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都没有见到辉流,打了电话过去,一直关机,我也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上课。白绮已经开始教我跳舞,只是我很笨,经常跳不好,还踩到她。见到辉流是在一个午后,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空,要我出来。
我们在一个小公园里见面,天气已经很热了,我赶到那里时出了很多汗。我看见她坐在一个茶馆里,隔着玻璃,面前放了碗茶。那茶馆建在水边,一条小木桥蜿蜒在水面上,我走过去,轻敲她的窗。她看见是我,对我轻笑。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怎么想要喝茶?”
“觉得喝茶也不错。就算不喝,仅是看着这碧绿的颜色,就觉得心情很舒畅。”
“你最近到哪去了?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我问。
“出去走了走。”辉流很随意地答道。
“不对。你有些变了,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怎么这个时候出去走?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心情很不好?”
“没事了。”
“跟我有关?”我问。
“你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这样说我很伤心哪!”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有些沉默了。”
辉流没说话,端起茶来喝。
“有心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我们说点别的。”辉流说,“你最近怎样?”
“我?还好啦!参加了论文赛,开始写一本新书。”
“写多少了?能把我也写进去吗?”辉流问。
“嗯?”
“不行?”
“也不是。为什么?”我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啊!”
“那好。”我答应道。
我们出了茶馆,沿着另条木桥走,走到一座建在水边的亭子里,湖里养着很多鱼,红的黄的黑的,在岸边都可以看地很清楚,恣意地游荡,也许从来都没有烦恼。“站在这里,很舒服,不是么?”
“是呀!风吹地很凉爽。”我答道。
“要是时间能停留该有多好!”辉流说。
透过树缝,阳光斜斜地射进来,打在亭子的正中央。风里有辉流头发的香味。
“还记得那个荷花池中的亭子吗?”辉流回过头来问我。
“当然记得。你还要我透过荷叶群的间隙看天,只有一条窄窄的绿色的线。”我眯着眼,双手做出拉出一条线状。
“记得就好。”辉流微点着头。“这星期天到我家吃饭好吗?”
我惊讶,“你家就在这里?”
“是呀!很惊讶吗?”
“有一点啦!没想到而已。怎么突然间邀请我去你家吃饭?”
“那天是我生日,我希望能看见你。”
“哦!那很好啊!我肯定会去,还得准备一份礼物。”
辉流娇笑“谁要你礼物?”
“真的?”
“又不是为了要礼物才叫你。只要你能去,开开心心地玩就好了。”
“我不是太赚了?”
“当然也得让我开开心心的。”
为了给辉流准备礼物,花了我好几天的时间。那晚,我想了好久,才决定给她画一张画像。只是我没学过画画,所以打电话问白绮会不会,又和她学了三天,才作了一幅辉流的画像。
“是送给哪个女孩子的?”白绮问我。
“一个朋友。”
“女朋友?”
“不是。”我答道,“一个和你一样的大美女。”
“你倒是油腔滑调!一句话把两个人都赞了。”
我笑,“耽误了你那么久,不赞美你两句岂不是太不厚道了?”
“再有一个星期就要考试了。你怎么办?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回去?”白绮端起一杯水来喝。
“呆在这里,下学期再听段时间的课,再回去。”
“那很好呀!”
我坐上公交,开始按着混辉流给我的简易地图去她家。地图上只是写着寥寥几个地名,中间用箭头相连,在最后她家的地方标明对面是个教堂。坐了大约四十分钟的公交,换了三辆车,在站台下等了二十分钟,我才在一座教堂前下车。那真是座漂亮的教堂,白色的尖顶,有点像塔,前面是个大型的花圃,长着五颜六色的花,还有个男人拉着水管在浇水。我扭过头看对面,是个漂亮的大别墅。远远的拉起了黑色的铁栅栏。透过栅栏空隙,可以看见花圃,草地,停在车棚里的一排小汽车。我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走到铁门边看了看,并没有见到人可以询问。又翻出地图,也没错。我正要打电话给辉流,旁边却突地响起一个声音“还不快进来!”
我听地很清楚,是辉流喜悦的声音。铁门边上,是个摄像头和喇叭。我走进门边,“辉流,是你吗?”
“当然是我。快进来吧!难道还要我去接你?”
我推开门,缓缓朝着别墅走去。看见辉流在门前等我,穿着白色的露肩T恤,脸上浮现着笑,旁边站着两个佣人。
“怎么不和我说?害得我还以为跑错了地方。”
“这有什么好说的?是我爸爸挣的,又不是我买的。”里面开始有人叫辉流的名字,是个中年女人,挺漂亮,有股成熟的女人味,我猜想是她的妈妈。看见我在,便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辉流便介绍说,“妈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可还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哪!”
“哦?看起来蛮不错的。”
“阿姨,您好。”我赶紧打招呼。
“嗯。到这来别客气,当成是自己家。”她点着头,又和辉流说了两句,便朝我一点头,走了。
“你妈妈可真漂亮。”我说。
“那是当然。当年可是她们大学有名的美女哪!”
“这么厉害呦!怪不得你也这么漂亮。”
“今天这么这么多好听话?”辉流笑着说。
“哪有!实话实说而已。”我把卷成筒用粉色蝴蝶结扎起来的画像递给她。
“是什么?”
“自己看嘛!可是我耗费了三天,累死无数脑细胞亲手做的呦!”
“那么用心?”辉流把画像接过去。
我呵呵笑。
我们朝里走,先是个大的大厅,摆放些豪华的桌椅。再里面有好多人,欢声笑语远远地传过来,很多的男生和女生在说话,是宴客厅。看见我们从门口进来,很多人朝这望来,辉流朝他们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