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机场,刚下飞机的夏明姝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一男子捧着一大束玫瑰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鲜红的玫瑰浓艳如火,激情而热烈,白色的满天星夹撒在玫瑰花间,快乐而纯洁,精致的包装纸上点缀着“爱你久久”四个炫彩闪闪的字。
夏明姝慌乱地站定,一脸惊讶。
“明姝,我爱你!”男子递上花束,大声的喊道,引得周围的人都驻足观望,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两个。
夏明姝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不动。
“明姝,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男子继续喊道,声音更大,围观的人中有人笑了起来。
夏明姝脸上的惊讶慢慢散去,眼睛有些许的湿润,她慢慢接过花束。
这个男子有着薄薄的嘴唇和狭长的眼睛,身形单薄,大约三十岁的年纪。
“谢谢!”夏明姝脸上渐渐露出快乐而梦幻的神情。
他一只手接过夏明姝的手拉箱,一只手拥着明姝走出机场。
白色宝马的副驾驶座上,夏明姝被花香熏得脑袋昏昏迷迷,她侧脸梦游般地望着身旁的男子,如此熟悉的面孔,分明就是几年前的那个他。
夏明姝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男子跟在身后把行礼送了进去,然后转身下楼。明姝从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细细地看着,眼睛变得湿润。过了许久,楼梯响了,她又把照片放回了抽屉。
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大大的透明玻璃花瓶,他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里面装了三分之二的水,又把花束插在里面。
九十九朵玫瑰花在大大的玻璃花瓶里显得异常的美丽。玻璃花瓶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玫瑰花红艳似火,妖娆妩媚,玫瑰枝叶青翠欲滴,满天星星星点点皎洁如星。
“谢谢你,博弈。”夏明姝喉咙有点堵。
“不用谢,只要你喜欢就好。”博弈笑得十分开心,这个女孩子的惊讶,激动,感动令他非常的高兴,仿佛全世界的花都为他们而绽放。
“我以后每个月的一号都会将这个花瓶插满玫瑰,让这个屋子像玫瑰园一样花香缭绕,我的爱为你一年四季开放。”博弈张开双臂,仰着头闭上眼睛,一副好享受的模样。
夏明姝笑了,眼里噙着泪水,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的惊喜,就像那个雪花纷扬的春节假期。
谢谢老天爷,又一次把桤梁带到我的身边,我一定会珍惜你给我的这次机会,与他携手到永远!夏明姝闭上眼睛慢慢祈祷着。
桤梁、博弈,占据我生命的两个珍贵的男人,如我心头的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茫茫的黑夜里照亮我的爱情和生命。
玫瑰散发出来的气味芳香而浓郁,弥漫整个小屋,侵入了夏明姝的每一寸肌肤,夏明姝的每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地陶醉在花香了,如喝了陈年的老酒。
“明姝,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
博弈就像是录声机一样在她的耳边不断地重复着爱的宣言。
“你说你爱我?”夏明姝问。
“是的,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爱上了你。”博弈说。
“你为什么爱我?”
“不知道,这也许就叫一见钟情吧!”
“那你会爱我多久?”
“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永远究竟有多远?”
“像银河一样远,远到几亿光年。”
……
夏明姝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如身处云山雾海,缥缥缈缈,恍恍惚惚。
但是,她觉得非常的幸福,。
幸福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所以,它总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它来得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突然。与感情有关的东西,都那么离奇不按常理。所以,她就那么不按常理地又一次坠入了爱河。
一见钟情的爱情在成熟的男女之间来得迅速而热烈,上班的时间他们总是利用业务往来之便寻找机会见面,下班的时间两个人也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他和她的爱情新鲜而不生涩,有初恋的情浓却少了初恋的羞怯,有多情的热烈却少了多情的熟滥;他们的爱情,宛若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在成熟以后在熟透之前,不多不少不嫩不老,刚刚好。
博弈追求夏明姝的方式是浪漫的,浪漫在古今中外传承了上千年,同一种方法,一人用而千人用,一人行而千人行,但是它却依然能够广泛流传,就是因为,再俗套再用滥它的本质还是浪漫,它永远都能够打动女人的芳心。这一夜,西餐、红酒、小提琴依旧是点缀他们爱情的美丽装饰,依旧是他们爱情的催化剂。
美丽而温暖的黄昏,在红色的夕阳像橙子一样挂在西方的楼群上空的时候,天空如批了一袭红色的纱裙,把整个世界照的神秘而美丽,大地、树木、花草、楼房、马路、马路上行驶的各色车辆、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夕阳的沐浴下闪着亮亮的橙黄色光芒,像披着金线织成的透明衣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就连僵立不动的石头雕塑都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在夕阳里露出幸福的金色笑容。
就在这个美丽的时刻,博弈拥着夏明姝上了他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白色宝马,在马路上慢慢爬行,以往这令他们气愤恼怒的堵车,现在由于有了对方的陪伴也变得美好起来,也成了在一起享受甜蜜的美好时光。
当夏明姝随着博弈踏进他的公寓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远比自己那里景致的多,进到他的公寓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布置比自己的精致多了。这房子有自己房子的两个那么大,进门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套雅致的真皮沙发,地上铺着精美绣花的绛红色羊毛地毯,沙发外侧是两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一眼看去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露台。
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客厅里摆了一张精美雕花的椭圆长条红木桌,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还散发着暖暖的热气,黄金海鲜烩、香煎猪扒配蜜桃汁、美国香蒜牛小排、香煎海鲈柳配芒果忌廉汁、开胃沙拉、乡下浓汤、一瓶干红葡萄酒、两只高脚杯,还有两排雕花烛台上安置的紫色蜡烛。
夏明姝为他的周到感到惊奇和感动。惊奇的是,这菜竟然是热的,一切怎么可能刚刚完成?感动的是,这菜的温度还是热的,一切确是刚刚完成。只是,惊奇需要放在心里,这样的夜晚,不需要这样的悬念,留下感动就好。
一路堵车,天色已黑。
博弈把光盘放到碟机里,悠扬的爵士乐在广阔的客厅里回荡;他点燃了两排紫色的蜡烛,蜡烛发出幽幽的薰衣草迷人芳香;烛光如豆,红酒倒进水晶般的高脚杯里,粘稠而鲜艳,如流动的时光,如荡漾的春情,如醉人的梦境。
香烛摇曳,红酒酵催,夏明姝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娇艳的红晕,笑靥如花,醉眼迷离,妖艳而诱惑。
他们面对面用餐,他们相拥而舞,他们陶醉在这个暮春温暖而清爽的夜里。
他们跳得累了,他身体鼓荡,她香汗微微。
他拥着她走向卧室,紫色的水晶灯散发着迷离的光彩,宽大的床上一袭洁白如雪的丝质床单,一对淡紫色的枕头,和一床薄薄的淡紫色蚕丝被。
一切,本应就是为这个时刻准备。
他满足地望向窗外,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白得温润而纯洁。
他缓缓起身,低头望去。
原本平整的床单在经过狂烈的暴风骤雨之后变得褶皱凌乱,只是依旧惨白如雪,毫无颜色。
他的心一阵扭曲和痉挛。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白得苍茫而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