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者的心中也会有恐惧的出现,我经过了狼群的包围却能安然无恙,凄凉的走在深林中,忘记了白天与黑夜。我只是时刻都在吮吸着矮木上的露水。我解决了水的问题,但是,腹中的饥饿感告诉我我很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在饥饿的时候,人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甚至会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人。
作为一个王者,在这密林中我需要为了生存,忘记自己是个人。似乎,这就是生存的法则,在这里,我彻底领略了——残酷。
被肉食的一方在孤独的奔逃,它的身后是成群的肉食者。它只能选择逃跑,因为,无论身形,战斗力,它都太渺小了,而且,它太单一了。
最后,无论再怎么逃跑,单独的弱小的一方将会被肉食。接着,和陈年的腐坏烂肉和腐叶混在一起,变成树的植物的养料。
二
我是单一的,就像那只被肉食的动物一样。单一的选择奔逃,被捕杀。
要再这里活下来,我必须要让自己站在肉食的顶端。
我将自己变成一个极恶的兽,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活下来。
一却都是残酷的,让我也跟着便得残酷。我的心先在装满了杀气,现在,我没了寒冷。或者是饥饿,让我麻痹了寒冷。
我拖了沉重的步伐在往前走,似乎每一步都需用上千斤的气力,就像腿上被绑了很重的石头,没一次迈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力量。
饥饿在绞杀我的心智,我想过坐下了休息一下,但是,我知道,在这里,片刻的放松都会让自己送命。所以,我要撑着走下去,不管多久,哪怕,我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去,永远站不起来。
我的眼皮在往下掉,头渐渐的越来越抬不起来,所有的一却,在这一刻都模糊了,就连我的内心,我在想什么都变得模糊,没有想象的力气。
三
我的身边有什么在经过,有什么在身后,有什么在窥视着我,我全都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理会了。我只想继续走,继续下去,不能倒下去。
我的身边刚刚窜过了什么东西?
很快的速度从我的身边窜过去,似乎像是在逃命的样子,因为,之后又有一个什么东西跟了上去。
我的思维现在很慢,拖着扭曲的步伐沉沉的走着,我连甩动双臂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它们似乎在我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我猛的抬起头。看见前面是一只狼,一只猴子正倒在树边。
那只狼似乎已经确定那只猴子会变成它的食物了,它开始玩弄起那只猴子来。用鼻子在猴子的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说,你是我的猎物了。
我使劲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榨干了身上即将用光的能量,为的就是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只狼在对着猴子嗅着,那猴子怔怔的看着这只即将葬送它的狼。猴子此刻变得懦弱不比,它不敢反抗,它在颤抖。那匹狼开始用舌头舔猴子,那只猴子的手臂似乎已经断了,看样子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摔断的吧。
我看着它们,我想笑,为什么,那只肉食者不果断一点呢?竟然在玩弄自己的猎物,我笑了,我想,以后我有一个猎物,我也要这么做,让它体会什么叫做恐惧。“哼哼”我感觉我笑得很邪恶,或许,我即将变成野兽了吧。
我不想去理会它们的厮杀,在这样的环境里,作为弱者被撕咬是因该的,谁叫那猴子不好好的呆在树上呢?
我继续走,我经过了它们,就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样。不过,我感觉到有一种期盼的眼神投向了我。
是那只猴子在看我,我的眼神投过去的时候,与猴子期盼的眼神对峙着。它似乎将我当成了它的救命稻草,可是,我没有兴趣再多做什么。
我不理会它,埋下头继续往前。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就像饥饿的时候会不顾一却的找食物一样。
动物在绝望了也会拼命,就像这只猴子,在狼的鼻子上咬了一口,我听到了狼的惨叫才回过头来,这让我突然振奋了。
我看见那只狼往后退了几步,用前爪不停的蹭着被咬的鼻子,我看见,狼的鼻子已经被咬破了。
再看那猴子,眼中充满杀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全然没了刚刚的懦弱样子。我看着它我振奋了,看着猴子全然一副拼命的样子,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力量。
我的心在狂跳。
那匹狼在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后生气了,果然,猴子的举动激怒了狼,狼紧紧的咬着牙,露出尖尖的獠牙,发出“嘶嘶”的声音,弓着身子。
狼的眼睛似乎泛红了,它是肉食动物,竟然遭到猎物的攻击。
那猴子见狼的这个样子反而一点都没有显出怯懦,相反,猴子也咬紧了牙,猴子的一只手臂断了,可是丝毫都没有影响它这副不要命的勇士形象。我开始觉得庆幸,没想到在这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里也可以看到猎物与猎手的对抗,是付出生命的对抗。
我冷冷的在笑,为猴子祈祷。
那只狼受不了如此的屈辱,它开始慢慢往上爬,越来越接近猴子。
猴子没有退缩,越来越警惕。
“把狼杀了……”这时,耳朵里面响起了声音。
我怔怔的环顾四周。
除了浓密的深林,我没有看到人。
“杀了它……那匹狼,你的猎物……你是王者……”那声音又响了。“你很饥饿……前面是你的猎物……”
我腹中的饥饿感涌了上来,我的头又开始晕了。
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耳朵里面嗡嗡的响,眼前蒙上了一层白雾。
隐约的,我看见了狼在攻击了,那猴子还在竭力反抗。
“去吧……杀了它……吃了它……喝掉它的血……”
我的头一整眩晕。
我扑了上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饥饿时候潜能或许就是这样,我要干掉我的猎物。
在猴子即将被狼咬死的时候,我扑了上去。狼似乎没料到我的动作,它部及提防被我拉开,于是,我和狼战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搏斗,以前我没有学习过怎么搏斗,现在却突然要面对生与死的较量了。
似乎,我面对的对手是一个报经风霜的老猎手,它扑在我的身上,它要攻击的目标是我的喉咙。我使劲将它的嘴推开,离我的喉咙远些。
它在嘶叫,对我充满了仇恨。
现在,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我只能死死的防备,防止我的喉咙被咬破。
“咬它的喉咙……”这声音又来了。不过,现在却提醒了我。
对,咬它的喉咙。我使劲大吼一声,突然感觉到身上充满了力量。我感觉狼的力量小了许多,让我可以用手捏住它的嘴,然后,我的脖子凑上去,我咬住了它的喉咙。我感觉到了狼的挣扎,像是被肉食者的最后反抗。我死死的咬住,我没有尖利的牙齿,我用我的牙齿在它的喉咙上磨着。它开始哀嚎,我听到了辛酸的悲鸣,这似乎不属于肉食的者得声音,可是,偏偏是在我的身边发出来的。
没多久,我的嘴触到了一股腥热的液体。
狼渐渐没了挣扎,我的心也松了。
我闭上眼睛,我的嘴里还含着腥热的液体,很快,我咽了下去。
这是血,是狼的血,我喝了狼的血。
我坐了起来,看着被我咬死的狼,看着我满手的血,我笑了。
我用双手蒙住了脸,手上的血沾到了脸上,此刻的我变得很血腥。
我撕掉了狼皮,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开始咀嚼起地上的狼,我吃的生狼,这也是我第一次吃下肉没有吐出来。
四
那只猴子还在那待这,惊魂未定的样子,现在它正受到极度的惊吓。
突然,我想把它带走,想带它和我一起。
我肯着狼肉,那猴子在一旁看着我瑟瑟发抖。
我感到无比的精神,与现在比起来,我无法想象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我现在是满手的血腥,这是森林中的残酷。只有流血才能决定命运,不管流的是谁的血。
我想把那猴子带走,现在的我突然没有了刚刚的杀气,或许,只是吃饱了。
“过来……猴子……”我幻想它能听懂我的召唤。
可是,这是森林。
我决定过去将它抓过来,可是,我越接近它,它就越惊恐。“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我无法想象它若是一个人,看见满身血迹的人向你面带微笑走过来的感觉。
我的手要接近它了,我想直接把它抓起。
没想到的是,它突然一下只咬着我的手。“啊”我惊叫一声,我想收回来,可是它却牢牢的咬着。看着它惊恐的样子,我突然放松了,或许它现在正需要安慰吧。
我放松手臂,任由它这样咬着,我能感觉到痛,我也看到有血流出来了。
可是,我没有挣扎,过了一会。
手上的咬力渐渐放松了,慢慢的它松开了嘴。尖利的牙齿从我的肉里拔出来,同时,我的血冒了出来。接着,发生了让我惊奇的事,猴子竟在舔着我的伤口,似乎像是对伤者的抚慰,又像是在虔诚的道歉,它舔去了流出的血。我感觉得到它舌尖的温暖,我淡淡的笑了。
之后,我走了,猴子也跟着我走,试着弄好了它折断的手臂,用一根树枝固定着。
五
我经历了残酷的搏杀,竟然带上了自己曾经害怕的动物。
现在,我还害怕什么?前面的未知,还有身边的未知,似乎我突然感觉到我身边有这什么东西。
弱肉强食的世界,是残酷的,也是必须要面对的,这世界里只有流血与被流血。在生存与死亡面前,只有接受这残酷,我想活下去。只有让自己变成兽,接受眼前的一却。
前面还是绵延的阴暗,不知还潜藏着多少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