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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养伤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柳家的奴仆役从,而这一行又是以柳风辈分最高实力最强,所以一路上大小事情都是由柳风作主。众人听到柳风催促前行,很快大家也都顾不得休息,很快各自上了自己的岗位,马队继续出发了。

由于接下来一路下坡比较多,返回的路马车跑的又急又快。邱正则在马车上静静得养着伤,他感觉休息过后的马队比以前行进得更快,因为他躺在马车上的颠簸更厉害些了,有时候还会弄到伤口处,令他突然一阵这里痛哪里痛好不难受。不过这些痛比起他此刻的心情来也不算什么了,遇到这些事情只怕没有一个人有好心情吧……

马车离的目的地越近,邱正则心中也就越不安和不踏实,他要到新地方了,有了新的身份,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新的一切都会来,他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这期间他们也停下来休息过几次,休息时柳严也到马车上来看过他几次,在和他的交谈中邱正则了解到,他们这次要到的地方叫九阳城,九阳城也是是柳家族人聚集地,只是那里不止他们柳家一族,他家也只是柳家是九阳城九大族之一。

这九阳城是一座人口将近百万的大城市,城市极其繁荣,一切生活需要品样样齐全,同时该城又有着极其复杂且又极其分明的社会分工。当然城中绝大部分人口都是几大族的族人或者其仆人奴隶,而且以仆人奴隶居多。

城中主要由金黄肖柳周覃姜七大族组成,据说这九阳城本来是有九大族的,只是在这几百年的各种明争暗斗中有两大族已经消失或者零星人口沦为了奴隶仆从一类,不在被人记起了。几大族在这九阳城中相互间明争暗斗已经有上百年了,其中各有兴衰,而现在金家是这九阳城第一大族,其次是黄家,他们掌握着九阳城绝大部分资源产业和财富。

由于各大族相互竞争非常激烈,往往是你死我活,而强者对于弱者拥有更多的优势,很多时候都是强者又贪心不足对弱者豪不怜悯,更是极尽打压,如此此消彼长之下结果往往强者愈强,弱者越发艰难维持。现在金黄两家的威胁下,柳家和其他几家目前也是只是艰难度日。

随着了解得越多,邱正则心情就越差,越觉得前途灰暗一片。

他以前生活在邱家村,那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村中之人都各自有各自生活,很少有争斗发生,更别说你死我活的斗争竞争了,最多也就比比谁家产量多点干活快点什么的!村里人如果想要更多粮食,自己多开荒种地就行,想要更多衣物穿着,自己勤劳手巧点就行。大家日出而作,日息而作,各自互不干涉。而且大家相互间也关系友好,相互帮助协作,今天你帮我家耕耕田,明天我帮你家挖挖地;今天你打猎打到珍奇野味,请我来吃,明天我家有稀奇瓜果熟了也给你家几个大家尝尝鲜。大家和和美美的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虽然偶尔也会为一些小东西或小事情吵吵架什么的,但都乡里乡亲,无伤大雅,一旦有事又会相互帮助的和好如初的。

再后来他和龙无炎一起生活在雍莱山上除了莫名其妙樊离杀上门大打一架令生活完全发生变化外,他以前也没接触过什么人间争斗,人间险恶,所以他以为人与人本来就该是像他们村里一样的!

当他听了柳严谈到城中社会环境时,完全是晴天霹雳一般颠覆了认知。原来这九阳城中人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当初九大族举族先后迁入城中的,由于城中土地有限,房屋地盘有限,而且位置位置有优又差,各种资源的不平衡,为了族人的生存,又必须争夺这些东西,往往各大族为了争夺这些都是相互拼杀,相互毁灭,以至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且先入城中定居的家族把后入城的家族视为强盗土匪,后城中那些本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迁徙而来,又觉这些老盘家族欺人太甚,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彼此仇视,彼此争斗。(这个时代的家族不是完全靠血缘关系,而是一种类似契约与誓言的形式,如果某人宣誓加入某一个家族他就永远属于那一个家族)而各大家族都想一家独大,无限发展,对其他家族就会拼命打压。只是后来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家族了都有一定本事能力的,强争明斗往往两败俱伤,互不讨好,万般无奈之下,各大家族只得相互盟誓友好合作,共同发展,每几年以比试划分地盘和产业,城中迎来了表面上的和平和繁荣。只是各大族间依然暗斗不断,而且手法无所不用其极,其实这城中暗地里也凶险异常。

城中之人完全以实力为尊,大家拼尽全力只为生存。而那些实力不济的,只得任人鱼肉沦为奴仆或死亡。

当柳严跟邱正则讲解这些城中情况的时候,邱正则对城中人的生活充满了厌恶,他对城中那些尔虞我诈,相互争夺的你死我活深恶痛绝的。那时他甚至连正在津津有味给他讲解的柳严一并厌恶,他觉得他那滔滔不绝的讲解就是把他带向无尽的恐怖之地。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他愿不愿意,为了生存他终将变成他现在最讨厌的样子!他终究也不能免俗,也只能在这些是非之地做一个一生是非的人。

虽然邱正则现在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他别无选择!外面传来的哒哒的马蹄,喧闹的人声,他知道一行人终于还是到了九阳城。进了城,马队再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就来到柳家所在地。一到柳家所在的聚集地,众人就各归其位,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柳严到家后,很快给邱正则安排好一个养伤的地方,那是一处偏僻的院落,庭院深深深杂草丛,蛛网满窗灰满台。一看就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他让邱正则在那里好好养伤,他安排好他会去看他的,还给他找来一个奴仆照顾他。弄好这些后他就去找柳家家主汇报情况去了。

由于邱正则现在还浑身是伤,又加之他只是属于奴隶的身份,所以他根本没资格见家主的,一切的情况和柳严行为计划也是只由柳严去跟柳家家主说明,跟他邱正则其实是无关的。只是柳严去汇报的结果和他的的命运有关,现在他的命运是由别人在决定的,这一切决定他命运的事情他是没有任何权利和办法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只是在柳严给他安排的宅子中养着伤。虽然柳严也安排了人照顾他,最开始他伤势严重,行动都困难,一切都得靠那人照顾,但照顾他的人对他也不怎么友好,很多时候并不怎么顾及他的伤痛。那人也知道他是奴隶身份的,在那人的意识中奴隶照顾主人是应该的,一个奴隶即使受伤了也没资格让别人照顾的,受伤的奴隶是应该被主人无情的抛弃,而不是被安排人照顾。照顾人显示不出他的价值,他觉得他应该做其他事情来在主人面前显示出他的价值,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照顾一个奄奄一息的奴隶身上。但是他也不敢违背柳严意思,只是照顾邱正则的时候很敷衍了事,只是按时给他敷药喂饭,过了连话都没怎么和邱正则说过,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奴隶也分两种像邱正则这种属于柳严的私人奴隶,而像照顾邱正则那人这种属于家族奴隶,私人奴隶只听命于他的主人一人,其他人没什么权利调配使用的。相对家族中没有数量限制而且家族中任何人都能使唤的家族普通奴隶来说地位要高点儿。作为家族普通奴隶他们并不了解私人奴隶要面对什么,只是从他们角度来看私人奴隶比他们风光得多,所以自然会羡慕那些私人奴隶一些。而那人对邱正则的敷衍了事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嫉妒心再作祟,在他看来邱正则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且奄奄一息小孩子居然如此福大一进门就被收纳为柳严的私人奴隶,柳严在家族中地位那么贵,作为他的私人奴隶所处的环境自然要比他们这些被家族中任何人都可以呼来换去的奴隶好得多的!所以他自然很看不惯邱正则的,除了尽他的本分照顾邱正则外,对邱正则并无好感!

在与这人这些天的相处中,邱正则也能够感觉到这人对他并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一些厌恶的成分,他只当是这人厌恶他的那些伤口,不喜欢照顾他这样的一身伤的人的缘故,疾病和伤痛总是会让人厌恶和想远离的,这他能够理解!要是他了解这人的真实想法的话只怕会觉得这人十分好笑吧。作为一个曾经自由人,他会觉得成为奴隶都是可耻的事情他连这个身份都是十分厌恶。当然他是不会理解那些生来就是奴隶的人想法的!

这期间柳严只是偶尔来看过他一两次,也都是来去匆匆,主要是关心他的伤口恢复情况,显然他回到家族中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根本没时间顾及他太多了。邱正则知道柳严不会无缘无故把他这样的人收为奴隶的,肯定有什么要利用他的地方,只是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够被人利用的地方。他想一旦他伤好了,柳严就会给他任务了吧,到时候就能够知道了!只是他隐隐能够感觉到,一旦他伤好之日,就是他苦难的开始,所以他更加珍惜疗伤这段时光了!

在这里养伤这段时间成了邱正则难得清闲日子,尤其是后来他伤口好了很多能够慢慢行走的时候。

邱正则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渡过了三个月左右,他全身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只是左手被樊离伤过的地方与别处不同,那伤口虽然好了,但是一到到阴天雨天依然会传来阵阵的疼痛感,而且左手基本上使不出什么劲,这种疼痛一点没有因为时间久而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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