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简单的吃过早饭出了门,在行走到那位熟悉的大婶的早点摊位前,微笑着打个招呼后,便迈着坚实的脚步顺着马路前行。对于今天白晨的反常,这位大婶倒也没有说些什么,虽然说前者一个月有三十天都不会有二十九天接过自己递过的早餐,但是大婶心里或许有些明白,出门晚了两个多小时,想来已经在家里吃过早餐,而且没有看出时间的紧迫,再加上从未看到过白晨有休假的身影。“也许白晨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要么——金子发光的时刻来到了?”大婶脸上因为停顿片刻的话语顿时露出激动的神情,好比做母亲的终于看到了子女成龙成凤的希望............
谭维明电话里告知的招标会的地点本就离白晨的住所不是很远,在白晨一步步坚实而宽阔的步伐下,渐渐接近着。沿路两旁的风景并没有让白晨的脚步驻留一分。白晨双眼悠然的洒落在前方,只是有些时候,眼神中透出几分戏谑。
时间很快,在脚步的迈进中白晨来到了目的所在。见过了太多的奢华与豪气,白晨依旧被眼前的建筑所打动,以前听别人提起那会白晨倒没有觉得怎样,这一刻真实的站在面前,依然感到震撼,两栋高耸的楼群中间,一幅巨大的头像透发着高贵与典雅,衬得那两栋楼群更加奢华,更加人性化。白晨抬眼处,“国中会所”,四个巨大的金黄字体呈现,更加衬托出下方头像的尊贵,或许住在里面一天就要花费白晨几个月的奔波与劳苦吧。“哎”白晨清叹了口气,并非因为自己的渺小,也不是叹息自己的地位低下,只是这些再次触碰了内心那片平静的湖面,荡起一丝丝涟漪。摇摇头,白晨甩掉那抹慨叹,迈步进了会所。
又是一副奢华也高贵呈现在白晨眼前,两旁矗立着四根高大而光润的汉白玉柱子,一条条气势磅礴的巨龙栩栩如生的缠绕其上,光滑的地板清晰地映射着白晨的身影,紫红色的古韵清香的镂空长椅分列在两旁,正中间一潭碧绿色的‘湖面’在两条深红色鲤鱼的喷吐下,荡起一波又一波清亮的涟漪。白晨虽未见到过如此雄壮而高贵的奢华,却也在刚刚见识了会所的外貌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一刻并未感觉到惊叹,只当是梦里回到贞观时期的盛唐。白晨并没有因为美好的景象而停留,停顿了片刻的脚步再次抬起,迎着一步步光滑的阶梯缓缓向上移动着。
一步步,一阶阶,在白晨的脚步下倒退着,白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二楼宽阔的走廊处。白晨目光左右扫了扫,确定下方向,停歇的脚步向着右手侧继续迈进。大约走过了十几步的距离,白晨停下脚步,两扇宽大的精巧而细腻的木门投入眼底,“会议室”三个漆黑色的端体字镶嵌在木门上方,一串串嘈杂的话语声穿过其中一扇虚掩木门的缝隙传入到白晨的耳中,想来,里面已经到来了很多参加会议的人。
白晨轻轻推开那虚掩的门扇,慢步走了进去。望着厅堂内一个个人头攒动,内心持续了太久的平静终于涌出些许的波动,心道,今天若想脱颖而出,真要费些力气了。白晨扫视了一便宽场的会议室,径直走向中间,找了个空位静静的坐了下去。
周围一道道漫不经心的目光,粗略的打量着刚刚推门走进的身影,粗布的黑色短袖上衣,深蓝色的筒裤,脚上一双被厚厚尘土封盖了颜色的皮鞋........唯一比较中看的便只有那张清秀而俊朗的脸庞。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摇摆,视线也是一道接一道的转移,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玩味或者是嘲讽。对于这些,白晨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就根本不用理会,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招标会的开始。
时间很快,一道清脆而亮丽的声音打破了许久的嘈杂,会议室内逐渐的安静下来。“今天会议的主题大家都已经清楚了,那么也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接下来便进入主题”,依旧是那道清脆的声响,一身雪白套裙包裹下的曼妙身躯浮现在前方的主席台上,莺转的话语依然在空气中回荡。白晨在听到这略有些熟悉的莺莺声后,内心禁不住一阵颤动,不会是——汤臣海景花园的——陈若雪吧?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了白晨的心头。白晨有些无奈的抬起头,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呈现,大脑一时变的有些短路,本来布满淡定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深沉,额头上的纹络渐渐堆起。心中的小鼓不断的在敲打;‘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既然已经这样,索性白晨也便不用去想了,听天由命吧!
“大家的招标情况先前已经呈报上来了,相信在坐的很多人,都有中标的能力,这里我想只针对三个方面对各位做下评估,从而确定最适合的中标人”主席台上的娇俏身影略微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话音刚刚落下,台下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猜测着究竟是哪三方面的问题。白晨坐在其中,也是有些不解,不过却也没有深究。
紧接着便再次响起那清脆的声音;“第一点,价格问题,其实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大家可以开始了......”,随着话音的降落,一道接着一道的报价声,在一个个高举起号码牌的同时响起,“一百四十万”,“一百三十五万”,“一百三十万”.......价码一个个再降低,白晨看看手中的号码牌‘二百七十’,白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自嘲,怎么和公司给我底线是一样的?真不知道,是已经注定淘汰,还是胜出,白晨更多的是倾向于前者。左右翻看着手中的号码,白晨现在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虽然在公司里,向来没有出过问题,但是也没有太过出色的表现,怎么偏偏要自己来参加这个盛大的会议呢?白晨现在有些头脑发涨,先前的坚定与淡然已经早已忘在脑后,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临别时对小周远的那番话语...............
‘三百二十和一百五十,七十差的也太多了些吧......‘现在的白晨真的一点底都没有,或许公司对这次招标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指望能够胜出,白晨一阵又一阵的摇头。思虑了许久,白晨抛开一切念头,玩味的看了眼手中的号码牌;“算了吧,只当是自己来看个热闹好了。”喃喃的劝慰着自己。
在白晨沉思着的时候,那举起的号码牌价位,已经降到了一百一十万。白晨再次看了看手中描画着数字的轻轻的木牌,嘴角扬起一道清晰的弧度,“早晚都要举,对于这个数字,早举晚举都是一样,这样也算是自己尽了应尽的任务”白晨安慰了下自己,缓缓举起手中的木牌。
“三百二十万”,白晨咽了口唾沫,提高了嗓音高声道。旋即略有些嘈杂的会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众人看向白晨的目光皆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