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转眼白晨便来到到一处透着书香气息的古建筑楼群前,抬眼处,“古城报社”,一块不大不小的漆黑色牌匾,透着这个古楼群的信息。缓缓推开古铜色巨大木门,白晨迈步进入走廊,两旁依旧是木制的古铜色柱子围绕,每根柱子下方皆放有一个个花盆,盆内的鲜花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基本上揉和为同一色调。抛开这里的环境而言、单独看着这些泛满青紫色的盆花,无不让人心生阴晦,然而出现在这里却又让人生不出一丝阴晦的想法,映着这溢满的古韵书香,只能感觉出和谐与庄雅。然而即使这样一个清淡儒雅的环境却也无法停滞住白晨一丝前进的脚步、、、走过楼梯,再转过两个拐角,白晨来到一个房间门前,门中间处悬挂着个长方形的木制牌,——‘特约编辑室’反映着这个房间的性质。白晨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在听得里面传出请进的话语,白晨缓缓推开门走进屋内,随手带上门。
“小白呀、你可来了,就等你来释译这篇文章了、、、、、、”前方实木椅上,一位年过7旬的老者悠然斜坐着,面庞清瘦,满头银发间夹杂着少许的黑丝,两眼虽有些塌陷,但目光汇聚处、却流露着无比矍烁与坚毅,让人不仅心生对老者的尊敬,更多的是向往这种纯粹的精神。“卢爷爷”,白晨加快了行进的脚步,端站在口中‘卢爷爷’的跟前,目光透露着深深的尊敬。
卢老翻开抽屉,拿出一份报纸,“去吧,其中的两篇,你译过来——”,没有多余的话语,但却让白晨生不出丁点的不敬心里。白晨心里清楚这位老者的能量,虽说他早已退休多年,但任谁也不会小觑一个在副市的位置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人。虽然说老人从未和白晨提过自己的过去,但白晨并不傻,从报社里所有人对老人的那份尊敬,以及周围人闲来无事关于老人的闲谈中,自然能够了解。这一点在白晨当初接触老人的一刻就已经深有感触,何况在老人的言谈举止和毅然淡定中更加深刻地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也正因为白晨的谦卑和孺子可教,所以老人经常若轻若重的提点着,期间白晨自然是受益匪浅。‘小心翼翼做事,步步为营做人’,是白晨从中汲取的对现在的自己最为重要的一点。白晨拿起报纸,那是明天即将出版的一刊,今天经过组后的审核就会被送到彩印部批量印刷发行,卢老所说要白晨译的正是右下方的一篇欧洲文学,奥尔罕·帕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白晨思索着这个在大学时代相当熟悉的文学著作,思绪已飘到了故事中;1591年,一位苏丹的细密画师被人谋杀,尸体被野蛮地抛入一口深井。画师生前接受了一项苏丹的秘密委托,与其他三位当朝最优秀的细密画家齐聚京城,分工合作,用欧洲的画法精心绘制一本旷世之作。他的死亡显然与这项秘密任务有关。紧接着,奉命为苏丹绘制抄本的长者也惨遭杀害。所有牵涉其中的画师都人人自危,除了自己,他们不相信任何人。苏丹要求宫廷绘画大师奥斯曼和青年黑在三天内查出结果,而线索,很可能……就藏在书中未完成的图画某处。究竟谁是凶手?动机是什么?青年黑能让自己的爱人重回怀抱吗?帕幕克让所有的角色都现身说法了:一只狗、一棵树、一枚金币、红色、两具尸体及死亡,甚至凶手全都站出来了。它们仿若有生命般,靠着自己的经历与观察,仔细地告诉我们每一个蛛丝马迹......
片刻后,白晨从帕幕克的故事世界中回过神,提起笔,在桌上放有的草纸上释译着,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白晨放下手里的笔,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的谦卑也因此有些淡却,毕竟白晨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完成这个任务心里自然会有些许成功的成分在里面,任谁都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古井不波。虽然说露出一丝丝小小成功般的喜悦,不过这种状态从白晨把译稿递给卢老的那刻起又再度被满脸的谦卑所代替。
卢老接过白晨的译稿,仔细的看一便,那本一脸淡然安详的脸庞浮上了些许笑容,就好象自己的孙子拿着考了满分的试卷让他过目,期间丝毫不掩饰那抹挂满脸庞的甜甜的幸福。
“既然上帝缔造造出了每个人,那么就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不要抱怨生活欠了你什么,因为生活根本不知道你谁........”白晨侧起耳朵静静地倾听着,头不住的点着,犹如孙子在仔细聆听爷爷的教诲。
白晨明白,自己只不过红尘中的一石栗,偶遇清风会随波而动。当然,风大了,自会有起舞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