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朝着声源望去,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嘴角渐渐上扬起来,我开心地跟对方来了个热烈的拥抱,互相打了对方一拳,我率先发话:“喂!陶驰!你不是去冥王星找你的极致仙女去了么?怎么突然想要回地球了?哈哈……”
“哎!都小时候的奇怪梦想了,你还谈他做什么?怪丢人的!哈哈!”陶驰尴尬地笑笑,他的脸上虽然载满了笑容,但是却仍然难以遮掩那已然根深蒂固的丝丝忧虑。
陶驰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上了高中之后,我们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是还有紧密联系。再后来他去了国外,然后我们也就断了联系。
现在突然又看到老朋友,我们两人的兴奋程度不亚于中了500万大奖。
觉察到陶驰脸上的那抹忧伤,我不禁打趣地笑道:“喂!陶驰,你小子是不是在国外让人给洗脑了?怎么回来后,脸上一副拯救世间苍生不能的悲苦表情!”
“呵呵!”自嘲地笑笑,陶驰就近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他掏出香烟来,本来要递给我,被我摇手拒绝了。
点燃香烟,猛地吸了一大口,陶驰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了口中的烟圈。
招手让我坐下,陶驰叹口气,苦涩地笑着说:“我是让人给洗脑了,不过不是穿着黑袍子的牧师,而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
“哦!呵呵!现代版聊斋么?”仰躺在长椅上,闭上眼睛,我静静地听着陶驰说话,感觉又回到了初中那逍遥的时候。
“算是吧!”轻笑出声,陶驰接着说,“不过,我没有蒲松龄那么好命,来一个搞定一个。哈哈!我的悲哀在于,千年狐狸精把我迷得晕头转向的,但是最后却又不愿意鸟我。而我最贱的地方就在于,千年狐狸精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没有办法放弃!”
微微笑着,我不置评语。
陶驰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去拼命珍惜。这是他至贱的地方,也是他最可爱的地方。他不像其他那种人一样,得到后就会丢弃,他是知道了得到的辛苦,所以得到后会更加更加地珍惜。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这样的人,都觉得他得到后一定会丢弃,所以,以前,他的经历可谓是一波好多折!让我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替他惋惜!
也许就是觉得在国内受伤太多了,本来想要去弄一洋妞回来的,没想到,洋妞跟国妞一样的别扭。我在想,这小子恐怕是吃了不少苦了吧!
拍拍陶驰的肩膀,我安慰他,说:“没事!兄弟,小狐狸精不懂你,你也别太追太紧了。能放就放了吧,就当爱护小动物了,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不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没必要那么拼命!”
站起身来,我看了看手表,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我琢磨着蝉姐也要回去了,便对陶驰说:“我现在在东区4号街的暴力书生居打工,你呢,有事没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年365天全休!呵呵!现在我老板工伤在医院躺着呢,我该去照顾他了,否则待会儿他闹腾起来,我又得被病区护士长训斥了。”
“哦!嗯!那你先忙吧!”将就要燃到尽头的香烟捻灭,陶驰对我笑了笑,说,“你小子也突然开始做正事了啊!哈哈!”
“切!我一直都在做正事!你知道个屁!”笑着回嘴,我对着陶驰摆摆手,随即便快速朝着张靖的房间走去。
不知道现在蝉姐走了没有!
推开张靖病房的房门,我环视了下,除了一脸白痴相的张靖,已经没有了蝉姐和小蜜桔的影子。
叹口气,我将房门关好,走到张靖的身边。替张靖将床头柜上的餐具整理妥当,我推推张靖的肚子,说:“老板,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啊!呵呵!小蝉妹妹!”眯眼笑着,张靖显然根本就没有将我的话听到脑子里去。
“喂!喂!喂!”伸手用力敲着张靖的额头,我淡淡地朝着他说,“蝉姐可不是东西!你别在这里……”
手腕突然被张靖咬住,我蓦地停住了讲话,瞪眼看向张靖,我不禁反射性地伸出另一只手打上张靖的头,一边打,我还一边喊道:“喂!你干嘛?你是狗啊!松口!流血了!流血了!”
被我用手猛拍了十几下之后,张靖终于松开口,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吼道:“你才不是东西呢!小蝉妹妹是仙女下凡!你小子懂屁!”
“哎!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好不好!你有把我的话听完么?既然没听完就不要妄下定论!”对着被张靖咬过的地方吹着气,我当真想要就地将张靖大卸八块!他下手也忒狠了点!时间再长点,只怕我的手都要打针破伤风了!他这什么牙齿啊!咬这么深!
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护士姐姐那嘹亮清脆的声音。
“张靖!有人找!还有……哎!清砚啊,你的手怎么了?被狗咬了么?”关心地跑到我的面前,将我的手拿起来看了看,护士姐姐疑惑地说,“这什么品种的狗啊?怎么牙印这么奇怪啊!哎!不管那么多了,快,跟我去打针疫苗去!顺便帮你清洗下伤口。”拉着我直往外走去,护士姐姐一点也没有要听我解释的意思,自顾自地就拉着我往外走去。
我没有回头看张靖,不知道此刻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但我想,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呵呵!
他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