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水声,涓涓小河向东流淌。一天下来额头汗不落,更别说身上衣服汗哒哒又脏又难看穿着又不舒服的。临近傍黑山脚下的小河边,成了正值年华爱干净姑娘们常光顾的地方。下了工,三三两两,相随相伴的姑娘端着盆都要来这里洗衣服了。
有说有笑,三姑小河边搓洗着衣服抬头看见了母亲,仰起脖颈洗衣盆里高招手“香云姐我们在这呢!”母亲端着盆也来到了小河边,三姑叫时母亲看到了她,迎笑走了过去“哎。”
“香云姐你也来洗衣服呀?”继续搓洗了衣服,水灵灵大眼睛仰笑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好看。
“嗯对啊,你也洗啊?”和三姑挨着屈弯膝盖蹲下。母亲放下了洗衣盆,脏衣服搁弃一边小河里灌了水按浸盆中。
“嗯。玉燕姐,我早想跟你介绍了,这是香云姐俺姥姥村里的,香云姐人很好的。”头是扭向母亲反方向三姑介绍的,转回时“香云姐,这是···呵呵呵”三姑咯咯作笑“这是俺玉燕‘姐’,来了有好几天了!”‘姐’字在三姑口中特别重音而且故意地向母亲眨巴一下眼睛。
“啊?”小小闷哼一声仿佛只有自己听到,母亲被弄糊涂了。
“咯咯咯···”三姑银铃般笑声不知是笑母亲不明白还是话里藏母亲不感为妙的知趣话,“香云姐,她是俺三哥······”提到的‘三哥’拦截在“哎呀你这妮子,别人跟前还胡说!”明显不好意思了的话是从三姑那边传来的。
身子倾斜接耳,三姑挑眉逗眼“嘻嘻,难道你不是?再说香云姐又不是外人,你说对吧香云姐!嘻嘻嘻。”
母亲该回答‘是’还是‘不是’?“那也不行。别听她瞎说啊!”招呼夹杂嘱托过来的一张红粉俏脸。她很漂亮,母亲的第一眼看清了她。她的确长着一张俊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有点像···后来香港出现一位影视歌三栖明星叶倩文。记得还小《潇洒走一回》正流行时,父亲无意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歌曲,从开唱到结束父亲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直到那人消失在屏幕里,父亲问‘这是谁呀?唱的挺好听的。’那时候没太注意父亲的脸色,只是随口‘叶倩文!’然后哼哼唧唧学覆曲中调。‘有什么好听的!’醋醋的味道是旁边正在切菜的母亲发言评价,刀下粉身碎骨菜都在拼命呼喊——嫉妒!那时候撇嘴藐视巨难理解母亲‘没音乐细胞不懂欣赏的’。原来,后来才恍然明白一点原来是···。后来母亲还偷偷学唱过‘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母亲学唱得很好听,真的很好听。
“哈哈我瞎说?你不愿意了?还是···我哥他对你不好啦?反正我是认准你了,都有点恨不得叫上你一声三······”
“哎呀!”扔掉衣服差点捂脸不敢见人了“你再敢瞎胡闹我就不理你了。哼!”羞臊的声音就差点找缝钻了。
“好嘛好嘛我不闹就是了。玉燕姐你别跟我气咯?”
玉燕娇嗔恼气“我哪有那小气!就你那张嘴呀,让你哥非得好好管管你啦!”
聪颖三姑其实看出来玉燕有些恼了,“哟,这么快就把我三哥管教得服服帖帖啦。那我以后要多听话免得惹我哥和···玉燕姐不高兴对不对呀?咯咯咯······”
湿哒哒手背掠过发烫的脸颊,“噷。”玉燕不经玩笑绷嘴“不跟你胡扯八扯了!”河中来回涮洗差不多搓洗好的衣服。母亲盯着,那像是男人穿的衣服。深蓝色中山式单布衫,好像在哪里见过。曾记得,遇到的他好像就穿的这件衣服,怎么会在她手里······
玉燕拧干水放落她的盆里,就连临别招呼也不打一声端起盆就走掉了。“香云姐,我们走了。”三姑的声音从空落落梦里拽回来母亲,“哦”随声道,扭头找去,三姑左胯挤着盆为的腾出手跑上去追赶那个耍脾气走的女人,手臂已经挎在她的臂弯处,一副恭近的嬉皮笑脸“怄我气了?我是跟你开玩笑呢。玉燕姐。”
“谁跟你怄气了!”边走边顾瞥回母亲一眼“外人面前就不能少说两句,谁知道人家是放啥心看咱们笑话的。”
“嗳玉燕姐,香云姐她不是那人。”
“就算不是,你也不能啥话都往外露吧。我,我和你哥还、还没一撇呢。”
发红脸畔,三姑发笑“咯咯咯没一撇就自动报名来这么苦地方磨练了?噷,还不是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在心里向你招手,玉燕姐你要不顾一切要赶来吗?呵呵呵···”
“你这三妮子,哼,不理你了!”羞臊抖落开三姑,三姑黏合“嘻嘻嘻玉燕姐。······”
小河边孤零零惟剩了母亲盆洗着衣服。搓动形式只是唬弄了自己在干什么,衣的哪个角不知被双手蹂躏了上百遍了。滞涩呆愣的眼睛,不敢想思绪却还要无止尽侵袭大脑。不明而喻言语;两人迥异一般的亲密;还有那件衣服理所当然归属在那个女人手里,傻子也该明白了!
“咳恩。”有人故意咳一声的,母亲冷一惊抬头去看,那人一手执盆屹然跟前。收束低头,母亲烦恼胸腔又平添了堵。
“香,香云也在啊?”稀奇村主任贤胜也来洗衣服?
“嗯。”舌苔顶住上颚共鸣腔,快速搓洗差不多快好的衣服,拧出来倒掉了盆里脏水换了干净河水,只想以最快时间离开心情烦躁的地方,不光是贤胜到来了。
“咳,咳,那个···这个······”吞吞吐吐像有话要说,抓挠头皮表达不出和着母亲一旁蹲下,歉意看过来“咳恩。我···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工你和喜柱换一下工作,你去做一些零散轻省活,让他去运石料。”饱含悔意,贤胜知道当初是鲁莽安排。
“不用。”拧好的衣服放进盆里,“我做得挺好!”离开,对自己来说是解脱。
“香云!”
身后突然叫,母亲端着盆顿住了脚跟。
追上两步,瞋着母亲背影,贤胜想不通指着自己胸口激动了很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直这样对我?”面去母亲,想爱却不能的一张脸在贤胜心里盼切,“香云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错了,我可以改的,香云你告诉我?”偏激抓握母亲手臂,母亲嫌恶甩开拧过身“你没错!”嘴上虽说,却一副不可原谅的强硬态度。
“不!”贤胜摇头“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觉得我在你眼里最大滔天不可原谅似地!我到底怎么了?偏偏要喜欢你,而你···一次又一次不给我机会。我就那么惹你讨厌,不招你待见吗?香云,你可以明明白白要我知道一回吗?我为什么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为什么一看到就厌恶,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阻遏了他废话连篇“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知道?”指着鼻尖,“如果我知道我还用得着这么痛苦吗!香云,”
“别叫我名字!”母亲比恨更憎恶的眼神,贤胜恐涩了。而母亲的眼睛呢,朦胧一层厚厚水雾“还记得我爹是怎么死的吗?我一辈子都记得,一辈子都忘不掉。”合睑泪珠滚落,母亲揪痛不堪回首往事。
“你爹?”贤胜一头雾水“这,这关我什么事。我记得你爹死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差不多都刚十来岁个小孩子。”
“呵呵,呵呵呵,”苦涩泪水挤出可笑“十几岁个孩子?十几岁你就知道带头挥着马鞭在马棚里苦打我爹吗?给我爹去送饭,里面传出来惨叫声,我躲在马棚外面不敢进去。我爹窝在墙角东躲西躲,身上一条条鞭痕嘴角被打出血,你们一边打一边还当乐耍‘打死你活该,打死你活该!’他们那些红袖章打就是了,可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哽咽泪“我还想问你,我们家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爹又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对待他?他只不过是个手脚无力针灸大夫,给别人瞧好了病,人家感谢只不过送给我们家一筐青菜,你们就要抓起来凌辱他,关起来打他!”
“我······”贤胜记得,哑结了口。
手背横过眼眶“从马棚放出来第三天我爹就死了,丢下我娘和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就走了,你又知不知道我弟那年才四五岁。我娘成天哭,成天哭,一个女人拉扯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人熬到今天,又知不知道我娘我们全家有多不容易!白眼,饥饿有谁能知道,有谁体会过!”
“我······可你要明白那是政策,我那时还小,也不知道,我也是逼于无奈才···”
“别跟我说政策,我懂。可是,可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辈子都记得!”
“我······”抢不出了理由,低着头懊悔攥紧了拳头“假如是这样,我也没话好说了。只是,”含情眼睛执凝母亲“香云,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你能不能······”母亲没有半点缓和固扭一边,贤胜知道最后奢望已然落空了,“那好,我知道了。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母亲一点一点被融化了,不是争拗迟来的道歉,而是一个男人苍瑟的声音怅然离去。有着开不了口的不能,默无声地‘对不起’只能心底向他道一声。不能去爱,因为有着一厢情愿,哪怕只是一厢情愿。
夜,辗转难眠,历历在目了无望复制无望。
“怎么还不睡?”转侧身,莲妮半睁眸子觉察还没睡的母亲。
“我睡不着。”
“呵呵,”她又在发笑了,‘啊哈——,’拍着口哈出一瞌睡欠,凑近“我知道你为啥睡不着。你啊,是在想一个那个那个他了。呵呵呵。”
无可辩解,是又怎样,想又能怎样。
“呵呵,被我猜中了对不对。香云姐,”莲妮出声时也没了睡意“你···就不能给贤胜哥一次机会吗?”‘贤胜哥’叫在口里万般柔情“下了工他来找过你,我告诉他你去河边洗衣服了。不一会回来时,所有人都见他眼睛红红的偷偷回了屋。香云姐,别怪我说话直,我觉得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哭那该代表他多喜欢你。于其抱着一个空梦还不如现实点珍惜眼前人,谁知道以后你想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如愿的呢。香云姐,你说呢?”
说什么?梦,现实。合上双眼,是该把他留在梦里,还是认命在现实里?
“香云姐,香云姐你睡着了吗?”欠身打量平静的母亲,翼了声“香云姐。”
“睡吧,明天还要上工呢。”拉拢被角辗转一侧。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一切随缘吧。
西落夕阳又一天结束了,拖着疲惫的身子母亲歪坐床边,好累。难怪不经意地遇到,他的满面春风精神抖擞,正值了那句话吗,人逢喜事精神爽。
嘻嘻乐乐莲妮跟着几个姑娘进了屋棚,母亲听到后收起萎靡。
“香云姐你回来了,我们还说要等你一会儿再去呢。”莲妮边说边收拾毛巾。
“去哪啊?”
“去洗澡啊!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毛巾缠绕手腕处。
“啊?”母亲扣扣脑门“我怎么不记得了。莲妮,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去,还是你们一起去好了。”
“哎呀香云姐,都说好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干了一天活,你闻闻这身上除了汗味还剩汗臭味,咱们哪能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啊。走嘛走嘛,大家一起做个伴去洗嘛。”拉动了母亲胳膊晃悠“人家慧珍身上都来事了还去呢,你说对吧慧珍?”
叫慧珍的小姑娘脸‘唰’地通红“哎呀莲妮你说啥呀。”屋里姑娘们叽叽嘎嘎笑开了。母亲扑哧一乐“好吧,去就去!走。”
上游离住的地方有点距离,湖泊水库边。寻了一处比较偏僻地方,起开始都还害羞,莲妮带头先下了水,接着一个一个忍不住她如鱼得水召唤走进了水里。水是样好东西。捧起扑打脸上,浇洗身上,除去烦恼忧愁瞬时清醒舒爽许多。
水纹波动,莲妮淌过来两步“香云姐我来帮你搓背。”
“哎好。”摊在手心里毛巾搓动脊背好舒服。
“香云姐,你皮肤好白哦。就是,瞧,这胳膊、脖子还有脸凡是露在外的都晒黑了。可恶贤胜哥没有比他更混的人了!”搓动气力都打抱不平了。
“哦你这妮子轻点。”是想害还是替心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啦。”
母亲趣乐只是跟她开玩笑罢了“哪种工作也不轻松。就拿你来说吧,看上去伙食房活不重,其实呢?忙里忙外不停手,晚上睡觉瞧那个香,打呼噜甭提有吵人了。我呀,都时不时还要记着给你盖被子呢。”
“嘻嘻嘻,”这妮子又该发傻笑了“我就知道香云姐对我好,比我亲姐姐还要对我亲呢!”
“傻瓜。在这里姐妹几人当中差不多属我年龄大一些,对你们留心一点是对的。”母亲想起了小姨,平时在家姐妹俩也会像这样无话不谈互相记挂。“对了莲妮,你怎么也早早收工了,按说你现在该是给别人打饭的时候啊?你出来了该怎么办呀,他们会不会训你啊!”这妮子总是大咧咧粗神经的。
“呵呵,不会啦。”莲妮十足放心语气“有人会帮我搞定的啦!好了,把胳膊给我让我再搓搓。”
这妮子够心细的,“好了啦。该换我给你搓背了。”母亲舍不得了莲妮,得到爱护莲妮甜心花儿了笑脸。莲妮很娇小瘦弱,不敢用力母亲更心疼了她,像妹妹,母亲心里莲妮是自己另一个亲妹妹“莲妮,在这里累吗?”窄瘦的脊背一条条肋条骨都很显现。
“不累!”洒脱一声,“香云姐是你说的嘛,在哪也是一样。在家有时跟姐姐兄弟抢着吃,有时还吃不饱呢。到了这里虽说有时有点想家想爹娘他们,可肚子比在家享福多了。香云姐,就是现在有人让我回去我都舍不得咯!呵呵呵。”
“莲···”母亲咬了嘴唇差点哭出来,不让她瞅见很快弹走眼角煽情的东西“舍不得?啥舍得呀?哦,怪不得刚刚还夸大口说有人会帮忙了!那人是谁不会是你常念叨的某某哥吧?哟,我说小嘴咋从分配好工作就变了呀,原来啊啊啊?”
“呀,香云姐”挂水珠的手撒娇向母亲,“你好坏呀。”
爱怜抓住捧在手心里,爱屋及乌红扑扑无邪脸蛋“不坏,你怎么会承认呢。小丫头,有啥心思还瞒的我吗。”
渐渐消失了羞色,抿含嘴唇不吭了声,“香云姐。”环着母亲倚在了肩头“不是他。那天见贤胜哥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打动你的心了,要不然他为什么躲到屋里还偷偷抹去眼泪呢。我跟他说我喜欢他了,可他吃惊看着我后来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一样不会像喜欢香云姐一样喜欢我的。我承认我一直偷偷喜欢他,就连做梦也会梦到。可是梦醒了永远强求不来。他会拒绝我我会很伤心,而他却要同样伤心接受你的拒绝。香云姐你呢,你喜欢的那个人会怎样?转来转去,两个人相互喜欢能够走到一起能有几人,到头来还不都像做了一场梦,有好梦,有噩梦,随着一天天都会淡忘的。”
母亲捋下她的头发,莲妮懂事多了,比母亲还要坚强现实。
“香云姐,那个人是我们伙食房的。他家就在大山外面那个村里,他也是被村里派来的。会做饭人又很憨实,对我···也挺好,从今伙食房那天他就很照顾我。”莲妮在母亲怀里甜蜜。母亲欣慰乐坏了“是吗?那就好。莲妮懂事了,要好好把握住自己幸福,香云姐永远替你高兴。”
“嗯。我会的。”
莲妮姨是个苦命的女人。听母亲说起过她,在修干渠的时候姐妹之中就属她们二人最贴心。后来修干渠任务结束,高高兴兴回到家,还未来得及向她爹娘好好倾诉儿女衷肠,他爹娘如喜获宝告诉她给她在家定了门亲事不出多少日子就办喜事。莲妮姨自然是愕然一百个不愿意,那时的她早已和伙食房不知名的叔叔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后来那段情被活生生拆散了。母亲说,送莲妮姨出嫁的那天,她噙着眼泪一直拉着母亲的手不肯撒。母亲离开她时,她拼命跑出屋喊着母亲名字“香云姐!”祈求的眼睛,母亲的心都碎了。多年以后母亲见到过莲妮姨,而那个曾经有说有笑活泼开朗大咧咧的女孩已经不复存在了,呆愣愣的眼睛像个傻子一样。母亲叫“莲妮?莲妮!”。她看过来,陌生在她眼底慢慢融化,紧紧抱住了母亲一直哭不停,还是了当年“香云姐,香云姐······”。母亲说莲妮姨的男人不是好东西,没事没非总打莲妮姨。母亲落泪,懊悔当初没有想尽办法去救她,莲妮姨变成这样,母亲悔恨自己。
是啊,一个人情感道路都不会一帆风顺。最终走到的一起有两情相悦;有一厢情愿;最卑劣的是逼迫无奈。莲妮姨被安排了最痛苦那种,而母亲呢?父亲是她的梦,就像莲妮姨当初热忱追求她的梦一样。她会和父亲怎样走到的一起呢?
“香云姐快点,我们都穿衣服呢!”
“哦。”只有浸在水里才能让自己清醒,不愿离开,只怕上了岸会让梦再把自己吞掉。
“香云姐你快点,我们都穿好了!”莲妮再次催过来。
“嗯。来了。”有口答却无心实际行动。
“莲妮你说今天晚上还有节目?”叫慧珍女孩问来“啥节目呀?”
“听说是哪个村排练的样板戏今天助兴演一出,好像是《红灯记》呢!”
“是吗!我最喜欢看里面铁梅还有李奶奶,还有那个日本鬼子鸠山。”
“哎呀你傻不傻呀,谁要喜欢看那个坏蛋!”莲妮更心急了“香云姐你快点成不成,我们回去吃点东西还要去看节目呢!”
“哦。”
“来的时候不来要走了又不肯出水。”莲妮唠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