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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请你喝杯酒

“不要!!!!!!!!!”我心中大喊一声!而此时在我眼前的馨姐……

我清晰地看着她的内心在崩溃!

这是一间什么鬼酒吧啊,只是上台唱一首歌而已,都可以让人的心情如此悲伤到极致,难道你叫做“情伤”,就是让人来伤心欲绝的吗?

我突然感到深深的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间酒吧,为什么要馨姐上台唱歌?

声音有故事的歌手缓缓拨出最后几段和弦,歌曲将尽,而舞台上的她,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睁大双眼看着馨姐的身影越来越灰暗,脸色越来越苍白…

突然的冲动,就在歌曲结束的一瞬间,馨姐将要被悲伤吞尽地一瞬间,我双手一用力,打出了一连串的鼓点。

专业点的说法叫做加花,作用是承上启下。

酒吧里的所有人突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鼓点惊醒,歌手看了我一眼,没错!音乐是会说话的,而我告诉他的是“继续!”

我们也许真的有缘分,他只和我的眼神交流了0.5秒,吉他马上接上了我的节奏,重新来了一次副歌的演奏。

我抓稳鼓槌,力度重新放轻,温柔地敲击着擦片,此刻的我无法做些什么,只能用我的音乐,去安抚馨姐内心的恐惧与悲伤……

声音有故事的歌手似乎体会到了我的用意,拨弦的右手力度微微放松,琴音变得舒缓轻柔。

当我抬头之的时,正好与她眼神对上,馨姐孤单的身影背对观众,脸上挂着两条触目惊心的泪痕,红唇微张,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勉强扯起僵硬的肌肉,给了馨姐一个微笑,对她点点头,右脚一踩底鼓,击出一个厚重的低音,示意馨姐要振作起来。

馨姐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泪在她美丽的眼睛里越积越多,眼神越来越朦胧,直到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两滴眼泪再次在她美丽的脸颊上滑落。

我不知这是否能称为幸运,因为馨姐的两行眼泪,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馨姐深呼吸一口,缓缓地闭上眼睛。

我能感觉到,此时的她非常的虚弱,单薄身的体已经不能承受任何一丝重量,我紧紧地盯着馨姐梨花带雨的脸庞,击鼓的四肢已经轻柔到了极限,只想凭即这个节奏传达我的安慰,试图带给馨姐一点温暖。

我一下下敲打着节奏,轻轻地,轻轻地,此时我仿佛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医生,手上的鼓槌就像是电击起搏器,敲出的鼓点就像是电流,一下下地刺激着馨姐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声音很有故事的歌手是我见过最好的吉他手,他已经在我的节奏中,体会到我的用意,拨弄琴弦的双手配合着我的力度,弹出的和弦中透出一丝温柔,我们两小心翼翼得演奏着,安抚着馨姐受伤的心灵。

馨姐似乎感受到我们所传达的感觉,心脏恢复跳动,睁开双眼,右手举起麦克风,再次轻轻地唱了起来。

Ijustwanttobreatheagain,

我只不过想再一次呼吸,

Learntofacethejoyandpain,

学习着再次去面对快乐与痛苦,

Discoverhowtolaughalittle?cryalittle?

去探索如何去欢笑多一点?多去哭泣一点?

Livealittlemore?

多活出自我一点?

馨姐的声音变得很飘渺,朦胧双眼与我四目交接,似乎在问,我是否该这样做?

天空已经变得死寂,毫无生气,虽然我不知道馨姐内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但我却能感受到馨姐此刻心中的迷茫,她很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何走下去。

我看着馨姐的双眼,手脚微微加力,鼓点变得清脆,“加油!”

馨姐看着我,唱出了她心里所想……

Ijustwannafacetoday!

我只想活在今天!

Forgetaboutthewoesofyesterday,

忘记关于过往的悲伤,

Maybeifhopealittle,

或许我该多一份希望,

Tryalittlemore,

多点去尝试,

I’llbreatheagain……

我才能够再次真正地呼吸吧……

馨姐唱完,再次缓缓地闭上眼睛,

我轻轻地连续敲击吊镲,借着这清脆的声音去平复馨姐繁乱的心跳。

雨停了,虽然乌云仍然遮掩住月光,但我却感觉到了一丝微风。

声音有故事的歌手右手缓缓一滑,扫出最后一串颤音,歌曲结束。

呼………………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心力交瘁,大汗淋漓,就像刚刚做完抢救手术的医生,精神极度绷紧后松弛下来,顿时头皮发麻,头脑昏眩。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才勉强回过神,抬头看着场上的观众,在吧台的一位穿着西装的客人手上刁着一根烟,长长的烟灰挂在烟头摇摇欲坠。

而那位先生却因为馨姐的歌声忘记了吸烟,直到许久后回过神,手指一抖,烟灰掉落在地上,被风一吹,散掉。

我认得他,他就是在地铁站用跳的那位“九公里先生”。

我缓缓起身,又是一阵晕眩,甩甩发涨的脑袋,大口透了几口气,才勉强站稳。

馨姐的声音真的很美,只是一曲过后,要形容为“好听”我却心有余悸,也许“动听”能更好地形容这首歌带给我的触动。

把鼓槌放回原位,声音里有故事的歌手向我挺了一个大拇指,放下吉他缓缓走下台。

此时观众才从刚才的歌曲中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只是鼓掌的动作虽多,声音却很沉闷,显然是没有摆脱歌曲所带来的悲伤情绪的感染。

掌声过后,客人们纷纷喝了一杯酒,点起香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不能再称这间酒吧为有个性的酒吧了……或许“诡异”这个形容词更适合它。

因为“琴殇”的确会让在这里面的人加倍“情伤”!

我来到馨姐面前,她脸上的泪痕不知何时已经被擦掉,模样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大姐姐,刚才歌曲结束一刹那时的悲伤与绝望瞬间消失殆尽。

我不得不再感叹一次“女人是善变的”,为什么只需短短几几秒,脸上的表情就可如此迅速地转变?

“没事吧?”我轻轻说道,声音依然保持着刚才打鼓时的轻柔。

馨姐居然对我露出了笑脸:

“恩,没事,唱得太投入了。”馨姐说完顿了顿,就在她脸上微笑几乎瞒过我的时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就是因为这个眼神,我重新看到了馨姐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悲伤。

我很在意,馨姐歌声里的痛已经剧烈得连我都感受到了心伤。

如果我是一个选C的人,此时我伸手轻搂馨姐入怀,把她放在我的肩膀里好好安慰她……

可是!我是逻辑上选A精神上选B的人。

所以我逻辑上回答:“不客气”,精神上再让我说多一句:“照顾好自己。”十分无趣并且不感人。

馨姐点点头,走回了卡座,一坐下,Merry马上拉着馨姐:

“馨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唱歌唱得那么那么伤感,你搞得Lynn姐都快哭了。”

我闻言看了看小Lynn,只见她眼眶红红的,子君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我可以理解,双鱼座本来就是敏感的人,也许小Lynn的内心也感受到馨姐的伤痛吧。

小Lynn擦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抚住馨姐的的双手,眼神透出浓浓的关心。

馨姐抓住小Lynn的手,摇摇头看了Merry一眼,示意小Lynn不要让Merry担心,然后拿起酒杯:“来,我敬大家一杯。”

馨姐说完,举头一仰,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喝掉,眉头被烈酒呛得紧紧皱起。

我看着馨姐,突然很想问她:“这样伪装自己,压抑自己,难道不累吗?”

只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似乎还没有干涉的资格。

酒吧音响开始放了一些纯音乐,缓缓地听起来很舒服,馨姐似乎故意地在换话题,谁一提到刚才唱歌的事,馨姐马上举起酒杯敬酒。

直到馨姐第三次举起酒杯,我拉住她的手:

“够了。”馨姐的手很冰……

馨姐转头看着我,抓杯子的手停在半空。

我接过她手上的酒杯,仰头把酒一口喝掉…杯沿,还残留着淡淡的唇香。

Merry看着我,没有说话,等我喝完,在杯子里加满了汽水。

我把装满汽水的杯子还给馨姐,拿起我的橙汁:

“馨姐我敬你。”

馨姐看着我和Merry,久久未语,深呼吸一口气后,拿起酒杯碰了碰我的杯沿,浅浅地尝了一口汽水,然后再缓缓,缓缓地喝掉。

看着馨姐此时的动作,突然想起刚认识Merry那晚小丫头在酒店喝牛奶的动作,两者很神似。

馨姐把杯里的饮料喝完,对着我和Merry微微一笑,阴霾的天空终于透出那么一点点月色。

酒吧里的压抑气氛被舒缓的音乐弄淡了些,空气已经不那么沉寂,我突然很想吞烟,正当我伸手准备掏出Dj的时候,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转身一看,是那位声音有故事的歌手,他很随意地向我们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我说:

“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楞了楞,我?

我们一桌有3个美丽动人的车模,可他却邀请我喝酒?不是吧,他虽然长得很Man,但不会是……酒吧可是危险性很高的地方。

“放心我不是Gay。”歌手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地说道。

我盯着声音有故事的歌手,心想怎么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歌手见我没有反应,又说了句:“我在吧台等你。”然后在我还没答应是否应约他的邀请前,经转身走向吧台,背影很潇洒。

“真酷!”Merry感叹了一句。

“额…”我会去吗?是的我会的。

虽然这位歌手搭讪方法很直接,并且语气像是在泡妞,但是我还是很想去认识一下这位歌手,因为就在刚才的那曲歌中,我和他似乎找到了不少共鸣。

更重要的是,他说他不是Gay,排除了受到骚扰的可能,我放下警惕心地走到吧台。

“请你喝杯酒。”我刚在吧台坐下,歌手就递给我一杯调酒。此时或者该叫他调酒师,因为他站在吧台的里面,而不是外面。

我刚想开口拒绝……

“你刚刚已经喝过一杯让女生感动的酒了。”我还没开口,他已经给了我一个喝酒的理由,说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星期六,开车别走华南快速,其他地方不查车。”

我看着那位歌手加调酒师,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抽搐,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正当我开口问话的时候,他又抢先接了一句:

“我是人,不是神。”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但是他却完完全全知道我想说什么。

“为什么……”我加快了语速企图超过他的插嘴的速度,但是我的“你会知道我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他已经接过我的话;

“因为我懂得爱情,你却不懂,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

“这和懂不懂爱情有很大的关系。”歌手再次抢过我的话,然后把调酒推到我面前:

“后劲不大,喝吧。”

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这到底是一间什么酒吧啊?唱一首歌可以让人伤心欲绝,说半句话可以让人猜透心思。

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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