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兄,不用伤心。以怀月这样的资质,不出十年又会有一身好武功的。”魔君在一旁安慰古残阳。此时小倩从后堂走了出来,其脸色白得跟张纸差不多。她看见一边站着的白风,也是一惊。而二使者见她出来,连忙过去扶着她坐下。
“大小姐,你现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回屋歇着吧。”二使者看着她这一脸的病容,心中实在是不忍。
“对啊,倩儿,你还是歇着吧。”
“多谢父亲和二叔关心,我没事。刚才隐约听见有打斗声,放心不下想出来看看。”小倩看了看白风又看了看父亲。
“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魔君看着白风。
“不敢,在下白风。”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白大侠,你们可是名门正派,在下是邪魔外道。本是想和足下痛饮几杯的,不过这身份悬殊,还望足下可以自行离去。”小倩听得出父亲是在下逐客令。
“魔君此言差矣,我并不是迂腐之人,邪魔外道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况且小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我次前来全是为了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白风素来性情就放荡不羁,这也使得他在诸多师长那里常常受训。
“原来小女是因为足下受得伤,不过看在你今天救了小女和我的性命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私闯魔宫和累及小女之罪了,不然这够你死伤好几回了。”魔君自小就很疼爱小倩,只要她想要的,魔君无一不允。
“呵呵,在下本就对魔宫没兴趣。不过在下在临走之前还是要奉劝小姐一句,以后行走江湖不要在那么心狠手辣。”白风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的事不用劳烦阁下费心。”小倩听了这话,心中一气,怒火上涌,一口血就吐了出去。
“大胆,我们大小姐的事,其实你这等山野村夫可以管的。”一个堂主见小姐吐血,为了给魔君争面子,提着双刀就和白风站在一起。
可他那里是白风的对手,加上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此时更是实力相差悬殊。没几招就败下了阵,还有两个堂主看自己的兄弟受了吃亏,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拿着兵器也加入了战斗。白风和他们战在一起还是游刃有余,要是平时白风怕也就和他们勉强打个平手,只不过这次几位堂主都是刚大战了一场,现下内力不足,时间一长就败了下来。而白风手中的‘杀青’越发犀利,二使者见几位堂主要败。起身迎了上去,一个擒龙手将白风的右手拿住。白风此刻半面身子动弹不得,但还是以剑为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向着二使者就是一脚。不料,而是着脚下一虚,顺势倒了下去,有一个反擒拿将杀青从白风手上夺了过来。
“年轻人,不要遇事都这么冲动。魔君不与你计较,你还是赶忙下山吧。”说着将手中的杀青扔了过去。
白风万没有想到二使者的功夫如此之好,起初他和古怀月有过有过较量,对他的功夫就很欣赏。虽然说他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单就论功夫不提人品,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英雄豪杰。但此刻在十招以内就将他的兵器卸了下去,此人的功夫怕是要高过自己数倍以上。
“白大侠,此刻我伤势未愈,本以你刚才的话,我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段。此下先行饶过你的性命,带我伤势痊愈必取你性命。诸位师叔伯,不必为难于他,他日我必雪此恨。”小倩看了白风一眼,明显是想为他解忧,白凤哪里又会不知。
白风借此机会,顺势还了个礼,拿起杀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白风一走,小倩心中的忧虑也没了,精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古兄,小女怎样?”魔君见古残阳为小倩把过脉后,忙问道。
“萧兄,不用紧张。世侄女并没有什么大碍,仅是身体尚虚无法支持而已。好好休养几日,待我开几剂汤药半月即可恢复。”古残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
“古兄,不知怀月贤侄怎样?”魔君怎么说也和他数十载的兄弟,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瞒兄弟,怀月此时命在旦夕。原本我处还有些珍惜名药,就想借此机会与你告行。”古怀月被废掉武功以后,身子一直很弱,至今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强留,如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说。”魔君握着古残阳的手,眼中甚是不舍。
次日,魔君亲自为古残阳父子送行。临走时还让二使者一路护送,以免路上易辰心再出什么诡计。
“萧兄,这次之过全是由怀月所引起。所以我想我们的姻亲之说就此算了吧,怀月没有一年半载也难恢复,就不要耽误了世侄女。”
“古兄何出此言,你我多年兄弟这些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说了。等他日贤侄身体恢复,我们再来商议此事。”魔君已经不忍再看,数年老友经此巨变立即老了数载。
白风自离开魔宫,一个人游览各处名山拜访了不少高人名士。游览到夸父和完颜交界处,看见一家小店装扮的倒也精致。屋中的酒桌也有数十桌,可零散的酒客中多是些过往商旅。白风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那店小二见其进屋,连忙招呼。
“客官,可是来游玩还是寻人啊?”
“闲话休说,给我来点你们的风味小吃和十斤花雕。”白风对这些江湖走卒已是司空见惯,懒得去理。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小店的小吃颇多,不知客官想要些什么?”那店小二倒是油嘴滑舌。
“我哪里知道你们店中有什么特色,你看着办吧。”
那店小二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桌上便上来了数道小菜。那店小二依次报上名来:“此一道菜乃是‘忘恩’豆腐;此二道菜乃是‘负义’鱼卷;此三道菜乃是‘卑鄙’叫花鸡;此四道菜乃是‘无耻’红油耳;此汤是‘狼心狗肺’汤。希望客官满意。”那店小二说完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白风虽不知其意,但听了这些菜名知道,心中便已有了三分打算。自我拿起筷子,吃的是津津有味。就下三巡,已有七分醉。带着酒意,白风唱到:“豆腐虽好,忘恩何谈?鱼卷虽鲜,负义太过。卑鄙无耻,怎生我身。吾非狼狗,心肺做汤岂不腥乎!”白风拿起‘杀青’三步一虚五步一实,大笑而出。
白风虚走几步,转而一跃便不知所踪。哪想白风又回到了那酒家,躲于梁上。但不曾想在梁上看见了一段小字‘名门之士,梁上小人,偷窥他人,贻笑大方’。白风苦笑了一下,越下房梁。
“不知客官,去而复返又是何意?”白风才下来,那店小二就在其身后。
“在下不过是想找个栖身之处而已。”白风此刻也不知如何回答。
“早已为客官准备好了上房一间。”那店小二将白风引入房间。
此屋虽不大,倒也干净异常。房间靠窗临街,此时路上有几个泼皮在路上见摊就踢见人就打,实在是泼皮之极。有一八旬老妪携一小女路上乞讨,那泼皮更是无礼,让手下痛打一番。白风实在看不下去,顺手摆下一块桌角扔了出去,正好打在那泼皮手下的手上。那泼皮见有人相帮,但又不见其人时下心慌。本欲要逃,谁想身后杀出一年轻小伙。手持长剑,一剑刺在那泼皮胸口,一命呜呼。其手下那些打手便是树倒猢狲散,逃之不爽啊。
白风看那少年也不足二十,眉宇间却有一股英气,到与某人有些相似。可不多时间,街上突然跑出一批军士。将那少年团团围住,所谓是双拳难敌四手。那少年自视剑法高明,一连刺杀了数名兵卒。可是接二连三的兵甲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时街上被数百名兵甲堵得是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不少的弓弩手,有言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少年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消时刻便被用绊马绳绊倒,擒了下去。
白风初到此地,不明就里,不便出面。躺在床上,心里却想着那少年,总觉得在哪里好像见过,但又想不出来。想着头疼,便昏昏欲睡,不予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白风便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披着外衣叫来店小二一问,才知是那昨天为老婆婆出头的少年今天被判处斩。
“不就杀了一个泼皮而已,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判了刑呢?”白风想来不明,就算是要审判也至少需个三五日。
“这你就不知了,那泼皮乃是此地镇守的小舅子。原本此地就是个三不管地段,所以那镇守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而那泼皮就仗着自己姐夫的势力,为非作歹,在这里是闹的鸡犬不宁,任谁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店小二说完叹了口气便走了。
“原来如此,唉,这朗朗乾坤还有这等滥杀无辜之徒,看来这世道是要变了。”白风笑了笑,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