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刺的时候白天的确很累,然后晚上还要学习到很晚,为了防止晚上学习打瞌睡只好把爸爸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当成白开水喝,可是并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只是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不喝咖啡都会睡不着觉。
学习上巨大的压力让年少的我们初次体验到了艰辛这个词语,每天都似乎又做不完的卷子练不完的题,每天都憎恨着黑板上面倒计时的数字,想让它快点过去有似乎害怕它减少后留给我们的深深恐惧,身心疲惫真的是一个高三学生真实的写照。
每个星期的星期天下午我们都会放半天假,疯子经常陪着我去那个小广场坐着,两个人坐在一个小桥的栏杆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坐着,烈日炎炎的夏天,从有着毒辣的阳光的中午一直做到夕阳西落,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互相赞美对方真是**,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等着太阳坐一个下午。
可是我们心里都知道,那一刻我们是自由的,我们自由自在的,但是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笼的被关的久了刚刚释放出来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的长久的压抑,只能这么静静地坐着,默默的挥洒着我们的自由……
虽然过程是近似残忍的难以忍受,可是时间仿佛却在那时定住,剩下的只有偶尔打着遮阳伞匆匆而过的行人和逐渐变得柔和的阳光,看着渐渐即将落下的太阳心中有一种非常美丽的感觉,说不出的安逸舒服,好像就是好多事情都是与自己无关,我们就像是生活在这纷乱复杂的世界之外的一样,飘在天空中看着下面两个傻傻的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着回家,他们的脸上是坚定而喜悦的表情,可是内心深处却是被埋藏很深的困惑迷茫。
(十六)
高考的过程简单而残酷,回想起来仿佛是一瞬之间,但是当时确实感觉度日如年,过后的感觉完全没有之前预想的那样美好,居然没有多少放松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必然将要过去的事情居然这么轻松就过去了,过程中平缓无奇,仅有的一个小插曲也只是考试的当天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天也一直是我比较钟爱的天气之一,空气湿润而甜蜜,充满着迷惑的激情,似乎雨水在洗涤着灰尘,让喧浮于世的尘埃落定,让久违的彩虹预示着下一刻即将到来的雨过天晴。
考完试我去了好多地方,在路上的痕迹却丝毫没有烙印入记忆半分,所能记起的也只不过是偶尔会熟悉的一个城市的名字。
等分数的过程异常痛苦漫长,我和昊骑着自行车去了一次公园,天气很晴朗,空中没有一丝云,而太阳又不是很刺眼,我们慢慢的骑着车行走在两边有着青翠参天的杨树的路上,绿色的树排成整齐的一排排,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落到地上形成不规则的美丽光斑,空气中有一种纯净的清冽,这在炎热的夏天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赏赐。
我没想到会在公园遇到静,突如其来的偶然相遇,我们停下来互相寒暄,静似乎心情也很好,这么美丽的天气很少能找得出让心情不舒畅起来的理由。和静一起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小女生,静大方的向我们询问考的怎么样,昊一贯谦虚的应答。和静一起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小女生,在和静说话的过程中我的眼睛一直假装着刻意的躲开她瞄向一边的女生,直到高挑的静微微向前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不得不面对她的时候,我咧开嘴笑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晓得有多难看,只是从静的表情里感觉到了自己的怪异,静问我报了哪所大学,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这么老套,难道我们还要大学继续同学,共谱一曲和谐的同窗的友情赞歌?
“我还没有想好”我实话实说,因为我的分数不是很允许我有过多的选择。
“噢,我报了xx大学”静倒是非常的直接,可是显然这所学校与静的平时成绩有所差距,我有些小小的惊诧问道,“是不是真的啊,你开玩笑呢吧,你怎么报这个学校了?”
静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发挥好,再说我也就是这个能力了”
我看着静的眼睛,她似乎说的好像是真的,我也笑笑说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说完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我们一起玩了一会,静很活跃,和她的朋友拍了很多相片,静问我喜欢哪张可以送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拿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看了一会又被静抢了回去。
“逗你玩呢,还真挑啊你”
“说话不算数啊,都说给我了么,我当然得挑一张照的好看的了”我小小的抗议道。
“你这人,那你说说哪张不是我,那张不好看?”
“这个当然都是你,可是因为角度和采光会有不同的韵味和感觉,好不好看都是说个人对这种感觉的喜欢程度,这个是主观上的审美不是客观上标度”我试图强词夺理。
“真能强词夺理,不给你了,说也说不过你,哪张也不给你”静转身拉着身边的小女生一起走到一个小亭子里坐下休息。
我和昊被晒到一边,确切的说是在昊随后也立刻紧随着她们走进凉亭坐下后我独自一人被晒到了一边,我抬头看了看大大的太阳,也走进了凉亭,靠着昊坐下。
“给你照片你还挑三拣四,懂不懂什么是佳人相赠礼尚往来呀?”静旁边的小姑娘似乎有些打抱不平。
“我知道佳人相赠,但是我又没有照片我怎么礼尚往来,要不你看这样,我把身边这个帅哥赠给你们了,你俩谁有兴趣就领走,这个帅哥可好用了,洗衣做饭,捶腿揉肩,白天可以当成男佣用,晚上还可以当成电视机看,就是节目单一了点,不过……”没等我话说完就被昊搂住脖子一顿猛烈地摇晃,看见我被欺负,四个人默契的笑成一团。
那个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短暂的快乐之后是漫长的分别与等待的寂寞。
夕阳变成主角的时候我们四个长短不一的身影在耀眼的路上留下一连串的笑声,互相告别之后我和昊继续走了一会也分开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