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的天气也常阴晴不定,特别在季节交替之际,雨季常常来。
莉莉习惯在包里放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但也常因为换包忘了伞而被雨淋,结果还是弄得挺狼狈。也因此被马库斯笑话。
“德国人是不是都不爱撑伞啊!”莉莉撑着伞站在莱茵河边,看着在雨中从容过往身边的人,回头问Rhein.
莉莉和马库斯刚认识时,走在大街上,若是下雨,莉莉就从包里掏出伞,马库斯是不会带伞的,他觉得麻烦。有时风一大,莉莉纤细的手臂撑不稳只能罩住一人的小伞。在伞外头的马库斯笑笑接过莉莉手中左右摇摆的伞,稳稳地,老高老高地罩在莉莉的头顶。
可两人熟了以后,马库斯就故意把伞往自己头顶上移,莉莉只能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等左半边都已淋湿了才抬头发现马库斯一脸坏笑,而他却一滴没淋着。
又后来,到了德国,只要雨势不大,马库斯便不愿待在莉莉的伞下,不管莉莉手臂如何摇晃,他还是大步的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催莉莉快走,别管伞了。莉莉又气又无奈,看看周围,也只有她一人是举着伞的。
又是一下雨天,大清早的,马库斯洗漱完毕回到床边叫莉莉起床上班去,莉莉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一会儿说下雨不想上班去,一会儿说自己发烧了,全身酸疼,一会儿又要马库斯留下陪她,他觉得难受极了。马库斯没有继续在意莉莉的“无理取闹”,拂袖而去。
莉莉一个人躺在床上,叫天,叫地,叫娘,娘在遥远的天边,她咽一口唾沫都疼得浑身发抖,她觉得真要死了,死在异国他乡,死于狠心男友的抛弃,这个死男人竟然真的见死不救。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雨滴声音大得好像滴滴朝自己身上垂落,被同样狠心的雨滴击得疼痛不已,若是身边有把伞,她会毫不犹豫地在床上撑起。
电话铃响了,她奋力转身伸手去抓听筒,垂死挣扎地想听听马库斯的声音,或者妈妈的声音也好。可接起来却听到她公司的小黄,那个黄毛丫头在电话里惊恐地叫唤,莉莉有气无力,恩啊啊了两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了。
直到被马库斯拍醒,然后迷迷糊糊地被送到医院,在路上,莉莉不时呻吟着,马库斯手脚忙乱地在大雨中开着那辆小破车。再后来,莉莉就记得在马库斯撑着的伞下被扶着走出医院,等莉莉完全坐进车里,他才收起伞。
“我接到你同事的电话,就从杜塞尔多夫赶回来了,老板还在和客户谈,我晚上可能还是要赶过去的。”
“哎,你看呀,这么大的雨,怎么没有人撑伞呀!”
其实,雨下得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