆在事先用泥拦好的四方形小坝里,似一座小山。

然后他们去做另一件事:罱河泥。

水花生是水面上的事,罱河泥是水面下的事。

罱河泥的工具叫罱篰,类似畚箕状的网眼工具,拖两根长竹竿。罱篰从河底罱起又黑又油的河泥,拎进船舱,张开罱篰,河泥哗地涌出来,吐在舱里。

村里人看见一舱舱油黑发亮的河底淤泥,眼睛比它还黑亮。

有时还会罱上甲鱼、河蚌,这是意外之财。罱过河泥的河道,一开始像泥汤,三五天后,河水清得能看见河底的水草和游鱼。

水丘湾的人们常说:人要补,桂圆枣子。地要肥,河泥草籽。

草籽也就是水花生。

水丘湾的人们把油黑发亮的河泥覆盖在田头的水花生上,沤着。这样,从秋季沤到冬季再沤到春季。

村里人吃饱了饭去田头干活,围着那日益发酵腐蚀的泥坝转几圈,心里乐滋滋的。这是土地的吃食。人吃饱了,土地更得吃饱。

春天,翻开泥坝,水花生和河泥的旺盛气息扑鼻而来。这时它们叫河泥草籽,覆盖在春耕后的土地上,土地就力大无穷,散发出旺盛的生殖力。

德根队长家门口的河岸,永远有一座绿油油的小岛。据说肥厚结实得能在上面搭间小屋。德根队长田头的泥坝里,也永远堆着油黑发亮的河泥。

德根队长就常常做着两件事。他是做这两件事的好手。

一是养水花生。一是罱河泥。

2

有年秋天,德根队长罱河泥。罱着罱着,船到了远离水丘湾的外村河道。

第一次,罱上一只甲鱼。第二次,罱上两只河蚌。第三次,罱上……这时的德根队长,嘴巴笑得快要咧到耳边。他感觉手里的罱篰重得要死,好像罱到了块大石头。

德根队长骂骂咧咧,拼着老命往上拖罱篰。

在他快把吃奶的气力用完时,罱篰突地一轻,拎了上来。他一屁股瘫在船头,看也懒得看。

过了会儿他站起身,想瞧瞧到底罱上的是大石头还是大甲鱼。这一瞧,使得德根队长再次瘫倒。这回瘫倒在油黑发亮的河泥堆里。

德根队长罱上了一只水鬼。

水鬼全身黑乎乎,拖着长长的尾巴,短短的脚趾不停地搔着脸和身体。这家伙贼亮贼亮的小眼睛盯着德根队长,似乎笑眯眯的。

水丘湾的人们确信无疑,水鬼是落下水的人变成的鬼。水鬼出现,就是为了寻找替死鬼,替它的命。

德根队长和水鬼面面相觑。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一动不动。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像八辈子没见过面的亲人不敢相认。

过了好一会儿,德根队长还过魂来,正要逃之夭夭,水鬼嗖地蹿上来,一下子扑进德根队长怀里。

如果说刚看见水鬼时德根队长是飞了魂,现在则是散了魄。

魂飞魄散的德根队长僵在冷冰冰黑乎乎的河泥里,没倒下,可也挺不起身,浑身上下别提多脏多难受了。水鬼伏在他怀里,吱吱哼哼,举着一只脚,不停地用光滑的身子蹭他的手背。

鬼啊水鬼啊,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上辈子没把你推进河,这辈子没害你落水。饶了我吧,鬼啊水鬼。德根队长在心里有气无力地说着。

水鬼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黏上他,举着脚,哼哼唧唧。

河面的风丝丝地吹,岸边的芦苇哗哗地响。天一点一点暗下来。

德根队长的汗毛根根竖起,倒也冷静下来,反正不死就是活,不活就是死。这一想,他的魂魄又慢慢飘回来,附在身上。这使得德根队长有气力战战兢兢地低下头,看水鬼。

水鬼把脚举到他面前,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举着手指让他看。

这个动作让德根队长神智一迷乱,眼神一涣散,像记起什么,又像忘记什么。

德根队长这才发现,水鬼脚趾里扎着根又尖又粗的铁钩,血结成痂,黑乎乎地糊满整个脚趾,猛一看,脚趾像个大巴掌。

德根队长就跟它战战兢兢地说话了。

你,你到底是不是水鬼?

水鬼摇摇头。吱吱,哼哼,唧唧。

你,你到底是阿全变的,还是亮亮变的,还是亮亮他娘变的?

水鬼又摇摇头。吱吱,哼哼。

你,你真的不会把我当替死鬼?

水鬼摇摇头,吱吱。

你,你的脚趾咋的啦?铁钩什么时候扎进去的?德根队长不知不觉把手伸向水鬼的小脚趾。毛绒绒,滑溜溜,胖嘟嘟。

这让德根队长想起十年前那只毛茸茸、滑溜溜、胖嘟嘟的小手。

十年前德根队长有家,有妻,有儿。那时他还不是队长。

那时德根起早贪黑摸泥鳅、黄鳝、甲鱼、河蚌、螺蛳,炒好了,端给妻子吃。临产,生下黑胖大小子。吃多了河鲜,结实得不得了。两小胳膊伸出来,毛茸茸,滑溜溜,胖嘟嘟。

没握这双小手几天。妻子撑着身子抱着孩子去河边洗尿布。黑胖小子能吃,会拉。妻子洗得费劲。好不容易洗净,起身,抱起放在河埠头旁的孩子,头晕目眩天转地摇,手一松,孩子掉进河里,妻子惊叫着跟着跳下。

水丘湾的人们传说,那天有只黑乎乎的大水鬼从茂盛的水花生下蹿出,把母子俩拖下水。三十岁才成家的德根一夜之间又打回光棍。

北风起雪花飘,一夜之间最多不过白了屋檐草蓬。德根却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白了头发的德根自此爱上罱河泥。不分春夏秋冬,天天扛着罱篰漂在河湾,把水丘湾的河道罱得干干净净,连掉在水里的针都能看清哪是针尖哪是针尾。

不知情的说这男人真勤快,模范啊。知情的看着德根扛着罱篰走过屋前,就叹气,德根又去罱母子俩了。

水丘湾的人们想想这也不是回事,再罱下去,水鬼也要被罱出来了,这怎么行?水丘湾的人们深信不疑,水鬼躲在水花生下,河底泥上。水太清,水花生罩不住,河底泥埋不住,水鬼待不下去,就会钻出水面寻找替死鬼。

这时候老队长正好病重,德根就被水丘湾的人们毫不犹豫地推选为生产队长。

成为生产队长的德根当然不能只局限于罱河泥,生产队长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吹口哨,喊口号,敲锣鼓,集众讲话,孵秧种,挖沟渠,挑谷担,叠草蓬,垒田塍,放沟水。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哪件事不得队长带头操心?

德根队长操了生产队里的心,慢慢地,就没闲工夫光操心罱河泥了。

不过每到罱河泥的季节,德根队长总是第一个撑出河泥船。

3

天完全黑下来,月亮升上来,空气里落起冷霜。德根队长扛着罱篰回家了。身后,跟着黑乎乎的水鬼。

这个时候,我睡在小竹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睡不着是因为我发高烧了。我烧得满脸通红,迷迷糊糊。

一个毛茸茸、滑溜溜、胖嘟嘟的像猫一样的东西爬到我床上,拉着我的手,拖我去河边打水漂。

明年九月份我就要读小学了。父母开始限制我的各种游戏。他们说我的心玩野了,会读不好书。因此我趁着这段时间拼命玩,尤其是打水漂。

我能用瓦片在水面打出十来个漂亮的水漂。村里的男孩子们嫉妒得直拉头发。有几个都把头顶拉得光秃秃了。

我和爬到我床上的“猫”在岸上玩打水漂。我玩得实在太棒,棒得让这猫一样的东西也嫉妒了,它也像村里的男孩子一样拉头发。可它的手又短又胖,怎么也拉不下来又油又亮的头发。

它气得吱吱直叫唤。接着它转了转贼亮贼亮的小眼睛,跟我商量,去它家玩。你家在哪呢?我问。它指了指水面。水晶宫?我高兴得直打哆嗦。

这时它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们小伙伴常常做鬼脸你吓我,我吓你。

可这鬼脸把我吓坏了。我跟这家伙玩了半天,还没看清它模样。这回看清了。妈呀,真是张鬼脸。黑乎乎,贼兮兮,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不是人是什么?鬼啊。它在水里一点也不沾水,那就是水鬼了。

我开始大叫起来,鬼啊水鬼啊,妈呀鬼啊妈呀。

我睁开眼,妈正拿热毛巾敷我额头。看我醒了,她愤怒地说,叫你一天到晚打水漂,现在魂灵都让水鬼拖去了,还得让五叔婆给你喊魂。

五叔婆一旦拎着锡壶和黄表纸以神神秘秘的姿态出现在某人家,就意味着这家有人掉了魂,得让五叔婆喊回来。

五叔婆有多种喊魂方法。最常见的是将锡壶放在盛满水的面盆里,壶里点燃黄表纸,面盆里的水很快就会沸腾起来。

五叔婆一边慈祥地念念有词,一边拿纸灰残烬往我耳朵里塞。魂灵进来喔,魂灵进来喔——小桑儿,你哪回不是我喊的魂?你是我喊着魂长大的。来来,再塞点。魂灵进来喔,魂灵进来喔——

我低着脑袋,两只耳朵塞满了黑乎乎的纸灰,脸上鼻子上也有。好像我的魂搁在耳朵边,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

我瞅了瞅床边镜子,突然发现我这黑乎乎、贼兮兮的模样像极了梦中跟我玩的那猫一样的东西。我的嘴巴一张一张,说不出话。

妈和五叔婆惊恐万状,怎么了,小桑儿怎么了?五叔婆尤为着急。我未能魂魄归位恢复常态,这对她的声誉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鬼呀水鬼啊,水鬼来了水鬼来了。

我指向窗外的黑夜。

在我指向的那一刻,德根队长和水鬼刚从我家窗口经过。我们只看见德根队长扛着罱篰匆匆而过的背影。我们没能看见跟在他后面的水鬼。

水鬼粗厚肥软的脚趾落在浮着一层冷霜的月夜地面,无声无息。

4

这些天,德根队长老往赤脚医生九根家跑。

一会儿要纱布,一会儿要碘酒,一会儿要药膏。弄得九根挺不耐烦。队长,你到底伤哪了?看又不让我看。难不成刘寡妇爬你窗户摔断了脚?到底还要啥,你一次性说好了。九根说的时候,在替人针灸。

九根赤脚的时候,还不是医生。等他从部队回来,就成了赤脚医生。

这变化很让我们小孩子迷糊。但我们忙着捉知了、抓蜻蜓、玩水漂,没这闲工夫操心。可水丘湾有人说九根在部队里是兽医,现在回村给人治病。这种说法很让九根愤怒。

说我给猪看病,猪有那福气吗?有吗?猪要下世投胎重新做人,我才给它看病呢。九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拿尖尖的银针往人背上扎,看得我们直打哆嗦。可被扎的人歪头闭眼,嘴角淌着口水,好像一头挺享受的猪,这又让我们迷糊。

不过大人的事我们只迷糊一阵子,绝不死心眼钻进去。接着我们跟着捧了一堆纱布、碘酒、药膏的德根队长往他家走。

德根队长站住,我们也不动。德根队长往前走几步,我们也往前走。

我说——你们老跟着我做什么?我后屁股又没雕花刻字,跟什么跟?我家里也没麻花金枣豆酥糖,糖纸也没一张,跟什么跟?德根队长跺着脚。

我们——想你给我们做风筝。我们中间胆大的说了。

风筝?好好,没问题,现在我有事,别跟着。德根队长挥挥手,像他还当队长时的神气。当然德根队长现在已不是队长了。这使得九根有胆量对他不耐烦。

德根队长放心地往家走。他走进水丘湾最东边的草屋。草屋占据了水丘湾最好的地势,同时也彰显了它最差劲的外貌。

草屋朝南歪斜,歪了很多年,让人很担心。可它始终没倒。长大后,我读到比萨斜塔,马上想到德根队长的歪草屋。

德根队长十年前就死了砌屋的心,同时也死了再娶女人的心。任凭水丘湾的人们把鸭嘴磨成鸡嘴一样尖细,也没说动他。不过草屋冬暖夏凉,小院落种一园青青红红的菜蔬瓜果,挺不错。

与德根队长一墙之隔的是刘寡妇两间亮堂堂的瓦屋。刘寡妇常厚着脸皮送来好吃好喝的,有时还替他洗衣。这连我们小孩子也看得出。德根队长既不拒绝也不欢迎。这连我们小孩子也看得出。

刘寡妇的头发油光发亮。有人说苍蝇停在上面会摔断脚骨。

刘寡妇送好吃好喝的时,我们在背后喊,要老公,要老公。她脸红红,笑眯眯。我想她巴不得我们喊得再响些呢。

德根队长双手捧着纱布、碘酒、药膏推不开院门,只好放下东西。他头一歪,看见我站在旁边,一声不响。

小桑儿你吓了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德根队长惊魂未定。

我这个瘦得像黑猫一样的七岁小女孩跟德根队长挺好。原因很简单,我落水,他救我。他是我的继拜爹,疼我,有好吃的留给我。

水丘湾的人们对感恩戴德的事情实在无以言表,就会拿身家对付,认恩人做继拜爹妈,以此作一辈子的感恩涕零。

继拜爹德根队长把我堵在院门口,不让我进去。

他说屋里鸡屎鸭粪一大堆,臭死了。

我拾鸡屎。我说。我们小孩子常满村积粪,看见鸡屎鸭粪就亲切,这没问题。

昨晚打翻了水缸,屋里发大水。

发大水更好。前天我被水鬼拖走了魂,五叔婆刚帮我喊进。妈不让我去河边。你屋里发大水更好,我要玩水。我说着跺跺脚,想象脚下水花四溢的样子。

德根队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说被水鬼拖走了魂?真是水鬼?

是啊是水鬼。德根爹,你见过水鬼吗?我想你准没见过,我这回可看见水鬼是什么模样了。我得意扬扬地说。

水鬼——什么模样?德根队长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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