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叮叮咚咚的乐器房里,“安然”竟然在梦里唱起了歌,早上醒来的时候被自己哼哼唧唧的歌声吵醒了并吓一跳,呜呼,真是得意忘形了,专业歌手竟然会唱出这种歌声。叮叮叮叮,咚咚咚咚,铃铃铃铃,哼哼哼哼~~~~简直是乱唱的,“安然”被自己逗得开怀大笑了。
今天是9月16日,不知不觉来三亚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心情比来之前好多了,竟然会从梦中笑醒。
“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睡在隔壁房间的天涯说话了。
“安然”傻眼了,不知道是他的声音穿透力强还是隔音效果不好。她止住笑声,一本正经的说:“没事,就是随便哼几句歌,你怎么就醒了?现在才七点。”
天涯敲开了门,满脸倦容:“昨晚一夜未眠,还不是因为你。”
“安然”警觉的护胸:“好啊,是不是我和你一起住在这里,你想入非非。你不许胡思乱想,听见没有?”
天涯故作不屑的说:“哎哟喂,你可别想那么多,我是说你昨晚吵了一夜。”
“安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我说梦话了?”
天涯咧嘴笑:“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哼着歌,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病了不舒服在呻吟,后来仔细一听原来是在哼歌,而且还哼了一个晚上,你喉咙痛不痛?”
“安然”脸更红了:“不痛啊,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天涯无辜的说:“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忍心叫醒你,只好听着你发出的咚咚咚咚的声音入睡了,结果怎么都睡不着。”
“安然”内疚:“那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的。”
天涯大度:“傻瓜,什么怎么办?你要弥补我的话就帮我去监督员工的动作,你现在是‘老板娘’了。我要迷瞪一会,实在太困了。”
看着天涯熬出的黑眼圈,“安然”很过意不去:“好了,你去休息吧,我帮你去巡视工作,有什么状况会及时通知你,好吗?”
天涯转身要回卧室休息,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记得要化易容妆,别让人认出你。我的员工们已经都交代好了,她们暂时认你做老板娘。好了,不说了,我要睡会觉。”
“安然”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洗漱好,打扮一新的“安然”在镜子面前端详自己,化了神奇的易容妆后容貌和原先真的是两个人,双眼皮可以化成丹凤眼,薄嘴唇可以变成性感的厚嘴唇,塌鼻子打上阴影后就是高鼻梁了,化妆这门艺术有返老还童的假象,难怪那些六十多岁的女明星还可以装嫩演十八岁的小姑娘,她的杀手锏就是有一个懂得化易容妆的高人帮她。
“安然”看着镜子里的气质熟女,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这样才不容易引人怀疑。她信心满满的走到旅馆的大堂,迎面碰到的服务员不约而同的问候老板娘早上好。尽管“安然”觉得有点别扭,不过也好比被那些粉丝们包围好,很多粉丝与她擦肩而过也看不出她的庐山真面目,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有一个老板娘的身份来掩饰自己,会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安然”走到前台和员工聊天,是想观察她们的工作质量,她随意的翻开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问:“昨天入住率高吗?”
前台服务员也用聊天的语气回答:“房间都住满了,预定都预定不过来,游客们都说房间太少了,供不应求。”
“安然”喜不胜收:“那今天有多少房间退房呢?”
前台服务员查了查电脑:“只有几间房间退房,一般退房都在前一天就说好了,这样我们才能接受网上预定和电话预定。”
“安然”点点头:“对了,你工作辛苦吗?是两班倒吗?”
前台服务员憨厚的笑:“干啥都辛苦,我们上班是上一天,歇一天,一个人做全程的工作,避免了交接班的失误。”
这时候有一个服务员怯怯的走过来说:“老板娘,我想请假。”
“因什么事情请假?”“安然”询问。
女服务员支支吾吾:“那个,我生病了,我就是想请假。”
“安然”亲切的笑:“你可以向领班直接请假呀,这样她可以另行安排别人接替你的工作。”
女服务员为难的说:“她不批准。”
“为什么不批准?”“安然”问。
女服务员低下头:“不知道。”
“去把领班叫过来。”“安然”吩咐。
不一会儿,干练的领班走过来了,她的性子有点急,没等“安然”开口她就说话了:“老板娘,我是这里的毛领班,她是新来的服务员王秀娟,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请了八次假,这怎么行?考勤不到一个月就请了八次假,大家都有意见了。”
王秀娟约摸17岁左右,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她的嘴唇上还长着毛茸茸的汗毛,活脱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深深的低着头,两只手来回搓着,是个老实的孩子。
毛领班看着秀娟懦弱的样子有点不耐烦的说:“秀娟,你来上班不到一个月,不能说请假就请假,我们一个月轮休三天,现在又是旅游旺季,大家都很忙没有轮休,现在人手又不够,我肯定不能批假,不管你告到老板娘这里也好,老板那里也好,你都没有理由。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说,不要到老板娘这里打小报告,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王秀娟被这一连串的责骂吓到了,她哽咽的说:“我,我真的生病了,我想请假。”
毛领班不由分说的对“安然”说:“老板娘,我有一个建议,就是辞退王秀娟,再多请几个勤快的服务员。她一天到晚请假,同事们都抗议了,凭什么她休息我们累死累活?你今天正好在,还是辞退她吧。”
“安然”为难的说:“你们也知道,我只是挂名老板娘,我真的做不了主,要不我去请示祝老板吧。”
王秀娟紧紧的拽住“安然”的衣角,苦苦哀求:“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老板娘再给个机会吧,我真的病了。”
“安然”看着秀娟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想想她还只是个孩子,却要出来打工这么辛苦,不禁有点心软了。
毛领班看见“安然”犹豫不定的表情尖锐的说:“老板娘,不要相信她,她一天到晚只会撒谎,什么生病了,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干嘛出来工作。有她在天涯随风,只会连累我们,说不定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还会把病菌留到客房的浴巾被褥里。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可是到处都有啊。”
王秀娟的眼睛里闪过一束光,像是在做一个决定,她慢慢的撸起长袖工服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像是被人虐待过的痕迹。每个人都看傻了,毛领班也惊得说不出话。
“安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她很想帮助王秀娟这样一个柔弱的孩子,究竟是谁下此毒手虐待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