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并没有接我的话,我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两个人在病房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并不快,就是觉得特别堵,想想吴晓菡现在应该下班了,或许正在洗澡,而我最关心的是她心里是否一直有我,就像我······面对唐雨的时候心里全是她。
人,总喜欢在一件事情上谋求平衡感,特别是感情。一个热情洋溢,一个冷若冰霜,这样的话两个人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在女人或是男人向喜欢的人表达思念时,如果对方用各种理由推脱搪塞,那就说明两人之间不平衡,确切的说没有像对方一样真心的去爱,一旦失去平衡,与其死赖着不放,不如去寻找另一个。
这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找一生的伴侣最好能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女人不要去奢望嫁个有钱人,那样容易惹来不忠,男人也不要事事拿别的女人和自己的女人做对比,如果她有天变成你希望的那样,你们离分手也就不远了。
吴晓菡的收入比我高,但绝对是个可以逾越的鸿沟,而唐雨的条件对我来说则是我穷尽一生也望尘莫及的。
所以……我不敢去揣测唐雨的心思,只希望她已经想明白我的意思,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有太多的变故,只靠一时冲动的感觉是无法白头偕老的。
不知道是时间过得太慢还是唐雨待的太久,在十一点的时候她才起身离开,当她出门时我喊住她,“钱少虽然有钱却是个有情有义有良知的人,不要犯了‘隔岸观花花更美’的错误,好好珍惜。”
唐雨回眸一笑很涩很苦,“这就是你的人生观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懂什么是隔岸观花,什么是同一条起跑线,我只知道爱一个人不需要局限。”说罢后停留了片刻又猛地跑回来在我脸上轻轻点了一下。
......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救死扶伤的医生本来还想再让我留院查看半个月,可我实在不能相信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我看来无非是想让我多出一点血汗钱而已。
现在医护人员的道德水准早已脱离了救死扶伤的轨道,没有钱你就别想踏进医院半步,就算是轻微的感冒发烧,没个两三百也不要妄图在好点的地方看病;如果得了大病要做手术,请广大群众一定记得给手术人员塞个红包,不然他们根本不会尽心,医死你都可以说是你自己的问题,当然手术成功的话那他就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了。
就开药方来说,你会发现本来一盒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可以把整张药单写满,并不是说他开的药方很贵,而是再便宜也经不住数量的堆积。
现在生产药材的厂家都会到各个医院做药品推销,而谁送的礼多那谁的药就能放在这个医院的大药房,其实这就是制药厂家和医院的一个潜规则。比如说感冒药,种类太多,作用几近相同,若能得到好的销售效果,除了在电视上炒作一番外就是和医院之间达成坑害人民大众的良好协议。
我在某大城市有一位朋友是做临床诊治的,据他所说,药厂的工作人员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负责各个医科的领导,在酒桌上商讨一番后剥削人民的协议基本达成,之后某科主任就会向主治医生或者普通诊治人员下个死命令,以后谁来看这方面的病,只开某某厂家生产的药品,不能另有其他。这样一来在那种高消费的城市一个月资几千块的主治医师加上灰色收入也能达到上万甚至是十万以上。
前些年国家对各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有资金补助,因为国情的需要国家只能颁布‘自力更生’的条文,所以这种潜规则更加猖獗,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则是药厂和院长,院长很少交际,却是典型的坐享其成者,所以大家可以看看,只要是院长基本全是肥头猪耳的模样。
出了医院门口,象征性的给唐雨发了一条信息,顺便告诉她我已经出院了。
回到公司首先找总经理解释了一下我这几天的去处,撒谎对我来说不在行,但我可以把假话当做实话来讲。
来到车间,看到何穹竟然在我的办公桌前和周耀明聊的火热,我有些诧异,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小子怎么当叛徒和周这种小人亲热起来了呢,和他们一一打了个招呼后,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何穹看见我马上凑上来师傅长师傅短的问个没完没了,虽然有点儿不习惯,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个人惦记着我,周耀明的表情有些不满却还是礼貌性的和我寒暄了几句,接着就是以我一个多星期没来他太辛苦的理由滚回家去了。
为表自己是站我这一边的,何穹‘呸’了一声目送周耀明回家,我无奈的笑笑道,“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何穹道,“师傅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周耀明天天给操作工说你坏话。”
“习以为常了。”
“这一次不一样。”何穹坐在我身边道,“下个月就是半年度优秀员工的评选月,如果可以选上有五千块的奖金啊。”
“怎么了?你想评优秀员工?”
何穹不耐烦道,“我会在乎那五千块钱?实话告诉你吧,别看我每月工资表上只有两千块,其实舅舅私下会另外给我三千的零花钱·······我是想你能评上优秀员工。”
我笑道,“谢谢你了,不过我评选不上。”
何穹还笑道,“这次未必,周耀明以为有董事长撑腰就无法无天了,可县官不如现管,我舅舅才是公司的老大,我把他说你的坏话还有平时的表现都告诉舅舅了,他说他会公平处理的。”
我很感激何穹为我做得这些,可他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行,‘处理’两字就可以把他打发,想想这个处理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岔开话题饶有兴趣道,“周耀明这几天都说我什么了?你没写小说就天天听他说我的坏话吗?”
“你不在我也写不下去,闲着没事就跟着他了,他给操作工说你技术不行,滥竽充数,还说你迟到早退,没事找事让他替你代班,无缘无故加班,尽干些没用的事情赚公司的钱······不过操作工都在背地里骂他,谁好谁坏大家心里明白的很。”
我说道,“他怎么把自己做得事情全按在我头上了?”
“是啊,太气人了。”
我打了个哈哈道,“好啦,我现在回来了,你还不写小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