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处火焰把整条街照的通亮。
是哪里的烟花?哪些人喜欢放燃深夜瞬间的美丽光彩。
希望刚刚离开的陈晓晓也能看到这美景。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那烟花结束最绚丽的一秒钟,天地翻转,留下初一个人在走,心是空空。
2.
走到大门前,小屋里洁白的灯光射进瞳孔,映在大脑里的更是熟悉。这个小屋我来过,不是昨天,不是前天,是很久很久以前。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揉的眼角痛。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来过这里?为什么它们都那样的熟悉?小屋,房前的石凳子,灯光下穿透玻璃散发温暖的小小洞,画童话的门帘。初在问另一个自己。
“你来了。”陆爷爷坐在大门后,像第一次所见那样沧桑的慢问。
“不许动。”一位中年警察示意初马上蹲下。
初惊了一下,“怎么了?什么事啊?”
中年警察倒也客气很多,“别问那么多,你最好和我们走一趟,别让事态发展的更险峻。否则,你就等这进大院里吧!”
面对警察的恐吓,初颤抖了,心里的疑问也加重了,我是怎么了?我犯什么错了,还至于招来了警察。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来啊?”初大声的问那个爷爷。
可能是距离远了些,老人睁大褶皱的双眼只看到“嗡嗡”的声音,和“小韦文”张动的嘴唇。
中年警察根本不理会那些,招手让另一位警察把警车开来,一个押囚犯的动作把初就推进了车。初被警察的气势吓住了,死人一样绝望任意中年警察左右。
老人面不改色的看着“韦文”被逮去,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有。
警车嘟嘟离去,门前只留下年迈的老大扶着门框,找到门闩关上了大门的景象。
3.
东关派出所里。
年轻的警察把初带到二楼的走廊,心情烦闷的说,“最好老实点,好好的站着,哪也不许去,有事就叫我。”
最好老实?打初从一上车到走进这个派出所里,除了呼吸是自己的,身体早是警察的了。
“警察叔叔。”初说。
“什么?”
“哦,不,警察哥哥,请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初捻着声音害怕说什么错了惹急警察。
“谁知道您是什么来历呢,用市公安局的来人去抓你,还吩咐把你带到派出所。你到底是谁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外地人,怎么?”年轻的警察不敢再猜测,就转个话题讯问,“过来,你过来,我看看你身份证。”年轻的警察耸耸肩,威严的招手让初走过来。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初,下意识的随手翻自己的口袋,还把口袋抽出来塞进去,“真的没带啊!可能是在我朋友身上。”
年轻警察严肃起来,拿着警棍对着初的脑袋就是敲,初疼的“哎呀”大叫。
“小刘,干什么呢你?你怎么能这样的对待他,让陆老爷子知道了,我看你这些年就白努力了。”中年警察从楼梯口转来就开始数落那个年轻的警察,“怎么还改不了那些坏毛病,以前的处罚都忘了吗?你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要小看老家伙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他的本事大着呢。”
“是,我知道了。”年轻的警察有心无力的回答。
初不傻,从他们的谈话里偷偷听来,他们说的那个老家伙一定是自己的爷爷了,确切的说是韦文的爷爷。
中年警察拍着年轻警察的肩膀进了一个办公室里,年轻的警察的走势成了被处分后的居丧,可以看的出这个中年警察在年轻警察眼里的分量非同小可。不过……
为什么他们不理会我了?初的内心挣扎着。我是怎么了?初自己都很难想像自己怎么会到到这里。
等待,等待有人过问。
等待,等待有人过来回答初的为什么。
等待,等待到了凌晨。
等待,等待到了天亮。
就这样,没人理会,没有说为什么,还是疑问重重。初在走廊里一人傻傻的站了一夜,一晚上也没敢叫那个年轻的警察一次。
4.
第二天的清晨。
年轻的警察从屋里拿着脸盆惺忪的走出来,看看还在原地板正的小子,心里笑的淫荡,“呵呵,还打算在这过年啊!一晚上你不累吗?为什么还不走?”
初,更加不明白了。“我为什么来?怎么走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年轻警察叹息的摇摇头,“怎么走?当然用你的腿鼓动你的脚,一步一步的离开这里了。要不你还想怎么样?坐飞机?还是坐火箭送你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还真老实,你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别再站了,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你,都接过电话了,你先活动活动,渴了就去房间里喝点水。”话落,人已经吹着口哨乐滋滋的离去。
“为什么啊?”初苦苦难寻。
5.
派出所门口。
初如同山东大汉一般蹲在墙角等待来接的人。
半个小时左右,一辆的士靠近身前停靠了下来。
陈晓晓慌乱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初,你没事吧?现在感觉还好吗?”陈晓晓拉起初上下打量一翻。
初毫不领情,摆一副大男人很受委屈的姿态,抓住陈晓晓的双肩就想疯狂的撕咬发泄,折磨了那么久,想也想到崩溃,“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初,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陈晓晓透心的安慰昨夜消失的初,挽着他的胳膊。
“我。”初越想越是气愤,“我怎么去冷静,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给我心里上造就的影响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我很苦恼,我有话都想不出该怎么样的去说,怎么讲?怎么冷静。”
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初情绪激动的掉下眼泪,泪水像冬霜,凉在心里。
老人走到初面前,单手稳住初的摆动,突然有了依靠初也慢慢的平静一刻。
“你很委屈吗?”老人憋了半天就冒出这样一句。
“我想说我根本不是你的孙子,我是初,不是你那个所谓的小韦文,我不想隐瞒你什么的,是你一直不肯放开我。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真相,之后看见你的样子我就不忍心再把真相说出口,让你伤心了,你年迈到这样,身边没一个人,今天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吧?小韦文的爷爷。”初的大脑乱了,就种硬塞进嘴里棉花糖再加坏苹果的味道,那是小时候曾幻想对付欺负自己那些人的坏主意。
“你为什么这样说?”陈晓晓欲阻止初的胡言乱语。
老人消沉了,“你让他继续说吧,我能听的清楚。”声音却没有了老人家那份倔强。
“是不是我一直在纠缠?我爸爸叫张展,不是叫陆展。我真实的名字叫张初,是因为我妈妈一直遵守自己的初衷,才给我起初的名字,我是在开封长大的,不是在这个地方,我有爷爷,在我小时候他走前的样子我依然记的清清楚楚。”
初说完就松开了陈晓晓的手,盲目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受了伤的派出所。
“你们走吧,去你们想去的那个地方,想起这里了再回来看看。”老人失声的对陈晓晓小姑娘讲。
“爷爷,您别生他的气,他对这里有阴影,你也不要责怪他,他妈妈走的时候初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看了他妈妈最后一眼。”一些伤心事也勾起陈晓晓内心的不安,同情他们,一丝丝怜悯滋生。
6.
汽车站与火车站之间。
陈晓晓拎着包去车站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初的影子。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初悄悄的从车站门前的小卖部走出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疯了?”初弯曲身体,双手做着奇怪的动作。
“是爷爷把你保出来的,昨天晚上那对夫妇才是真正的骗子,都是因为他们的事。”陈晓晓大吼。
又错了。初追问道,“是怎么回事啊?你可以和我说明白吗?”
陈晓晓狠狠的把包丢给初,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去了汽车站的售票窗口。初静静的尾随。
“麻烦请问现在有去济南的车吗?”陈晓晓问窗口的女售票员。
女售票员温柔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小姐,今天去济南的车票已经售完,你改明天去吧!”
“谢谢。”
“打的去高速路口吧!或许可以碰见去济南的车。”初躲着陈晓晓说,他现在是担心因为刚才和爷爷发生的事情,陈晓晓会生气。
“为什么不坐火车?”
“我想做汽车,听你把事情原委讲明白。”
“随便吧!”
初听到了准许就摆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十分钟的时间,司机师傅嘱咐两个在一个宽敞的街口,斜过一片树林,就可以上高速了。
7.
高速路旁。
车辆出奇的少。半个小时也等不见一辆客车。
“看来你想要做客车的梦要破灭了,看看招来其它车载我们去济南不吧?”陈晓晓等不及了,就和初用商量的语气交谈。
初看了看陈晓晓一脸一悦,“那我尊重女士的决定。”
首先是初向去济南方向的车辆招手,跑过去了十多辆也没见一个有反应。
初失望了,“我不想逞能了,还是你来吧!”
陈晓晓隐隐笑,“知道自己没有魅力,还……”
陈晓晓挽起胳膊在半空中旋转,向三飞驰过的小车招手都未能如愿。第四次向一辆小货车招手,司机按住喇叭停靠在了高速路旁。
“师傅,请问去哪?“陈晓晓笑眯眯的说。
男司机侧身望了一眼女孩,“去济南。”
“可以搭一段路程吗?我们实在是找不到车了。”
“上来吧!”男司机很直接。
初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