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回来了。
三个人都晕得厉害,走两步就蹲在路边对着草丛呕吐。陆珠飞快的跑过去扶起汪秋龙。汪秋龙象只软沙袋似的,不扶就软塌塌的绵下去,扶起来又铁沉铁沉的。陆珠咬牙切齿的拼尽力气才把汪秋龙扶到椅子上坐下,拿了矿泉水给他漱口。赛其和谢雅坐在原地看着刘安和陈萧两步一吐的捱回来,两人都是满脸的讥讽的意味。谢雅拿白眼瞟着刘安说:“真亏你是男子汉。女的都没有你样子丑。”刘安已经没有力气张口说话了,只是拿了矿泉水漱两口又吞一口。
一阵疯狂的玩乐下来,六人都被刺激得七昏八素的了。又在游乐场里闲逛了一圈,再没有人提出要玩什么项目了。刘安看看时间说:“没什么好玩的了,不如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吧。今天大家都够累了。”说最后一句时,刘安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所有人都附和刘安的建议。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异常寂静。刘安强打精神开车,除了陆珠还清醒的睁着眼睛看车外飞奔而过的景色外,其他的人都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车速突然放慢,缓缓停在路边一块空地上。
从后视镜里看到陆珠一脸的疑惑。刘安把声音压到最低解释说:“头晕得很,怕出事,休息一下再走。”陆珠略做思索,指了指陈萧轻轻的说:“他能开车,要不要叫他?”刘安摇摇头说:“不要,他也不比我好。还是休息好了再走吧。”
车辆不行走时空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让人感觉窒息。陆珠蹑手蹑脚的拉开车门下了车。车外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陆珠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再嘟着嘴缓缓的吐出来,心里觉得一下宽敞了。路旁是一个小型的花木场。种在外围的是高大的棕榈树,靠里点的是用硕大的绿铀花坛栽培的各式大型盆景。盆景后面就是成片的红花黄花了。每个小巧的花盆里栽一株幼小的花苗,花儿开的很旺盛,看的出园主是很殷勤的人。花苗依花儿的颜色分类摆放,开红花的摆一成片,开黄花的摆成一片,看得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细小激动。陆珠慢慢的走进花圃,园主可能是不在,没有人出来阻止和询问。
走进园里陆珠才发现靠在主人放工具的茅草屋边还种了很多颜色奇异的花。那些花有紫色的,有红粉相渐的,还有一种是淡绿色的。陆珠很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可是园里太寂静了,静得让人有深切的不安全感。陆珠不敢靠近。
园里的花虽然很多,花香却不腻味浑浊。清清雅雅的香气有种甜香味。一只蜜蜂从远处飞来在陆珠的眼前回旋一圈后栖在一朵红花上。陆珠蹲下来,看着蜜蜂在花蕊间爬上爬下。半懒的阳光照的人也臃懒起来。陆珠环抱着手蹲在花丛旁,蜜蜂什么时候飞走了也不知道。
“要不要买一盆回去?”身后传来的问话吓的陆珠快速的回过头去。刘安正微笑的看着她。陆珠慌忙说:“不用,只是随便看看,车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刘安说:“你是才从家乡出来不久的吧/”陆珠说:“也不短了,快有一年了。”刘安说:“汪副好福气啊,有你这样好的女朋友。”陆珠不自然的说:“你女朋友才好啊,人漂亮,有学问。”刘安轻叹口气说:“漂亮是好,有学问也是好,可是就是太不温柔了。”刘安盯着陆珠的眼睛接着说:“女孩就该像你这样温柔才好。”陆珠偏头避开他的眼神,走到一盆黄色花苗旁蹲下抚弄花朵。
车上传来呼喊声。原来车上的人都醒了,谢雅在喊刘安。
陈萧让刘安休息,由他来开车。
六人在路边的饭馆吃过晚饭。回到汪秋龙的出租屋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汪秋龙一直喊头痛。本来是不晕车的,因为坐了过山车引得回来的路上也晕车了。陆珠反而越来越清醒。汪秋龙一进屋就倒在床上抱个枕头缩在被子里不能动了。陆珠忙着给他泡茶。茶叶放得比较浓,再加了一点点盐,还放了两片生姜,听说这样可以止呕,还定神。汪秋龙勉强撑起半截身子喝了一口。刚咽下马上“噗”的一声就吐出来了,说:“这是什么呀?又苦又怪味。”陆珠说:“是茶叶加生姜和盐泡的水,听说这个可以止呕定神的。”汪秋龙说:“不要放茶叶和盐,就用生姜加白糖泡水才是真正止呕和定神。不知道你从哪里听的这些错误的方子,小心害死人呢。”陆珠嘀咕着说:“我也是听说的嘛,又没有试过,又不是故意来害你。”说完还是重新泡了生姜白糖水喂汪秋龙喝下。
看着汪秋龙闭目无力的躺在床上,陆珠欲喊他送自己又有点不忍心。背起包拉开门准备自己回去。汪秋龙听到门响睁开眼睛说:“你一个人不能回去,今晚就住这里了。”陆珠起先不肯。看看窗外确实是漆黑一片了,想起到工厂还有一大截路是没有路灯的,确实让她有点害怕。汪秋龙笑着说:“你看我这样子还有力气把你怎么样吗?”
可是留下来想再单铺个睡觉的地方却没有多余的被子。翻遍了整个房间就连厚一点的棉衣之类的也没有。汪秋龙看着陆珠懊丧的房间里找来找去,大笑着说:“今晚你注定要和我同床共枕了。”陆珠赌气的说:“我今晚就在椅子上坐一晚。”汪秋龙又温柔的说:“别傻了,睡到床上来吧。我答应你的我会遵守的,除非你自愿,我决不强迫你。你难道不信任我?”陆珠见汪秋龙这样说,又回想到今天在游乐场里赛其和谢雅那种讥讽的嘲笑,也想不清楚自己这种坚持到底算什么。但是,觉还是要睡的,也不可能真的就在椅子上坐一晚上。最后,还是除了衣裤,钻进被窝,只是睡在汪秋龙的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