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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翠烟村村口出发,沿着村路往东绕过三个弯,便会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
溪水的源头在沧山的山顶,水借地势,“哗啦啦”的欢快的往下面流去。时不时的还能瞧见一些成群结队的鱼儿,逆着溪流而上。
南宫若水蹲在溪水旁,用手捧了把溪水敷在脸上,顿时感觉一股清凉袭遍全身,身上丝丝疲惫感觉也随之被洗去了大半。她怔了怔,兀自看着身前溪底那两条费力逆流而上的游鱼发着呆。
慕容青云走上前去,同样用溪水洗了把脸。然后他看着那两条游鱼儿,又看了眼身旁正在发呆的南宫若水。伸手摸过一块石子,笔直的朝那两条游鱼砸去。
“哗啦”一声,石子落而溪水穿,惊起泛泛涟漪四下里荡开,但是又很快被顺流而下的溪水给吞没了。
南宫若水注视着那两条因受惊而逃遁开去的游鱼,回头恼怒的看了眼慕容青云。本来一道清美的风情,却给这名大煞风景的男子给扰了,心中难免生出滴滴的不快活。可是她转念一想,问道:“你说……,这两条鱼儿那一条是公?那一条又是母?”
当时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山中潺潺小溪,溪边低语有人。南宫若水站在慕容青云的左边,慕容青云站在南宫若水的右边。而溪中有鱼,也是一左一右两尾小鱼。
慕容青云饶了饶头,想了想,指着右边那尾游鱼说道:“依着我看,这条应该是公,边上那条则是母的。”
“不对,不对,我的看法刚好与你相反。”南宫若水眨着双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说道。
“错了,错了,这是公,那是母。”
“不对,这是母。”
“你错了。”
“你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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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这公母事情一下竟是争了起来。慕容青云气急,伸手拉过南宫若水,两人换了个位置,然后他才说道:“你再看,这下不就成了这边是公,那边是母的了?”
“慕容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南宫若水想着慕容青云强词夺理,还待争辩一下,忽然一下想到现在自己和慕容青云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应了那句右边是公,左边是母。这个想法让她正要脱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声音也渐渐是越来越低了下去。
她的脑海当中,转念又冒出来了个想法:“莫非他这是在借鱼说事,想点醒下自己什么?”这么一想下来,她的脸上不由浮出两朵红晕。
她抬头又看了眼慕容青云,阳光点点滴滴洒在他挺拔的身材上,显得格外的伟岸。红晕渐深,映着头顶的阳光,分外娇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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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越过溪流,再往前去十多里的路程,便会看到一条宽敞的官道。在官道两侧有着麦苗簇簇,此时正是春插过后,青色的麦苗随风摇摆,看上去就像是一汪青色的海洋,风吹浪起。
南宫若水看着这条官道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条官道很宽,宽到甚至可以在路中间砌筑一座房子。然后她又沿着官道往两头看了看,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修这路,费了多少人力,用了多少银子。”
“这条官道却是修得值的。”慕容青云扬了扬眉,手指沿着官道笔直的指着前方,说道:“北方沧山为界,过了沧山就是落拓民族境内,而他们一直对我们映水王朝虎视眈眈。所以皇帝陛下为了保持北方边事军路畅通,才下旨修葺这条官道。”说完话,他便提脚往前面走去。
南宫若水冷哼一声跟了上去,想到了不久前村子所遭受的灾难,不以为然的说道:“既是要保持畅通,怎会让那些人找到我们居住的村庄?”
那些人自然是指那日雨中血洗翠烟村的蛮子,其实慕容青云一直也在想,当日那些人是怎么找去翠烟村的,此时听得南宫若水如此发问,也不好过多批判什么,只得说道:“两军交战,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你挡得住一万兵士,却并不见得能挡住一个。”
这话是个实在话,兵士越少,目标就越小,能走的地方就很多。就好像是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林。一片树林前站着一万人,另一片树林前却只有寥寥数人,分为两方。现在就来比较一下,看哪一方能最快穿过树林。这个毋庸置疑,肯定是寥寥数人那方赢。
南宫若水稍稍细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心底深处还有着浓浓的不甘之意。可是当她看到慕容青云脸上的神色时,知道他也并不想过多提及此事,转口问道:“那当日……爷爷问你的那件事情…?”
慕容青云呆了一下,想到南宫若水生日那天,南宫谨曾询问过自己身世的问题。当时他并不曾细说,可是眼下又被她给提了出来,半响过后,他才缓缓说道:“我父亲是…征北大元帅。”
征北,就是征讨北方。
北方有什么?
落拓民族。
一问一答,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是让南宫若水目瞪口呆了半天。而且还是元帅,元帅是个什么概念?换句话说,现在在沧山打仗的那些人儿,都得归他管。这不是村子里上山打猎,弄了个猎人队队长。这可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打仗,那该有多少人啊?
一时之间,南宫若水竟是想不到该怎么回复这句话。良久之后,才略带着丝嘲讽说道:“难怪看你年纪轻轻,便可以当上将军。”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有个当元帅的爹。
慕容青云自然是听懂了的,当下也没反驳,笑了一下,加快脚步往前面走着。
“你慢点儿走。”南宫若水撇了撇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照这么说,难道你现在要准备带我上战场?”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当元帅的爹还在前面打着仗,当将军的儿子总不会是个逃兵吧。虽然说前段时间受了伤,但是现在伤势已经全部好了。
慕容青云顿在原地,扭头看向南宫若水,想了一会却是反问起来:“你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