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的学校十分荒凉,人烟稀少。我漫步在学校的小石径上,感受着这由脚底升起的凄凉。学校有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当人少了,这边的狗儿就多了,就猖狂了。它们肆无忌惮的玩耍、打闹,这里仿佛是它们无忧的乐园,而这种美好的生活就将在几天后结束。引用毛伯伯的话来说就是:学校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究底还是我们的,想到这里不禁为狗儿们感到悲伤。
当我路过教学楼前的大树时,不禁心里一震。回想起和夏乔在这里献出初吻的场景,突然有种物似人非的感觉。我觉得我有必要趁着为狗儿悲伤的劲也为自己伤心一把。我是一个感情十分复杂的人,所以我甚至会为了要采用什么姿势来表现悲伤的神色纠结半天。那天下午我就在大树下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身体倾斜靠在树上,单手插裤兜,极目远眺,帅中带点忧郁,忧郁中充满帅气。
一天的车程再加上我过度的悲伤演出,让我睡得昏昏沉沉。第二天早上很早就听到宿舍乒乒乓乓吵个不停。我睁开迷糊双眼,大师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兄弟,你来了”大师神色严肃的说。
“我来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气氛怎么这么庄严。
“有事要你帮忙,很严肃很紧急很需要!”
“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是不说我也回去做”,其实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为了报答大师上次为我向老师求情,我必须得表现出一副有恩必答的样子。
“你只挂一科,我只有一科没有挂,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补考一些科目?”
“这个……”我有点犹豫了,替人补考虽然不会开除,当搞个记过还是可以的。
“考完了,我请你去附近的小酒吧,一滴水看清一个世界,就这样决定了”,大师在我的反对意见来得及说出口时就我扼杀在摇篮。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精心筹划,部列安排,凡是大师上场有可能阵亡的科目,我都一一替上。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也许是我人品爆发,反正整个狸猫换太子的过程天衣无缝,毫无瑕疵。高数是安排在开学前一天补考的,而到现在大师也只剩下高数一科。虽然上次高数挂了,但是相对大师来说,我对高数还是相对比较精通的,所以辅导大师就成了我责无旁贷的事。
以前我的学习世界是黑白的,没有一点生机,但是在为大师辅导的这几天里,我的世界就全黑了。大师让我明白对学习缺乏领悟可以到达怎样的一个境界,笨是如何演绎得那么完美。如果我真的是老师,大师真的是我学生,我想我会吐血身亡,郁郁而终。
补考那天,大师忧心忡忡,这几天的辅导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一边不停的给大师加油,而我则对这次考试一点都不屑,认为通过这次考试是一件必然的事。考试时,大师坐在我左上角,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观察得很清楚,期间多次看到大师焦头烂额,紧锁眉头。作弊的事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监考老师一直站在我和大师相隔的过道上让我们的想法无济于事。
考试结束后,大师沉默寡言,神色黯然,仿佛是一个刚被强奸的纯情少女。本来今天晚上是要求大师遵守诺言请我去小酒吧,但是看到大师这情形我就打消念头了。