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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替身

顾涵羽拿着邀请函,如烫手的山芋,左右是心神不宁。正当顾涵羽苦恼万分的时刻,女人再次出现。

项目完成的行政部回归城区办公区,顾涵羽心中烦闷,独自跑到顶楼散心。露天的桌椅,一溜成排。坐着各色悠闲自在的人,在轻缓的音乐中享受着午后的安适时光。

“我能坐下吗?”

顾涵羽抬头,恰看到女人摘下她的墨镜,帅气地冲她摆了POSS。“请坐。”

“看你好像有苦恼的事。”女人坐下,打一个响指,侍者送来饮料,女人抿一口,大喇喇地靠在椅背。“要不要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

顾涵羽刚想抱怨,这才想起,女人可能是那位三爷的另一个姐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把我爸妈的定期之物弄丢了,为此很苦恼。”

“哈哈,怎么像小孩子似的。什么样的,你说说看,我一准能给你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自信满满地说道。

顾涵羽摇头:“没有用的,买不到。不过,如果你愿意帮忙,也许能帮我找到。”

“哦?”女人的褐眸微转,笑道,“你进贡井不会是为了找到所谓的定情之物?”

顾涵羽一愣,笑笑。“为了翻过我师兄那座大山。”

“你的恋人?”

“不是,同门师兄而已。”顾涵羽不由心惊,女人不愧为女人,一个眼神就将她看得透透的。她有些局促起来,仿佛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女人面前。

“那天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本来想找你解释,不过一去就是好多天,还是来晚了。”女人打量着顾涵羽,“看看你的黑眼圈,粉底已经盖不住了。”

顾涵羽下意识地去摸。却见女人开心地笑。

“你呀,真的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一点也藏不住,这样可不好。不想去参加生日派对?”女人已经将她全都读解,甚至下一个台词。顾涵羽的嘴唇努了努,最终只是笑笑。

“只是一个派对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是怕见到我三弟?看来那天你是被他吓到了。其实,他是一个好男人,不用你的第一印象否决他。”女人一旁安慰道,言辞之中,透出对顾涵羽出席的希望。

“没有啦。”顾涵羽看得出女人和那魔头的感情很深,即使她说出自己的恐惧,恐怕女人也不会相信,索性找一个其他的理由,“我是在想,要送一个什么礼物才好。”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的神情,哈哈哈,也罢。礼物?送什么好呢?”女人作苦思状,笑望着顾涵羽。

“是啊,送什么呢?”顾涵羽打着哈哈。

“这样吧,我帮你挑。”女人戴上墨镜,站起身来,“走吧。”

顾涵羽有些措手不及,木木地起身看着女人。

女人见她没跟上,笑着过来,挽过她的胳膊:“走吧~”

顾涵羽被女人半架着上了车。女人的车速是一如既往的快。顾涵羽还没弄明白转到哪里了,就被女人拖下了车。走进门才发现,女人竟拖着她去了贡井的专营店,里面的品牌动辄上百万,看得顾涵羽能听到荷包的哀号。女人挑一款礼服,在顾涵羽身上比比,环胸打量一番,摇摇头,又换另一款,终于,对着一款点点头。“进去试试。”

“我吗?”顾涵羽惊愕地问女人。

“对,你。”

顾涵羽还要再说,可是女人的专注和简洁让她想起在木屋的那天。女人这样的语气,有着不容违逆的意味,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顾涵羽出来,女人已经调了一堆衣服搁在了侍者的手里,见她出来,转头打量了一番,拎出另一套:“换上这个。”

顾涵羽怯生生地接过,犹豫地回望了一眼转身挑衣服的女人,抿抿嘴,走了进去。

顾涵羽无意间看一下标牌,一百三十万,不是韩元,不是日元,是RMB。她的心脏那个跳得呀。这可是她老爸两个月的薪水呀。她真是后悔跟女人过来了。

“冰果!”女人的响指,“就是它了。给我包起来。”

等顾涵羽换完衣服出来,女人便挽上她的胳膊,亲昵地往外走。

“那个,衣服我还没付钱呢。”顾涵羽犹豫地被女人拉出店门,才发现女人手上正拎着袋子。

“不用你付钱。这是我送你的,你要送的生日礼物,就是准时出席,穿着这身礼服。”女人把顾涵羽塞进车里,跳上车,大笑着倒车,飞驰而出。急速让顾涵羽除了惊恐之外无法思考。最后,被女人丢下,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人大笑:“阮文歆,哈哈。”引擎的呼啸,让她的笑声那么的潇洒自在。笑声中,她如风一样离开。

“我叫顾涵羽。。。”顾涵羽甚至没来得及自报家门。

晚上,商韶婷回来的时候,顾涵羽正坐在客厅发呆。“喂,你神游到火星去了?”

顾涵羽转头看看她,兴致缺缺地说道:“你回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像是撞见鬼了。”商韶婷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横躺着踢出拖鞋,舒服地翻个身,支起头开始调电视。

“没有撞见鬼,而是遇见了比鬼跟要命的人。”顾涵羽叹一口气,双手托腮,苦恼道。

“恩?有比鬼更要命的人?”商韶婷莫名其妙地瞅了顾涵羽一眼,看到茶几上的袋子,伸手一勾,“这是什么?”抖开居然是一件玫瑰色的曳尾礼服。“哇,你中六合彩了?这么奢侈?”等她翻开标价牌,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

“不是我买的。”顾涵羽一动不动,哀怨地看着那礼服。

“哇,有料。谁?谁送你的?这可不是一般的阔气呀,你走桃花运了嘛!”商韶婷比在自己身上,跑到镜子面前转了两圈。

“女人送的。”

“女人!”商韶婷再次被雷到了,“不是吧!”她跑到顾涵羽面前,仔细确认了一番真实性,同情地摸摸顾涵羽的脑袋:“可怜的孩子,你节哀顺变吧。”说罢,立即把礼服胡乱地踹进袋子,弃之一旁。

“婷,阮文歆是个什么样的人?阮文舒又是个怎样的人?”顾涵羽喃喃地念叨着。

“恩?”商韶婷再次瞪圆了眼,“这衣服。。。不会是歆姐送的吧!!!”

在顾涵羽近乎无意识地点头之后,商韶婷崩溃了。“小羽,你太过分了!!!”

“为什么?”商韶婷的大分贝把顾涵羽暂时拉回了现实,她莫名其妙地望着对面的商韶婷。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商韶婷扑过来,只掐顾涵羽,“你要知道,我来了这么多年,只见过她不到三次,一次话都没说上。她居然买礼服送给你。太没有天理了!”

“这样啊。”顾涵羽怏怏地回道,“婷,你说过,阮文歆在替她弟弟物色女人,我怕。。。”

“你怕?你说的是人话吗?哦,苍天啊,你让这个女人回火星吧。”商韶婷抚额,悲痛欲绝状,“顾涵羽,**不是人。你怎么能被歆姐看中呢!我的三爷呀!”

顾涵羽面对着商韶婷近乎夸张的呼天抢地,再次愁眉紧锁。抽屉里的邀请函,桌上的礼服,狰狞的死人面孔,冒烟的枪口,一切扰乱了她原本有序的大脑,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无法思考,无法做出判断。

“小羽,小羽,这么一副要死的表情啊,这是喜事呀。难道你不喜欢三爷?”

喜欢?顾涵羽缓缓地摇头。

“你不要这副样子呀,三爷虽然年纪可以做我们的父辈,但是,他可是一个传奇人物。他的经历可以写很厚很厚的一本书。你要知道。我进贡井财团就是因为三爷,三爷是我的偶像。偶像。。。”商韶婷很少犯花痴,而对阮三爷,那是个例外。

“他是个魔头。。。”顾涵羽喃喃说道。魔头,那个在梦里拿枪对着她的胸口,任她如何惊恐依然毫无怜悯的的杀人狂魔。

“我呸,你才是魔头呢。哼!”商韶婷重新拿起礼服,无比留恋地摩挲着,嘟着嘴念叨着。“小羽,小羽~我嫉妒你,嫉妒你。”

突然,顾涵羽看到一线希望:“婷,你去吧,你穿着礼服出席,好不好?”

“我?”商韶婷惊愕地看着她,凑过来,摸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呀。”

“我说真的,帮我出席,好不好?”顾涵羽仿佛重新活过来,激动地抓住商韶婷的双臂。

“你真的舍得?你要知道,这代表着歆姐看中你做未来贡井财团的所有人,你真的放得下?”商韶婷满眼的不信任。

顾涵羽使劲地点头:“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要,不要见他们。你帮我,好不好?那是假面舞会,所以没有人可以认出来的,真的,只要你被认定了,你就是贡井财团的三奶奶了,这样够不够?”

“小羽,”商韶婷纠正道,“你错了,不是三奶奶,而是贡井财团最后的所有者,你一点都不心动?真的愿意让给我?”

顾涵羽点得脑袋都快断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商韶婷吃惊地下巴都要掉了,“你可不要后悔哦,等以后见了三爷,也不许后悔哦。在阮家人面前,我是顾涵羽,你是商韶婷,不后悔?”

“不后悔!”顾涵羽大笑着喊道,“不仅不后悔,我还要感激你!”她兴奋地抱紧了商韶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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