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过来。”无崖子冰冷的声音落入璞玉的耳畔,他语气之中带着不可违逆的霸道。
“张寒”低眉顺眼的望着地面,掩盖着自己眼中有些难以压抑的恨意,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之后璞玉她知道自己想要报复无崖子,决不能轻易鲁莽的出手,忍耐才能够获得成功,她此刻只得柔声应答道:“是……老爷。”
这般应声之后,无崖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眼神警惕的看着“张寒”道:“为何你今日不太对劲?莫非是食了那紫狐结晶之后,有副作用?”
“紫狐结晶?”璞玉疑惑不解的反问,只是这是本能的反应,等她发现自己所说的话话之后,整个便是停顿了下来。
“你不清楚?”无崖子此刻眼神疑惑的望着“张寒”反问道。
璞玉知道自己此刻就要露馅了,于是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无崖子的怀里,她眼泪婆娑的看着无崖子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脑袋里面冒出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消失了许多我知道的事情……我好害怕……”
“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别担心,当年若非是你救我一命的话,就没有今日的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无崖子有些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张寒”,一边抚摸着“张寒”的肩膀一边开口安慰道。
“嗯……”璞玉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总算是度过一劫。
“既然你身体不适,又不适应那紫狐结晶,就上床去歇息吧。”无崖子抬手抱起“张寒”安慰道。
璞玉敛去眼中的恨意与寒意,点头道:“嗯……多谢了。”
其实璞玉多想用自己头上的玉簪杀死无崖子,只是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轻举妄动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自己就更加难以报仇了。
更何况如果让无崖子这般死去的话,她的心里面也绝不会甘心。
“不用谢,其实我大可不必将你娶进府中,只是你当时与那王家公子爱的深刻,我若不这样做,你定然是要受骗的。”无崖子眼神认真的看着“张寒”道。
璞玉却一脸疑惑的看着无崖子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无崖子微微一笑,自然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为了报你当年的救命之恩罢了,你知道那王家公子的身份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的确是喜欢他……可我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身份……”璞玉模棱两可的开口回答道。
“他的身份是狼族,你知道为何你会那么喜欢他吗?知道为何我要用狐族结晶救你吗?”无崖子眼神有些沮丧的看着“张寒”开口道。
“狼族……难道他们对我使用了狼毒?让我无法抑制的喜欢上了他,对吗?”璞玉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低声问道。
“你知道这些?”无崖子更加疑惑的看着“张寒”惊愕道。
璞玉倒也不害怕被戳穿,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对策,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边上的无崖子开口道:“我说过了,我脑袋里面好像多了很多不属于我的想法。”
这个理由的确是可以搪塞过去,果不其然无崖子蹙眉脸上的情绪不太好,看着“张寒”道:“你想起来什么?你知道你的想法是来自与谁吗?”
看着无崖子脸上的担忧,璞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为何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冷漠之中透着悲伤,那沮丧虽然被他掩埋着,却也能够看得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璞玉不知不觉的就开口问了,这个想法在原本在她的心里面,不打算说出来的,但是此刻却由此吐出了口。
无崖子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为何外面都在传闻是我带人灭了紫红狐族……呵呵……我能说什么……还说是我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
“你最心爱的女人?”
璞玉看到无崖子脸上的沮丧,莫名地心里狠狠一悸,反问道。
“对啊,可惜她应该会恨我……我没有及时的去救她,只是取回来她的紫狐结晶,对不起……寒儿我利用了你,我想要用你复活玉儿……那一日是狼族化我模样袭击狐族……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消息。”
无崖子没有看张寒,口中之中喃喃自语,像是在交代什么后事一般。
此刻璞玉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我只有对你说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明知道用你的身体复活玉儿的机会十分渺茫,并且这般做我也等同是负了你……可是我还是这般做了,对不起寒儿。”无崖子口中渐渐渗出鲜血,坚持了许久的坚韧面貌,在这一瞬间崩塌。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嘴角流血了?!”璞玉本能的相信了无崖子的解释,此刻那所谓的仇恨全都已经抛到了脑外,只剩下对于无崖子的关心。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玉儿,是我害的她狐族灭亡,是我害的她惨死……我想要去狼族报仇,却是势单力薄……不过我不害怕,我杀了那个伤害了玉儿的人,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刚刚好……我可以下去陪玉儿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罢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就行了。”无崖子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说话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前言不搭后语。
“无崖子……你看看我……无崖子……”璞玉第一次知道这般震慑人心的真相,原来不是无崖子背叛了自己,而是自己被蒙蔽了双眼。
易容术……那狼族用易容术自己为何看不出来……因为自己当时怀孕了,失去了部分的法力,根本无法辨认那无崖子是不是真的无崖子。
原来这一切的悲剧,并非是无崖子造成了,而是璞玉自己造成了……放进狼族,害死自己狐族,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
“寒儿,我对不起你,我今生我耽误了你,若是我死了,你就找人嫁了吧……若是你看得到玉儿,就跟我对她说,我爱她,永远不变。”无崖子脸色开始缓缓发生变化,整个人的头发渐渐由黑色变成了银白色。
“无崖子……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璞玉眼泪婆娑的看着无崖子开口道。
无崖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我知道……从你叫我老爷起我就知道,你回来啦,只是我快要走了,我不想要你难过……好好活着。”
“我的玉儿……”无崖子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璞玉仰天大声喊道:“无崖子,我不许你死!你若是死了,我便也再不理你了!无崖子——!”
只是人已经逝去,又如何能够唤的回来。
她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面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日子,用自己恢复的法力封印了这一栋房屋,看着无崖子的灵魂飘散,尸体化为虚无……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没有了无崖子一切都没有欢乐,她封印了这一段记忆,将它掩埋在那房屋的深处,一切的感情又一次回到了起点。
只是这一个起点,难懂就是结束了吗?不……它可能会另一个终点。
镜子里面的画面消失了,璞玉渐渐从困顿之中清醒,她的眼角都是泪水……清歌知道这镜子里面的画面,璞玉一定是感同身受。
“为什么……会在这里?”璞玉疑惑的看着自己眼前早已经破碎的记忆珠子,这珠子原本应当是在某一处废墟的房屋之下,却出现在这里。
那么是谁将这个记忆摆放在这里……亦或者说的封印在这里的呢?其实事实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一切都摆在璞玉的眼前。
无崖子到这禁地来封印禁闭,不是没有理由的……好像一切都找到了归处。
他是否早已经观察了这一段记忆呢?亦或者他早就记起来一起,却故作冷漠,装作不在乎璞玉的模样呢?璞玉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只是心中那翻腾的情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让她整个无所适从。
“璞玉……你还好吗?”清歌看着眼前眼神透露着悲伤的璞玉开口问道。
璞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我与无崖子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好像我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命运。”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终于来了……”那山洞之中回响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那声音渐渐在洞子之中传递。
“无崖子……你是否早就知道了一切……为何你不告诉我?”璞玉听出了这说话的人是无崖子,于是忙开口说道。
那山洞的前方打开了一道大门,那大门前面是一处房屋,那声音再度传来:“有什么事情,就出来说吧,这禁地我是不能进去的。”
“那你为何将这个记忆珠子放在这里面!你到底记起了什么?!”璞玉十分不解的开口质问着无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